自从昨天金千惠找到覃晓梅,并且告诉她,她想要将安小熙绑到图书馆狠狠收拾一顿的时候,覃晓梅就已经以考察地形的名义,在金千惠的带领下悄悄的潜入了洛德学院的图书馆,并且将偷带进来的啤酒瓶子藏到了角落。
“你这是想要做什么?”金千惠看见覃晓梅手里的绿色瓶子心里也有点慌了神。
金千惠并不是害怕覃晓梅伤害安小熙怎么样的,那样的话她只会感谢覃晓梅,但是她真正害怕的人却是宫菏泽!
她脑海里又浮现出了昨天宫菏泽警告她的话……
“我就让你消失。”
“我想做什么你金三小姐能不清楚?”覃晓梅脸上的表情变得扭曲,狰狞,她猛地将啤酒瓶砸在桌子上,然后拿着锋利的碎片走向安小熙。
完了。这次是真的完了。
安小熙虽然这么想着,但是心里的求生意识还是格外的强烈。她的手向后摸摸,意外摸到了一块小碎片。
安小熙的手指头在拿起碎片的时候好像是被划破了,不过她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覃晓梅站在她面前拿着破碎的啤酒瓶一步一步的靠近她,金千惠也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看,时间越来越紧迫。
在覃晓梅拿着玻璃瓶划到安小熙的左脸上时,她背后的绳子终于被划断,她一个翻身躲开,但是脸上还是被划出了一道血痕,鬼魅的朝下流着血。
金千惠看见安小熙脸上的血迹,一个计谋涌上心头。
宫菏泽一定是被什么事情给拖住了,不如她就趁着这个大好的机会,顺水推舟让覃晓梅杀了安小熙,反正人是她杀死的,就算是上了法庭的话,金千惠大不了就是一个帮凶,金家为了面子一定会拿钱给摆平的。
“覃晓梅!这个臭丫头要跑了!我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她好了!”金千惠在一旁尖叫着添油加醋。
此刻的覃晓梅已经被妒火包围,丧心病狂的朝着安小熙的方向追了过去。
安小熙跌跌撞撞的朝着图书馆大门的方向跑去,似乎是因为刚才被覃晓梅用药迷昏了的原因,她的每一步都跑得跌跌撞撞的。
这时候可不能掉链子啊!
安小熙升起一股睡意,可能还是药物的副作用,浑身也因为刚才被泼了水的缘故,跑起来冷飕飕的。
还差几步安小熙就可以摸到图书馆大门的把手了,却在此刻被追赶上来的覃晓梅按倒在地上,尖锐的玻璃反射着穿过图书馆的阳光,在她此刻看来格外的刺眼。
她是不是真的就要血溅图书馆了?
“安小熙,我看这一次还有谁能救了你!”
覃晓梅的手迅速下落,她却没有感到预期的疼痛。
图书馆的门被人用力打开,男人冲上前夺过覃晓梅手里紧握的“凶器”,一脚将她踹向墙角。
金千惠尖叫着发出声音。
“宫、宫……”
安小熙看着眼前的男人,体力不支的倒在他怀里,最终还是没有叫出那个名字。
宫珉皓。
是宫珉皓来救她了对不对?
一定是这样的。
金千惠看着半环着安小熙的宫菏泽,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覃晓梅因为宫菏泽的一脚,已经被踹到了图书馆的墙角,看样子是昏迷了。
“失望了?”宫菏泽冷眼看向哆哆嗦嗦的金千惠,“因为安小熙没有死掉所以很失望?”
被宫菏泽的话弄得心惊胆战的金千惠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不知道说什么好。
刚才……刚才她要覃晓梅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杀掉安小熙的话,宫菏泽到底是听见了多少?
是没有听见,还是全部都收入耳中?
金千惠不敢多想了,宫菏泽不是宫珉皓!
宫珉皓再生气也从未动过要杀人灭口的念头,但是宫菏泽,她无法保证。现在的宫菏泽像极了金千惠看的书中提到的修罗,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或者,该称这种气息为死亡之气,更加妥帖。
“没、我没有……”
宫菏泽不理会金千惠,他怀里的安小熙浑身湿透了,即使是在昏睡的状态,还是浑身颤抖,不住的喊冷。
她的脸也红的不太正常,脸上的水珠在他看来,根本分不出来是刚才残留的水珠,还是冷汗。
“你们给她用药了?”宫菏泽脸上的表情严肃非常。
看着这个样子的宫菏泽,当真是像极了宫珉皓,难怪刚才几欲昏迷的安小熙会将他错认成他哥哥。
见金千惠心虚着默认的样子,宫菏泽也顾不上这个时候收拾她和晕在墙角的女人。
“金千惠,你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们还对安小熙做了什么。”用拇指揩去安小熙脸上的血迹,宫菏泽的眼睛因为看到那一条大约一个指节长的伤痕而微眯起来。
“昨天晚上我对你说的话看来你是全忘干净了。”宫菏泽歪头邪笑着盯着金千惠,“做好准备吧,这一场游戏结束,我们就该算算账了。金三小姐。”
宫菏泽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没忘!”金千惠低垂着头,胡乱开头解释道,“我没忘啊!这些……这些都是覃晓梅做的,我害怕覃晓梅伤害我,所以才没拦着的!”
宫菏泽淡漠的扫视着金千惠。
如果没有金千惠在一旁的添油加醋,覃晓梅会改变只是伤害安小熙,给她一个警告的想法,想要杀掉她吗?
哼。没时间再去搭理这个女人了,等到稳定好安小熙再说吧。
宫菏泽抱起安小熙,转身就要离开,却被金千惠跌跌撞撞的跑过来,坐在地上抓住他的裤角。
“别、别杀我……我说的都是真的啊。”
宫菏泽甩开金千惠抓着自己裤角的金千惠,大步离开。
这个女人的话,就暂且先让她在极大的恐惧之中苟延残喘吧。想想还真是有趣呢。
自己的游戏……可是还没有进行到一半的啊。
安小熙被宫菏泽抱到宫菏泽的地盘,他将她放长沙发上,细心为她盖上毛毯,手不经意碰上安小熙的脸,发现烫得吓人。
她发烧了。
宫菏泽皱着眉头得出这样一个令他担心的结论。
“小熙,醒醒。”宫菏泽用力摇摇安小熙的肩膀,她却毫无反应。
安小熙嘴里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宫珉皓凑近了她才隐约听清楚一个字:“水。”
可是宫菏泽这里哪里有水!冰箱里面除了果汁之外就是酒。
“珍妮。”宫菏泽拨出一个电话,“联系林医生,让他带着药箱来学校,我在老地方。”
“是的,少主。”冷冽的女声应下。
“等等。”宫菏泽的声音顿了顿,“还有矿泉水。”
宫菏泽也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遇见舅舅顾余之的了。
只是模模糊糊的记得,顾余之找到他的时候,是在一个阴天的午后。他自己一个人走到校门,顾余之就站在他们家的轿车旁边,熟络的跟司机老王说着话。
顾余之穿着一身合体的黑色西装,同样是黑色的头发剪成板寸。
“宫菏泽?”顾余之试探性的叫了他一声,随后推推自己鼻梁上的镜架,声音温和的说道,“我是顾余之,你妈妈的亲弟,你要叫我舅舅。”
宫菏泽有些不太相信,这个看起来而才二十多岁的家伙,居然是自己的亲生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