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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五章 怎么劝

千娇百味:娘子尝一尝 暮朵 2420 2024-11-18 20:47

  许是因为太过心急,傅夫人进来时没顾得上敲门,傅冲和薛灵镜两个也来不及从榻上下来,正巧被她将两人依偎在一处的情景瞧个正着。

  “哎哟……”

  傅夫人难免有点尴尬,口中叹了一声,也不知是为了掩饰自个儿的不自在还是实在等不得,紧接着便又不停口地道:“十好几个人,就这么没了,这真是……我听了心里当真五味杂陈,难受得紧。从前我便同你说,这行当常年在河道上漂,实在太不安全,你瞧瞧,现在可怎么样呢?依我说,你竟别做这一行了吧,横竖咱家这日子怎么都能过啊!”

  傅冲不声不响,趿着鞋下了床,自顾自走到桌边,给傅夫人倒了杯茶,自个儿再斟一碗,先递给薛灵镜,等她抿过两口,便将余下的一股儿脑咽了。

  尔后他便拖张椅子坐下,抱着胳膊扫他娘一眼,仍旧不发一言。

  傅夫人一怔:“我跟你说话呢,你怎地不言语?人可只有一条命,丢了可就再没啦,如今你快要当爹,我思前想后,这稳妥比什么都重要,你不如……”

  她那特有的温婉嗓音,在屋中不疾不徐地飘荡,即便心里已经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语气仍旧软糯可亲。

  但这会子听起来,却无端让人有点发烦。

  薛灵镜无声地叹口气,有点困难地弯腰穿鞋也起了身。

  她当然知道傅夫人是好意,是真心地替儿子担惊受怕。但……在那十几个船帮汉子们遇难的噩耗传回来的同时,她这婆婆一不打听具体情况,二也未曾提起哪怕一句有关身后事的问题,一来就让自己儿子撂挑子走人……

  这话谁听了,只怕心里都不会痛快,尤其,傅冲还是那样一种重情重义的性子。

  “阿冲?”

  傅夫人说了一大通话,喝口茶歇歇气,见儿子始终没回应,便拧着眉又唤他一声。

  薛灵镜只好抢上前拦住,不等傅冲答话,先就挽住傅夫人的胳膊对她撒娇:“娘方才说我不好好儿吃晚饭来着?唉,不是我不想吃,我肚子也很饿,可是魏嫂今晚煨的那罐红枣乌鸡汤,也不知怎的有一股特别腥臊的怪味,我还没入口呢,只闻了闻便打心里犯恶心,还呕了一回,这会子半点胃口都没了,要不娘陪我一同去瞧瞧是怎么回事?”

  傅夫人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诧异道:“你都这么大月份了,怎地还会吐?别是那乌鸡五脏没掏干净吧?嗐,也别去看了,我这就让魏嫂重新给你做两道别的开胃小菜——这饭怎么都得吃,饿着我那小孙孙可怎么得了?”

  她说着,真个拔腿就往外走,连唤两声“魏嫂”,细细与她吩咐了许久。

  薛灵镜暂且松了口气,回身看看傅冲,对他抿唇笑了一下:“有句话娘说对了,这饭啊,怎么都得吃,等会儿我下厨……”

  话没说完,却不想那傅夫人,竟去而复返。

  “行了行了,我同魏嫂说,叫她做个莼菜羹,再红烧两条黄鱼,包管你喜欢,等下可得敞开肚皮吃光它,听话啊!”

  她一径行至傅冲身边,脸色重又变得严肃起来:“阿冲,娘方才的话你听进去了不曾?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先前过来时的路上,我都琢磨好了,咱家手头不是还有一间归云楼吗?不若你辞了船帮那事,往后只管安安心心经营那酒楼,你这样能干,总比交给外人要放心得多不是?”

  薛灵镜暗暗跌足,心道自个儿这婆婆,还真是够执着。

  您爱唠叨这些个对傅冲来说没半点作用的话,谁也拦不住您,可难道就不能缓上一缓?他现下正低落难受着,您难道不知这些话只会叫他心里更不是滋味?

  “我心中有数,娘不必操心,天晚了,早些歇下吧。”

  傅冲放下手中茶杯,抬头看一眼傅夫人,淡淡地道。

  “你这是……”

  傅夫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这是对娘下逐客令?你娶了媳妇,娘连你这屋子都不能久待了是吗?”

  薛灵镜:“……”一脸懵逼。

  劝儿子就劝儿子,关她什么事?

  若不是见傅冲情绪实在不好,这事儿她还真想丢开手不理。只因不忍心让自家男人再被絮叨个不休,她才勉为其难,再度英勇地蹭到傅夫人身前,嘿嘿一笑:“娘你这是说得哪里话?传了出去,人家还以为阿冲当真是个不孝的呢!对了,昨日我同那邓家嫂子一同往街上去了一趟,经过木匠铺,竟碰巧瞧见了别家在那儿定做的小儿摇床,瞧着别提多可爱!我想着那东西是能用得上的,迟早得置办,只是自个儿却不大懂,要不娘哪日得空,与我同去看看?”

  “你别打岔!”

  傅夫人此番却不那么好糊弄,瞟她一眼:“我同你男人说的是正事,你不帮着劝,怎地还只管在旁和稀泥?他现下虽说出门的次数少了,却一年之中总有那么两三回,你就不担心么?”

  薛灵镜听了这话倒也不恼,垂首勾唇,低低笑了一声。

  “我怎么不担心?河道上飘飘荡荡,几个月双脚都落不到实处,我如何不怕?”她语气清淡,“只怪我认得他太晚,若我岁数再大上一些,早几年便与他相识,定会在他加入船帮之前便想尽办法阻止,现下还哪里劝得动?”

  傅夫人先是一怔,张了张嘴,顿时没了话。

  可不正是这个理儿?薛灵镜与傅冲相识不过一二年,她这当娘的,却同这个儿子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二十来年,总不是第一天知道跑船运货这营生风险高吧?既如此,当初傅冲预备加入船帮时,她怎地不阻拦?傅家靠着这儿子发了家,每年收入可观,钱拿到手的时候,她又为何不苦口婆心地劝?

  难不成,是钱挣够了,才腾出空来关怀儿子的安危?

  傅夫人皱了皱眉,脸色就有点不好看了,却又无法发作,沉默片刻,捂着心口道:“罢了,想是我如今嘴碎话多,不招人待见了。这事原本轮不到我做主,你们自个儿拿主意。”

  说完,转身便走。

  薛灵镜吐吐舌头,回头看一眼傅冲,也没再打扰他,随后也出了屋,自去小厨房找魏嫂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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