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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五章 我不高兴知不知道

千娇百味:娘子尝一尝 暮朵 2699 2024-11-18 20:47

  “什么?你再说一次?”

  薛灵镜蓦地一怔,直到这时,方才彻底把注意力放到了晁清身上。

  “怎么了,让他捎咱们一段儿,正方便啊!”

  晁清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你有毛病啊,你男人亲自掌船,难不成你还不想做?”

  “你才有毛病,不是这一句,前面那句。”薛灵镜费了好大劲儿,才忍住了劈头给他一掌的冲动。

  “前面一句?”

  晁清愈发懵了,琢磨半晌,方才醒过梦来:“你是指,我说傅老六要带船去桐州?这有什么奇怪……呃,难不成你还不知道?”

  大事不妙啊……他额头上的冷汗噌地就下来了。

  不知为何他首先想起的,居然是傅冲少年学功夫时,用惯的那一杆长枪。

  那玩意儿现下还妥善保存在傅家的书房里,他感觉自己明天一早大概就会被一枪戳死。

  不过,明天的事明天再说,眼下的情况,似乎也不大好对付。

  “我上哪儿知道去,他又不告诉我!”

  薛灵镜眉头一拧,瞥瞥嘴角,转身就重新坐回了椅子里:“连你也没同我说!”

  船帮的外出运货人手安排,向来做得井井有条,往往提前半个月便已指派妥当,傅冲竟在她面前一个字都没露。虽说他做了这一行,常出远门是难免的事,可是……

  这一回她肚子里有那么个小祖宗,决计是不能再跟了呀!

  气死了。

  她只管坐着呼哧呼哧生闷气,这边厢晁清却是有点想哭。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关他什么事?

  “小镜子,你做人得讲道理啊……”他转头看看一旁正抄着手,明显等着瞧热闹的邓胖子,甩过去一枚白眼,然后可怜巴巴地在薛灵镜对面的椅子上也坐下了——未免被小傅夫人的怒气波及,屁股只敢沾一点凳子边,“我怎知傅老六那么胆大妄为,居然敢隐瞒你?喂,你别生气,等过会子我回了船帮,看我帮你收拾他!”

  “才不要你动手!”薛灵镜用力白他一眼,“我两口儿的事,自己知道解决,你添什么乱?你说阿冲要去桐州,大概是什么时候?”

  “或许,就是这一两天。”

  晁清小心翼翼斟酌用词:“那千流滩离沧云镇不算远,往来也方便,我估摸,傅老六自知理亏,应当也不会阻拦你,况且我与你同去,定会竭力保你周全。”

  “那是自然。”

  薛灵镜一抬下巴:“别的你都不必多说了,到时候咱们与他一同出发就是,现在你可以走了。”

  一边说,她一边还嫌弃地挥了挥手,仿佛晁清是个烦人的苍蝇似的。

  晁清仰天长叹,伸手抹了把脸,心里生出一股悲观的情绪来。

  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大概都得过着被这夫妻俩支使来支使去的悲惨生活了。

  没再多说,晁秀才冲邓胖子和黄喜鹊一点头,悻悻然拖着脚儿离开了店铺大堂。

  薛灵镜却是也再没甚么心思与邓威钻研菜单之时,交代他两句,自个儿也起身,乘一直候在门外的马车回了家。

  这天晚上傅冲从船帮回来,一进小院的门,便觉有些不对头。

  有孕之后他媳妇依赖他得厉害,每日傍晚,只要听见他的脚步声,便会像只鸟儿似的从屋里飞出来,也不管魏嫂和那只菜驴就在一旁看着,闷头就往他怀里蹦。

  这感觉实在很好,他喜欢得不得了,所以今日,当他踏进静悄悄的小院儿,特地等了等,屋里却一丝动静都无,他便不由得皱了一下眉。

  魏嫂正在小厨房里张罗晚饭,许是听见动静,一只脚迈出来瞧了瞧,见是他,立刻冲他一通挤眉弄眼,末了,指指房门,做了个“大事不妙自求多福”的表情。

  至于采绿,更是压根儿不知跑哪儿躲灾去了。

  傅冲眉头皱得愈发紧了,在心里琢磨一阵,想到晁清今日曾在酒楼出没,那张嘴又素来没个把门的,便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他有点头疼,揉揉太阳穴,深吸一口气,一步上前拉开房门。

  刚一抬眸,他便被眼前的情景惊得差点又倒退出去。

  此时此刻,他媳妇跟个山大王似的,正踩着椅子坐在桌上,两手环抱在胸前,横眉立目地盯着他猛瞧,眼神中明晃晃地写着五个大字——你还敢回来?

  见他进了门,她便脚下陡然一跺,踩得那椅子发出“砰”一声闷响。

  傅冲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脸一垮,沉声呵斥:“薛灵镜,你究竟知不知道现在自己是什么情况?晓不晓得何为危险?”

  话音刚落,便听得桌子上那人冷哼一声:“我怎么了?我还没上房呢,算给你面子了!”

  说罢薛灵镜便很是利索地从桌子上攒了下来,双脚稳稳当当落地,蹬蹬蹬走到他面前,伸出一根手指抬得老高,直戳上他的脸:“你可知错?”

  傅冲攥住她的手指头,轻而易举将她整条胳膊轻轻别到她身后,顺便把人往自己怀里一带:“我何错之有?”

  “哈,敢情儿你还挺有理是吧?”

  薛灵镜嘴角快要耷拉到地下去,下死劲推他:“你要去桐州,为何事先不告诉我?这是能瞒得住的事儿吗?真好笑哎傅六爷,你会不会太天真了点?”

  傅冲轻轻叹了口气:“我每年开春儿之后必会带船出一趟院门,这事你是一早就知道的,只因启程的日子还没定下,我也就没急着跟你说——你就因为这个往桌子上爬?”

  “我还能爬到柜子上去呢!”

  薛灵镜瞪他一眼:“提前让我有个心理准备不行吗?我很不高兴你知不知道?”

  其实,也说不上是为什么。

  她心里明明晓得傅冲时不时就得离开家一段日子,以前也并不觉得这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然而现下,只要一想起他也许会有很久都不在家,从早到晚都不能在这小院儿里看见他的身影,听到他的声音,她心里就立时堵得慌。

  说穿了她也并不需要傅冲特别为她做什么,只要这个人在身边,就已经很好了。

  依赖性太强不是件好事,这她当然明白,但坏习惯养成得太容易,改起来可就难了……

  她的心情,傅冲多少也能体会,心下一软,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桐州离沧云镇也不算远,至多两个月我就回来了。”

  “两个月还不算久么?”

  薛灵镜一点都没有被安慰到,反而益发心里不舒服,咬了咬唇,正要接着与他好生算账,忽听得外边传来敲门声。

  “等下再同你继续说,咱俩没完。”

  她撂下这句话,从傅冲怀里挣脱出来去开门。

  却不想,外头站着的居然是柳蓁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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