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能离身!绝不能离身!
遥远的记忆仿如巨浪一样冲击着我的的思想。
“啊―――!”我仰天长呼了一声,任由淅沥的细雨如花洒一样喷泻在我的身上。
我瘫软地倚坐在一棵明竹脚旁,定定地望着躺在手中并已经被折断了链身的多摩陀,往事的末端就如辐射一样直袭我的神经!
眼前尽是两年前蝶莉娜带我到这里讲出病愈的原因以及家族秘密的情景,耳边尽是一句句郑重振撼的“绝不能离身!”
绝不能离身……!
既然绝不能离身,为什么又要让我在这里找到多摩陀?!它应该一直被蝶莉娜戴在身上才对!它不应该被遗留在这里的!
我缓缓提起多摩陀,那一个个小几何体仿佛在颤动。终于,两股热流自眼眶内奔涌而出。
陡然间,那句梦话又从脑海间不断涌现:她不是我!
我整个人顿时犹如触了电一样浑身抽搐了一下,因为我开始明白这句梦话的意思了!
我的思想立时变得一片空白,只能无力地瘫坐在竹壳地上任由雨水打在我麻木的脸上。
“瞳小姐……瞳小姐!”远处突然传来了蝶家仆人的叫声。
我这才惊然发现,原来自已呆在竹园中已经有大半天了!
现在还不是伤心的时候!
我麻木的意识立即清醒过来,并迅速将多摩陀放进贴身衣袋中,拖着疲累的身体向着叫声的方向走去。
我落汤鸡似的狼狈模样把福伯吓了一大跳。我只是应付式地谎称自己迷了路,其它的并无多说。
换了干净衣服我便立即赶回学校。
回到宿舍,我又一股脑儿地钻到床上,拉下布帘,独自躲在里面细心地回忆及思考起来。
我再次取出“微氧粒子转译仪”,将李辉在精神病院期间所说过的每一句话又认认真真地听了几遍。最后我又将昨晚在校道上遇见那流氓张耀所说的每一句话又回忆了几次。
我仔细地分析着李辉与张耀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不久,一个可怕的结论便在我的脑子里逐渐形成。
这使我的身体越来越感到颤栗。望着放在床上的多摩陀,我终于忍不住大叫了一声,拨开身边的转录仪悲极而泣!
我流着泪托起多摩陀,缓缓地道:“莉,你干吗要对我说那句梦话?!假如她不是你的话,那你到哪里去了?!
查清楚!一定要彻底查清楚!
我要证明我的想法!
我马上将已断的多摩陀项链交到一所大型的珠宝店去修理。虽然吊坠本身涉及到一个重大的秘密,但我并不担心有人会打它的的主意。毕竟多摩陀的样子并不十分古怪,而且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几乎没有。
折腾了一天,我累透了,洗了个热水澡后就开始蒙头大睡。
因为我已经想出了一个办法……只要领回修好的项链,我便可以依计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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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的早上,项链终于修好了。
我立即把多摩陀挂在脖子上,还刻意将其露在衣服外。因为我要利用它去试探蝶莉娜!
当天中午,我来到到蝶莉娜的宿舍去找她。
我有节奏地敲着宿舍的门。不久,一位短发女生打开了门。
那女生一看见我,先是征了一征,紧接着目光骤然落到挂在我胸前的多摩陀上,一双眼珠随即迸射出一抹异光。
我立时疑惑地盯着她。
短发女生显然发觉我脸上的不悦,马上笑道:“好特别的吊饰!今年流行?!”
我笑了一下并不回答,只是问:“莉娜在吗?”
“啊,你就是司天瞳吧?”短发女生一边端详着我一边问道。
“对,请问莉娜她在吗?”我对女生的问话并不感兴趣,只是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蝶莉娜的去向。
“她才走开一会,但很快就会回来,你进来等一下吧。”女生热情地笑道。
我听后略犹豫了一下,便走了进去。
短发女生招呼我坐下,接着倒了杯温开水,一边递给我一边道:“企经系的司天瞳,上届城运动会的女子组十项全能冠军!我自上学期就已经想结识你了。如果不是阿莉以前经常在我们耳边提及你,我还真猜不出是你呢!我是信息系的梁佳。请多指教!”
看见梁佳热诚地向我伸出手来,便立刻与她互握道:“原来你就是那位学生会的会长及信息部部长,你好!”
“有没有兴趣角逐今届的副会长选举?我看你绝对有资格胜任!”梁佳爽朗地笑道。
“谢谢夸奖!但我一向对这方面不感兴趣。”我马上笑着拒绝道。
“哦……那真可惜,我还以为今后可以跟你一起拍着干!”梁佳失望地摊了一下手。
与此同时,宿舍的门被打开了,蝶莉娜走了进来。
一看见她回来,我便霍然站了起来:“莉!你回来了?!”我又扭头对梁佳道:“梁佳,以后有机会再与你聊吧。”
“好的。”梁佳笑应了一句便走了开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蝶莉娜一见是我,那对幽绿色的眼珠立即掠过一抹异彩。
她淡淡地对我笑道:“瞳,你找我有事?我最近……都比较忙……”蝶莉娜说着,脸上露出了歉意。
“嗯?最近忙着干什么?”我故意单刀直入。
蝶莉娜听后身体微颤了一下,窒了一窒才道:“抱歉,瞳。你主动来找我,我实在非常高兴,可是今天我刚好没空,而且在未来的一个月内我都没空,一个月后我再亲自去找你,好吗?”
我一听,立即摆出一副极度失望的模样,自语道:“唉,今天是我们的第十一个友谊纪念日,我还以为可以如以往一样开开心心一起渡过……”我刻意将声音越讲越小,说到最后,双眼也几乎要溢出泪水来了。
然后我开始一边走向门口一边低着头楚楚可怜地道:“看来,我只好独自去过了……”说罢便要伸手开门离去。
“瞳,瞳你别走!”蝶莉娜立即伸手拉住我:“原来今天是我们的友谊纪念日?!”
当然不是!
我不由得在心中暗骂了一句。
但我马上表现得更加委屈,几乎是带着哭音:“你忘了!好,原来你果真是不愿再跟我交朋友了……!”
蝶莉娜刹时间显得不知所措起来。见我可怜巴巴地望着她,终于道:“好,你先别哭。我……让我换件衣服,一起出去庆祝吧。”她一边说一边对我笑了一下才走进睡房。
我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浑身的毛孔都感觉麻麻的!我愤恨她干嘛不拆穿我的谎话;更恨惑她为何会对被我故意敞露在胸前的多摩陀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