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并无错失,怎可轻言废黜?”
“刘恪,此乃百官朝会殿,先帝驾崩尸骨未寒,难道你要谋逆不成?”
“本官不能同意,而且既然有先帝遗诏,为何现在才出现,刘恪,假传圣旨可是死罪!”
……
刘恪的话音落地,立刻引起无数反对声音。
倒不是这些人认为刘恪的话有问题,而是自古以来,天子废立就是国之重事,现在刘辩登基不过数月就要被废黜,对于希望朝廷稳定持久的中庸派大臣而言,这显然是不能容忍的。
对于这些反对意见,刘恪早有预料,是以他并未反对,也未曾解释。
刘恪直接展开先帝遗诏说道:“遗诏真假,自有三公重臣能够鉴别,如果此诏书真的是假的,孤愿意引刀自裁,如果此诏书是真,还希望诸位大人能够遵从先帝遗愿。”
说着,刘恪就走下御阶,来到太傅袁隗、太仆韩融、太尉张温等人面前,“呶,诸位老大人,此乃先帝遗诏,还请诸位过目。”说着,刘恪就将遗诏递给张温。
张温已经看过这封遗诏,自然清楚诏书的字体和印鉴都没有问题,不过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张温还是装作第一次看见似的,有模有样的看完,就点头说道:“遗诏乃陛下亲笔,没有任何作假!”
张温说完,又将诏书递给韩融,韩融仔仔细细的从头看到尾,尤其是在最后的印鉴上鉴别很久之后,也随之说道:“果然是先帝遗诏,太傅大人,还请您过目。”
韩融和张温的话,已经将群臣的疑虑打消了,因为谁都不会怀疑张温和韩融会作假,所以这封诏书传到袁隗的手中之时,袁隗也不敢妄言,再仔细阅览之后也点头承认。
“既然此诏乃是先帝亲笔,为何先帝驾崩之时不曾出现,又为何这封遗诏会落入到小王爷的手中?”站在董卓身后的李儒,目光充满阴毒的看着刘恪,显然李儒打算做董卓的急先锋!
“聒噪!”
刘恪不留情面的斥责道:“此乃百官朝会殿,你无名无位缘何入内,侍卫,还不速速将此人打出去!”
“你……”
李儒没想到刘恪竟然会这样狠辣,瞬时,他气的浑身颤抖。
董卓也没想到刘恪如此不给颜面,所谓打狗看主人,李儒既然是他的狗,现在被刘恪斥责,还要被赶出百官朝会殿,董卓焉能不出头,“刘恪,文优乃我西凉军司马,既然他有官职,想必可以站在这百官朝会殿吧!”
“哦?”
刘恪假装十分惊讶的看着董卓,却是皮笑肉不笑的质问道:“西凉军,我大汉天下,何时出现西凉,董将军,这你可要解释清楚,不然私设军队、私任官员可也是谋逆大罪哦!”
董卓此时才意识到自己中了刘恪设下的圈套,他顿时慌张辩解道:“刚才是某失言了,西凉军…不,凉州军队,自然是朝廷的军队,至于文优的官职,某还没来得及上报呢!”
董卓这般幼稚的解释,让袁隗、袁绍等人瞬间将他轻瞧,这般说辞,任何人都能看得出是刘恪压着董卓,而董卓竟然不知,还这般配合,这焉能不让满朝文武鄙视。
刘恪笑着,却突然看向丁原问道:“丁刺史,你持剑披甲入宫,是欲谋反吗?”
丁原没想到刘恪突然针对他,慌张之下,立刻说道:“某从军营赶来,来的匆忙,未曾更换朝服,某现在就脱去甲胄,卸下佩剑!”
说着,丁原满脸羞惭的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脱去甲胄、卸下佩剑,而这时,董卓也不得不效仿丁原,尽管两人都万分震怒,但却不敢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发作,只是二人这般模样,不难让人觉得像个小丑。
声东击西!
携势逼迫!
逐一瓦解!
此次朝会还没进入到正题,董卓和丁原就被刘恪逼的几乎无立脚之地,等到董卓和丁原的甲胄和佩剑被宫廷禁卫取走的时候,群臣这才意识到,原来他们都小觑了刘恪的威势。
是的,刘恪没有利用先帝遗诏,也没有利用刘辩的天子身份,只靠着一张嘴,就让手握重兵的董卓和丁原落败,如此手段,焉能不让人觉得钦佩,而刘恪这般光明磊落的手段,也让一些大臣立场出现改变。
看着自己一步步营造出来的气氛终于显现,刘恪忍着心中的快意和欣喜,继续面无表情的说道:“现在,就请袁太傅宣诏吧!”
刘恪根本不给众臣喘息的机会,他环环相扣,到最后的关头,竟然还要通过袁隗的手将诏书宣布,这般心思,不禁让所有人感到一阵畏惧,而身处其中的袁隗更是木偶似的,顺着刘恪的话开始宣读遗诏。
“帝诏,皇子刘协,自幼聪颖,喜好经史,通达事理,孝心天下共知,朕心甚喜,值病重之际,立遗诏,以刘协为储君,待朕驾崩之后,望群臣尽心辅佐,共兴大汉社稷……”
袁隗满脸苦涩的将先帝遗诏读完,然后不得不率先表态,“恭请陈留王继位!”
袁隗说完,百官随之附和道:“恭请陈留王继位!”
站在百官位列最前方的刘恪,向高湛使了个眼色,高湛立刻将准备好的龙袍帝冕穿戴在刘协身上,而刘辩也流着泪脱去龙袍和帝冕,当刘协坐到龙椅上的时候,这次权力的更迭终于完成。
看着帝位之上的刘协,刘恪脸上不无傲意,这次冒险夺取刘协这个筹码,将董卓等人摆到被动的位置上,他靠着自己的智谋和手段,终于将天下诸侯玩弄鼓掌,这种操纵一切的权力感,让刘恪觉得无比舒畅。
刘协为帝,刘辩被降为弘农王,刘恪也因为拥立之功,被封为宗正,其余官员,各有封赏,只是谁都清楚,这次收益最大的还是年近十五就位列九卿之位的刘恪。
董卓带着愤怒走出皇宫,丁原带着屈辱走出皇宫,袁隗、袁绍、袁术带着重压走出皇宫,其余百官带着喜忧参半的心情走出皇宫,却唯有刘恪笑着离开,不过,属于刘恪的争斗,却才刚刚开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