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制组今天移师郊外一套海边别墅拍外景。人人都准备妥当,阮星晴硬着头皮陪同麦文静来到海边。她早上起来已准备好解释的说词,借醉惹恼林昆,这种事麦文静一定不会罢休。然而,从上班至今,麦文静只字未提昨晚的事。她只是狠狠的瞪了一眼阮星晴,却没再为此作出任何指责。
“她的心情似乎不错。”阮星晴和宝儿探讨着这个问题。
宝儿:“是吧,但也可能是有更残酷的后着。”
“你可不可以有一分钟不吓我?啊。”她又和宝儿推撞着。
宝儿却恍然大悟的说:“我想我知道她今天的心情怎么会这么好了。”
“为什么?”她顺着宝儿手指着的方向望去,心房又再急促的跳动。俞承明穿着灰色的长西裤,黑色的高领毛衣,外披一件长风衣向着摄制组走来。他戴着宽边黑框眼镜的眼睛似乎在四处寻找,却在遇上阮星晴的时候转向泳池边。
麦文静从泳池边上迎上他,然后把他拉到泳池边上坐下。他们旁若无人的交谈,初升的阳光把池水照得金黄,闪亮的池水荡漾着两人粘成一堆的身影。
宝儿:“最近真的有点怪啊。”
阮星晴沉浸于感伤的情绪中无法出来,只是轻轻的“唔”一声。
“你知道吗?俞承明对女朋友很少这么好的。他虽然被传过不少的绯闻,但他几乎没有承认过任何一段恋情,当然因为其中有很多都是假的,他太受传媒的关注了,才会无时无刻的成为话题人物。但是,他的女朋友不管有多红,都很少带其出现公共场合。所以,圈内的人都说,和俞承明交往,就意味着永远得不到承认,而且应该随时准备好被抛弃。他和麦文静一起快半年了,他也从没有公开承认过他们的关系。可是最近他却频频来探班,而且还陪着文静姐到很晚,你说他为什么会大反常态啊?”
“他很爱她吧?”阮星晴捂住了胸口,感觉一把锋利的匕首正把自己刺得鲜血淋漓:“从没有过的爱她。”
阮星晴不愿让宝儿看到自己那张痛苦扭曲的脸,她慢慢的走向墙角,靠着玻璃窗用力的深呼吸。
拍摄开始密锣紧鼓的进行,却奇怪的进展缓慢。俞承明坐在远远的一棵树荫下,他的面前放着手提电脑,偶尔抬头向着麦文静微笑。
宝儿对阮星晴今天低落的情绪和工作能力颇有微词,在她一连串的责备和私下里的问候过后,阮星晴心安理得的偷懒。
她百无聊赖的走到一边,草坪似乎很久没有修剪,致使草皮上的杂草疯长,凌乱的黄色小野菊错落有致的长于草丛中。她蹲下来,摘下一小束野菊掬在怀中,眼光却被一排队列整齐的蚂蚁所吸引,它们正同心协力的运送着一块小小的蛋糕碎向前行进。她把手中的花束置于地下,恶作剧的把手轻压于蛋糕碎上,蚂蚁群因负重再也无法前进。她调皮的笑出声响:“爬啊爬,爬回家给宝宝喂饭啦。”
“哈哈哈……”她抬头却见俞承明坐在椅子上开怀坏笑,他摘掉眼镜:“连蚂蚁也欺负吗?”
“像我这种人,除了欺负蚂蚁,还可以做点什么?”她心中懊恼万分,为何总是让他瞧见自己那些并不常见的一面,她拍拍手掌,把地上的花束拾起。却突然小声的惊呼:“啊。”
他走近了看,只见两只蚂蚁正在她白白的掌背咬出了两个红红的皮疹,皮疹周围顷刻变得红肿,阮星晴急燥的用手抓挠,想是奇痒难当。
他不禁怪责她:“你看你,好端端的却要招惹蚂蚁。你别看它们那么小,这荒山野地的蚂蚁毒性最是强烈,得报应了吧?”
“是的,我得报应了。我就是这种命,连蚂蚁也来欺负我。”她负气的说着,把手中的花束弃于地上,独自走到栏杆旁,海风夹着咸味吹得她的鼻子微酸,不自觉的竟是落下泪来。
俞承明远远的看着她噘着嘴巴哭泣的模样,无奈的向她走近:“看看,怎么样了?”
她把手向后缩,泪水却是更加汹涌。
他皱着眉头:“只是被蚂蚁咬一口,也能哭成这样吗?”他无法把此刻这个莫名其妙的脆弱的阮星晴和昨晚那个棱角分明的她联系起来,却偏又觉得心底被触痛,语气也不自觉的变得温柔:“进去吧,屋里可能会有药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