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看着迎面飞过来的利箭,仇鷎立马吓得一屁/股坐在了马车上,他利箭就刚刚好擦着他的头顶过去,直接射进了马车内,从关和侯府老太君的面颊上擦了过去,顶在了马车的后壁上。
老太君半张着嘴,像是缺氧的鱼一样,‘呼哧呼哧’地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箭羽擦过面颊落下了一条伤疤,从里面流出的鲜血慢慢顺着她的面庞滴了下来,然后,就闻到一股难闻的味道,老太太,被这一吓,尿了。
仇鷎战战兢兢地看着围着自己车队的一群人,那些人穿着最普通的粗布麻衣,有些手里拿着刀,有些手里张着弓,直直地指向自己的车队。
那领头人一张国字脸、满脸络腮胡,腰圆体胖,看上去孔武有力:“哟,没想到这一次的生意很不错嘛,一看就是达官贵人的车架,一看这钱财就不少啊。”
“混,混账,”仇鷎强忍着哆嗦的双腿,厉声道:“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可是关和侯府的车架,你们也敢拦着,有眼色就速速退下,本侯爷可以既往不咎。”
没想到他自认为疾言厉色的一番话,反而让那些劫匪哈哈大笑起来。
“关和侯府,没听过,没听过,”那领头人笑得直拍大腿:“不过看你这个小白脸的姿色,本爷爷倒觉得着侯府也没什么了不起嘛,是不是啊,兄弟们。”
“没错,没错。”那群劫匪又哄堂大笑起来。
“一看就是个小白脸,还在这里给我们冒充大爷,也不看看自己的斤两。”有人嚣张地开口。
“就是不知道这个小白脸的味道怎么样,毕竟这怡红院里的姑娘实在是价钱太高了,兄弟们没那个钱啊,不过听人说,这小白脸的味道也是不错的。”有人猥琐地开口。
“不过就是朝廷的走狗,专门欺负我们老百姓的,没听说吗,是侯府,皇室,一定很有钱。”有人财迷地说。
“管他三七二十一,把钱抢了,姑娘掳了,剩下的杀了。”有人不耐烦地说。
……
“你,你们,”仇鷎被一句句色迷迷的眼睛和猥琐的话给气得浑身发抖:“难道还没有王法了吗?本侯一定要把你们碎尸万段,碎尸万段。”
“哟,是个侯爷啊,兄弟们,给老子上,把这个白白嫩嫩地侯爷掳回去,也让大家尝尝这侯爷的味道。”领头人眼中精光一闪,举起手里的刀就大吼一声,冲了上去。
随着他的动作,劫匪这边的人,还有关和侯府的侍卫们,就像是潮水一般,越涌越近,直至,碰撞在一起。
“啊,啊,”坐在马车里的侯府老太太听着马车外的刀剑声,吓得终于回过神来,大喊出声,不顾整个马车的尿骚味,哆嗦着身子慢慢爬到缩在另一边的仇鷎那里:“鷎儿啊,怎么办,怎么办啊?”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仇鷎对着老太太就是一阵大吼,他用力地把老太太推了出去:“不要碰我啊,死老太婆。”
侯府老太太被自己的宝贝孙子猛地推地撞在了另一边的马车壁上,不顾浑身被装得犹如散架一般,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仇鷎:“鷎,鷎儿,我是奶奶啊。”
“什么奶奶?”仇鷎小心地掀起车帘观察着外面的战况,吼着:“不要在这里拖我的后腿,要想死你自己死去。”
“鷎儿啊,”侯府老太太这下真的是打击到就连身子都颤抖起来,她哭喊着扑到仇鷎身上,使劲地捶打着仇鷎:“你这个不孝子、不孝子。”
“滚开,你个死老太婆,”仇鷎不耐地把扑在自己身上的侯府老太太推到一边,看着外面的战况有一个空子,就立马一溜烟地爬出了马车,临走时还恶狠狠地吼道:“你去死把,拖后腿的死老太婆。”说完,就瞅着那个空隙,猫着腰钻了过去。
“不孝子啊不孝子。”老太太拍着大腿大哭起来,坐在马车上还瑟瑟发抖,缩着身子窝在马车的一角,不时有箭羽射进马车,立马惊得她惊声尖叫,显然,这个富贵一生的老太太已经被眼前的情景给吓傻了,然后,就被一支射/在马车壁上的箭羽射/穿了身子 。
偷偷逃出马车的仇鷎也没有捞到什么好,本来就几乎等同于爬在地上匍匐前进了,眼瞅着就可以从不起眼的一个空子里钻出去了,突然,他的面前出现了一双草鞋。
“怎么,我们的小侯爷大人,打算去哪里啊?”
仇鷎抬头望去,正是这群劫匪的首领,络腮胡汉子。
仇鷎咽了咽口水,脸上强拉出一抹献媚的笑容:“好汉,我可是关和侯府的小世子,未来的关和侯,只要你这次放了我,我答应你,一定重重有赏,重重有赏。”
那领头人挑挑眉,摸着下巴像是在思考仇鷎的建议一般,突然,他的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难道,没有人告诉你,这观音寺的山路,不安全吗?”说着,他举起手里的大刀,向仇鷎砍去。
仇鷎临死前,耳边环绕的只有一句话,那个女声说:“这上山的道路却是不大太平。”
……
“老大,已经搞定了,”等到这场所谓的拦路抢劫完结,一个劫匪一脸平静地走到领头人的身边,回报道:“所有人都杀掉了,手下们都查过了,没有漏网之鱼。”
那领头人看了看满地的尸体,满脸冷漠:“把痕迹都清理干净了。”
“是。”
不肖几刻钟的时间,这本来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斗的山路,立马恢复了平静,没有留下任何血迹线索,来告诉人们,这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看来你伤得不轻嘛。”
就在仇魄被那几十大板打得昏了过去,好不容易在床上幽幽转醒的时候,突然听到了耳边传来的声音。
“谁?”他的剑眉一凛,迅速地向声源地望去,要不是自己实在伤得太重而不能起身,他一定已经像是一头猎豹一样,摆好了随时进攻的姿势,然后,他看到了大摇大摆坐在他房间的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的人:“是你,徐瑾纤。”
徐瑾纤挑眉:“不错嘛,你还记得我的名字,”然后,她摇摇头:“不对,也许不是记得,而是早就调查好了,”说着,她站起身,嘴里发出啧啧地声音,摇着脑袋慢慢地走到仇魄身边,看着他因为受伤而趴在床上,满脸苍白的样子,笑道:“我以为你只会是黑面神,没想到今天倒变成白面神了嘛。”
仇魄的眉头一皱,微微抬头才能看见徐瑾纤的样子:“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徐瑾纤闻言,又是一挑眉:“我以为你会先问我,到底是怎么人不知鬼不觉地进了你的屋子的呢。”
“已经既定的事实我不用问,我只想知道,你来这里到底想要看什么?”
“我啊,”徐瑾纤撇撇嘴,表情像是很愉悦的样子:“我就是想看看,你到底被打得怎么样而已。”
“哼,”仇魄冷笑一声:“你会那么好心,要不是你,我会被打成这样。”
“你这是怪我了,”徐瑾纤立马双手握着胸/口,做出一副西子捧心装,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仇魄:“要不是你不告诉我你的名字,我至于特意引着仇鷎说吗?也是仇鷎太聪明了,才会想到是你坏了他的好事,这也不能怪我啊。”
“你……”仇魄气得一阵胃疼,要不是自己受伤严重,自己一定要让这个嚣张的丫头尝尝自己的厉害:“我好心提醒你,你却如此恩将仇报。”
“谁知道你是提醒我,还是用另一种方式勾引我啊,”徐瑾纤不屑道:“关和侯二子仇魄,不过是个庶子,向来不被关和侯所重视,在侯府上也就是个隐形人,为人阴沉冷漠。本小姐怎么能确定,你不是眼红仇鷎得到了这个机会,想要挖他墙角,在他之前勾引到我,好让关和侯高看一眼啊,”徐瑾纤抬手卷着自己的发梢,冷笑道:“毕竟,本小姐也就是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而已,还不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搞定。”
“你……”仇魄本就被打得全身疼痛,如今看到害得自己这般的罪魁祸首还在自己眼前大放厥词,再好的修养也要破功,他猛地伸出右手,就要把这个臭丫头擒住。
结果他受伤太重以至于速度太慢,而徐瑾纤又太过灵敏,这仇魄抓向徐瑾纤的手还没有碰到她,就被她后退一步,轻描淡写地躲开了。
“没想到,你还想对我动手啊,”徐瑾纤眨巴眨巴大眼睛,有些好笑地看着趴在床上疼得吸了一口凉气的仇魄:“你信不信我把你的被子给掀了啊,你可是受了杖刑,你那侯府的嫡母为了装贤惠,可是给你请了大夫诊治过、上过药的,你说,你现在这张被子下面,是没穿衣服呢,还是没穿衣服呢。”
仇魄被徐瑾纤犹如流氓一般的话语气得满脸涨红,叱道:“登徒子。”
“那是形容男人的,看来你真的是被我气糊涂了,”徐瑾纤满脸怜悯地看着仇魄,挑挑眉,决定不再逗这个脸皮薄的家伙,重新坐回了屋中的椅子上:“你放心,既然本小姐敢在仇鷎面前供出你,就自然料到他们不敢在这佛门清净地对你用多大的刑,不然,这来来往往的达官显贵看着,他们关和侯府还要不要名声了。”
“那我还要谢谢你了。”仇魄说得咬牙切齿。
“那是当然的。”
“你……”仇魄被气得浑身发起抖来:“厚脸皮。”
“要是本小姐不设计你被打,你以为你现在还能活着,”徐瑾纤的脸色严肃了起来:“看在你多管闲事但是还算是提醒过本小姐的份上,本小姐就让仇鷎,去下地狱好了。”
“你,什么意思。”仇魄也听出了徐瑾纤话中有话,表情也严肃了起来。
“你知不知道,这观音寺上山的路,不太平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