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极、深泽……”
盯着地图上位于中山国最南端的两座城池,刘恪目光之中闪现过几分困惑,毋极城和深泽城都是进出中山国的关键,他现在迫切想要搞清楚的是褚燕的军队究竟会出现在那座城下。
刘恪兵力有限,不可能做到全面防御,他只能做重点防御,这也就意味着余下一城要被舍弃。
击败杨凤之后,刘恪就已经派出了斥候往南边刺探褚燕军队的动向去了,但是让他感到着急的是到现在也没有任何的消息传回来。
当然,也不是所有事情都这么让人烦恼,至少在汉昌城之围解开之后,张纯自觉的将军务都交了出来,自己独自回了卢奴城的这件事情还是让刘恪高兴了好几天呢。
起初,刘恪还有些担心张纯会借机夺权,将军队都把持在手下,后来张纯言说要回卢奴城养伤,刘恪自然不会挽留。
或许别人猜不到张纯的动机,但是刘恪却知道,张纯哪里是回去养伤,这厮在汉昌城丢了面子,就连心腹之将杨成也战死,要是再留下来,只怕是要受人白眼。
“估计张纯要请命随同太尉张温西征,只是不知道张温拒绝他之后,这厮会怎么做……”
刘恪不清楚原来的历史上面对黑山贼的时候张纯是怎样做的,但是他清楚的记得,在中平二年,皇甫嵩征讨西凉边章、韩遂失败后,朝廷起用老将张温领兵西征,作为中山国相的张纯上书张温请求作战却被张温拒绝。
刘恪心想,估计张纯是在张温这里丢了脸面,才转而联络北方鲜卑反叛大汉朝廷,不过眼下他却是没有精力去管张纯的事情,只要张纯不给他添乱子,他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世子,派出去的斥候兵回来了!”
正当刘恪为褚燕军队的动向焦虑的时候,张郃就像是及时雨般将关于褚燕军队的最新情报呈了上来。
拆开被火漆封住的情报,刘恪仔细看完情报上所言,立即吩咐道:“召集诸将,准备南下!”
随着刘恪的号令,武周、唐龙、甄俨等人立刻进到节堂,参拜了刘恪之后,众人都十分激动的问道:“世子,是不是可以南下了?”
刘恪点头道:“斥候传回来的消息,黑山贼统帅褚燕率领精兵三万人正往深泽城的方向而来,我军必须尽快南下防备,争取将褚燕军队抵挡在深泽城下。”
诸将听完,立刻都摩拳擦掌,恨不得现在就和褚燕军队展开战斗,经过几次战役,张郃、武周等人可是信心十足。
担心诸将轻敌,刘恪冷着脸色又对几人叮嘱道:“褚燕乃是黑山军统帅,其人在黑山军内威望身高,远非杨凤、李大目之辈可以比拟,是以你们不得轻敌。”
经过刘恪的警告,诸将才将心中的轻敌之心收起。
同张郃、武周等人将南下深泽城的行军路线商量好,刘恪就放手诸将安排南下深泽城的事宜。
兵贵神速,张郃等人或多或少都受了刘恪雷厉风行的习惯,只用了半天时间,就将军队整顿好了。
次日清晨,张郃为先锋,甄俨押送粮草,刘恪亲率中军,浩浩汤汤,三千多人就往深泽城的方向而来。
路上无话,等到达深泽城的时候,却已经是七日之后。
而就在这七天时间里面,刘恪也收到了关于黑山军的其他消息。
在杨凤兵败之后,黑山军士气大挫,原本势如破竹的攻势,也终于止住了,不仅如此,随着朝廷军队的反攻,黑山军已经开始战略收缩。
“看来只要坚守城池不出,褚燕军队用不了多久就会退去!”
将收到的情报逐一分析,刘恪就想到了对付褚燕的计策,尽管褚燕是黑山军名将,但是只要黑山军其余各部败亡,刘恪不相信褚燕还能跟自己死磕在深泽城。
况且黑山军不同于黄巾军,二者虽然都是农民起义军,但是黑山军却跟宋江时代的梁山好汉有些相似,这些人是为了权财美色,可没有和大汉朝廷死扛到底的毅力。
……
到达深泽城之后,刘恪继续安排斥候向南面刺探敌情,此外,他还让武周于滹(hu)沱河焚毁渡口和船只,没有舟船相助,褚燕就是再厉害,也不可能跨过滹沱河。
但是刘恪也清楚,将希望全部寄托在滹沱河上面是有些不可靠的,所以在安排防御的同时,他将张郃的四百骑兵安排在深泽城东边的山谷之中,只要褚燕军队抵达深泽城下,张郃的四百骑兵足可以扰乱黑山军粮草辎重。
安排完这些,刘恪还是有些不放心,见唐龙还有空闲,刘恪当即命令他在深泽城附近征召兵丁,这些新招来的士兵,刘恪也没指望着他们上战场杀敌,但是用来守卫深泽城却是绰绰有余。
有卢奴城募兵的经验,唐龙只用了三日时间,就从周边村庄召来壮丁五百,经过一番训练,在褚燕军队的先锋部队到达滹沱河畔的时候,五百壮丁已经可以拿着兵器守卫城池了。
此时,刘恪麾下有骑兵五百,步兵三千五,对上号称有三万精兵的褚燕,尽管显得势单力薄,但是有着地理和城防的优势,刘恪相信,只要自己部署得当,褚燕就甭想着攻下深泽城。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刘恪还是写了两道求援的书信,一封是写给中山王刘稚的,一封则是给冀州刺史王芬。
写给刘稚的书信,自然是情真意切,而写给王芬的书信,则纯属于为了掩藏实力。
经过和杨凤之战,已经成为出头鸟的刘恪不想在招人注意,所以他故意在信里面装弱小,就是想让王芬轻视自己。
等到刘恪将这些悉数安排完毕,褚燕的军队已经在想办法渡河北上,盛夏的滹沱河,因为黑山军主帅褚燕的到来,顿时将许多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而刘恪所不知道的是,他再三想要隐藏实力,但是之前的几次战役,已经有人开始注意起了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