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不见许攸,刘恪定然会不见。
许攸是个祸害,之前就阻挠中山王府推行屯田策,然后又挑起中山王府和天下世家的矛盾,而袁绍能取得半个冀州,这中间也不无许攸在其身边出谋划策的功劳。
刘恪不敢确定自己看到许攸那副丑恶的嘴脸会不会怒不可遏将许攸给杀了,但是毕竟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最终,刘恪还是压下心头的厌恶召许攸见面,刘恪想看看许攸这次又憋着什么坏主意。
许攸自然清楚刘恪对自己的厌恶,故而此番出使,他是抱着赌博的心理而来的,许攸用生命在赌,赌刘恪不会杀自己,许攸也同样用命在赌自己这次定然能完成使命。
许攸带着些许的傲气踏入中山王府,不过等他进入之后,身上的这股傲气就立刻被王府之内一身玄甲的王府卫兵吓得消散,尽管许攸还在保持镇定,但是心中的自信却荡然无存了。
许攸战战兢兢的走过王府卫兵用刀枪制造出来的通道,等他来到刘恪的书房外面的时候,就见到面净无须的高湛喝道:“你是何人,怎敢擅闯王府重地,还不快快退下!”
被一个太监呵斥,对于许攸来说不能不算是侮辱,当即,许攸就满腔羞恼的说道:“我乃大将军、冀州牧袁绍之使臣,你不过区区王府内侍,焉敢如此对我无礼!”
高湛早就得到刘恪的吩咐,故而此刻他不仅不惧,反而有恃无恐的说道:“王府自有王府的规矩,不管你是谁,到了王府都得遵令行事,你若再不退下,可就休怪咱家无礼了!”
许攸不仅慌了,他不由地颤声道:“你,你这奴才要做什么……”
就在许攸满脸惶恐的时候,站在他身后看了一出好戏的镇北大将军府礼曹崔林慢悠悠的站出来对高湛说道:“高总管,此乃袁绍使臣许攸,主公清晨下令召见,烦请高总管通传!”
高湛知道戏演到这里就该止住了,过犹而不及,所以他笑着对崔林行礼道:“咱家才看到礼曹大人,还请原谅,王爷正在书房等着礼曹大人呢,礼曹大人快快请进!”
崔林忍不住的笑了笑,然后瞥了眼一脸铁青和羞辱的许攸说道:“子远先生,还请稍等片刻,容本官向王爷通传之后,再请子远先生入书房叙话,请稍候!”
说完,崔林就在高湛的带领下进入了刘恪的书房,只将许攸一人晾在书房外面,许攸此刻满腔羞恼,但是想到走之前袁绍的吩咐,许攸却又只能傻傻的站着等待。
崔林说是等待片刻,但是进入书房之后,崔林却和刘恪谈了一阵关于礼曹筹建的事情,毕竟礼曹行使的是后世礼部的职责,掌管教育科考以及内外仪礼,于此刘恪自然是相当的看重。
刘恪回想着关于礼部的职责以及隋唐宋时期科考制度的相关措施,对崔林一番交代之后,这才悠悠说道:“也有小半个时辰了,高湛,你去将许攸带进来答话。”
等到许攸满脸铁青和委屈的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刘恪不禁流露出几分胜利者的骄傲笑容,刚才,他就是故意在羞辱许攸,刘恪清楚,对于许攸羞辱远比杀了他重要。
刘恪也不让许攸坐,直接就让许攸站着跟自己说话,这副上位者倨傲的姿态,果然深深的伤害到了许攸的自尊,瞬间,许攸撞墙自杀的心都有了,许攸觉得此次出使自己完全是自讨屈辱。
“子远,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呵呵,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孤派郎中给你诊治?”刘恪假惺惺的问着许攸,但是脸上除了肆意的笑却完全没有半分关怀。
“咳!”
许攸险些吐出一口鲜血,强忍着心中的怒意,许攸只将尽快对刘恪说完话然后离开,“王爷,攸此番代表大将军袁绍向你递表求和,希望王爷能够退兵休战还两家和睦!”
刘恪浑然不在意许攸说的话,他直直盯着许攸说道:“袁绍要本王退兵,呵呵,可是本王听他这口气,似乎不是在求本王,而是在命令本王,子远,是不是本王听错了?”
许攸感觉自己就像是被猫戏弄的耗子一样,他此刻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羞惭,羞惭之余,他还得忍气吞声的说道:“大将军自然是求王爷退兵,只要王爷肯退兵,大将军说他要送王爷一份大礼!”
许攸生怕刘恪继续戏弄自己,是以不等刘恪发问,许攸就连忙继续说道:“大将军让攸转告王爷,只要王爷肯退兵,大将军就愿意上表进奏,推举王爷登基为帝!”
说完这句话,许攸顿时松了口气,同时,许攸将探询的目光投向刘恪,他想从刘恪的脸上看到变化,许攸不信,面对皇帝之位刘恪会不动心,但是,许攸失望了。
刘恪的面色没有丝毫的变化,仿佛,许攸说的什么支持他、推举他做皇帝的话就像是清风吹过,刘恪同样看着许攸,那精准的目光和眼神,竟是要将许攸给看透一样。
顿时,书房内的气氛开始凝结,一种权力的威压感从刘恪身上散发出来,站在刘恪面前的许攸,甚至不敢继续去看刘恪,因为许攸感受到了刘恪身上的爆发出来的愤怒。
“推举本王登基称帝?”刘恪突然大笑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试问,袁绍算什么东西,皇帝废立岂是他一个外臣能说的,来人,给我将这藐视天子和朝廷的奸佞拿下!”
刘恪暴怒,许攸立即被王府卫兵扣押带走,只是等到许攸走之后,刘恪脸上的怒火却还不见消减,相反,他身上的怒火逐渐的开始凝聚,刘恪此时真的很愤怒,因为他清楚,袁绍这个时候派许攸以推举他称帝为筹码要求他退兵,看似是在推举他,然而实则是要将他捧杀,可以想象,一旦称帝的消息走露出去,天下毕竟为之震动。
而不管自己有没有称帝的想法,只怕都要背上篡权奸贼的帽子,而最让刘恪担心的是,天下群雄会不会因此联合起来攻打自己,如果是那样,只怕镇北军的形势就要危险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