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下上党郡,并不代表占据整个并州。
并州有八郡,现在属于刘恪的有雁门郡、云中郡、五原郡、太原郡、上党郡,而西北部的朔方郡、上郡以及中部的西河郡却还不在他的控制之内。
朔方郡倒还好说,毕竟那里地旷人稀,都是边塞牧民和北地蛮族杂居,占领朔方,只需派遣一员军中校尉领三千精兵就能占领,而上郡和西河郡的形势却让刘恪觉得有些棘手。
上郡目前还在西凉军的控制之下,董卓尽管捏着鼻子把刘恪敕封为了并州刺史以换取刘恪退兵,但是却将一万精兵放在了上郡,一来,是想从北边保卫长安以及关中各地,二来,纯属是想恶心刘恪,让刘恪这个并州刺史当不安稳。
比起上郡西凉军这个老熟人,西河郡的形势,就让刘恪觉得不得不迅速派兵荡平,因为此处竟然是被南匈奴单于於夫罗的兵马占领,北地蛮族占据并州锦绣之地,对于这个刘恪就坚决不能接受的。
大家可能觉得奇怪,既然是匈奴,又怎么会堂而皇之的占据西河郡这样的地方,其实这还要从於夫罗此人提起。
於夫罗,南匈奴单于羌渠之子,被立为右贤王,封持至尸逐侯。汉灵帝中平年间(公元184年-189年)东汉政府曾征调南匈奴的兵力来镇压各地起义,於夫罗便带领部队来到中原。
中平五年(公元188年)由于南匈奴多次发兵帮助汉朝,南匈奴族人不满,害怕南匈奴成为汉帝国征调士兵的兵源,于是匈奴族人叛乱,并杀死了单于羌渠,拥立须卜骨都侯为新单于。
於夫罗身在中原,得知消息也自立为单于,并入洛阳觐见汉灵帝刘宏,请求汉朝发兵帮助他复国,不巧的是,正赶上汉灵帝刘宏病危,於夫罗的请求自然被搁置了下来。
同年九月,於夫罗伙同黄巾余党白波军叛乱,进攻太原、河东等郡。河东等郡官兵和民众誓死抵抗,於夫罗连战连败,兵力受损严重,就打算回归匈奴,但被新单于立须卜骨都侯拒绝,于是於夫罗便领兵屯在了西河郡。
中平六年(公元189年)立须卜骨都侯病逝,南匈奴国遂空缺单于之位,由老王代理国政,於夫罗趁机欲回到匈奴夺权,但是中原皇权更迭,诸侯联合讨董,於夫罗便又打起了如意算盘,打算伺机而动在中原谋求更大的利益。
但是让於夫罗没有想到的是,紧接着刘恪便派重兵攻打并州,并且占领了雁门、云中、五原等北还的道路,无奈之下,於夫罗只能聚兵在西河郡的南单于庭等待转机。
提及於夫罗,不得不提到此人的孙子,前汉开国皇帝刘渊,作为十六国时期的雄霸一方的开国帝王,以匈奴的身份建立政权,不得不说刘渊是个少见的人才。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刘恪只想尽快将於夫罗以及屯聚在西河郡的匈奴士兵赶出去。
卧榻之侧,岂容异族酣睡,何况於夫罗这样反复无常之辈!
刘恪在长子城休整兵马,汇合张辽、张郃等武将,又有徐庶、陈琳等人参谋军事,一时间,势力大增,他一边写信给中山王刘稚,让刘稚连同其余留守诸将守好冀州的领地,一边进军太原,开始为攻打南匈奴於夫罗部做准备。
进壶关,渡黄河北上,到太原城的时候,北国大地已经是银装素裹,皑皑一片。
如此情形下,刘恪就算是想要出兵,却也不得不顾及到天气,于是在进入太原城之后,刘恪命令诸将训练兵马的同时,也利用这段时间开始部署针对南匈奴於夫罗部的作战计划。
军师徐庶、治中陈琳、参军审配、别驾崔林被刘恪召集起来,面对四人,刘恪也不隐瞒自己的打算,直接说道:“南匈奴单于於夫罗占据西河郡,荼毒我汉朝百姓,此患不除,孤有何面目担任并州刺史,诸位可有良策助我?”
从刘恪整顿军队驻扎进太原城的时候,徐庶等人就已经猜测到了他的目的,而且在这之前徐庶就和张辽商讨过攻打南匈奴於夫罗部的作战计划,只不过当时上党郡张杨还未消灭,所以计划也就搁置了下来。
此时,见到刘恪再次提及此事,徐庶当先说道:“主公,於夫罗占据中原之地,实为百姓之害,前番他趁先帝驾崩、董卓乱政之际,三番五次联合黄巾余孽作乱,这次,又险些和张杨勾连害我镇北军,于公于私,都应该铲除此寮!”
“计将安出?”刘恪追问道。
“於夫罗占西河郡,看似兵将众多,然而实则是自取灭亡之道,现在云中、雁门诸郡皆以在我军掌控之下,主公只需派人将北部通道斩断,再兴兵从南出击,则於夫罗进退无路只得败亡!”审配笑了笑,献上破南匈奴之策。
“现如今我军屯守太原城,云中、雁门诸郡兵力衰微,尔等以为何人可担任北上斩断匈奴退路之任务?”审配的计划,刘恪已经认可,但是他现在还缺一个能够执行这个计划的良将。
“主公勿忧,其实无须增派一兵一将,於夫罗就会落败!”陈琳这个时候也献策道:“五原郡和西河郡相接之处,驻有度辽将军耿址六千兵马,西河郡西北方向,有使匈奴中郎将李平的五千兵马,如果能说服此二人归降,则匈奴兵马逃亡之路就会被顺势斩断,届时主公只需陈兵马邑,和度辽将军耿址、使匈奴中郎将李平形成三角之势,於夫罗定然会举族投降!”
徐庶之见、审配之策、陈琳之谋,环环相扣,却丝毫不差,听完三人的计策,刘恪当即就拍手称赞,“不愧是孤的智囊,有诸位先生襄助,天下何愁不平,社稷何愁不安,好好好,这平匈奴之策,就全依三位先生的谋略。”
就在刘恪商量着如何在开春之后北击匈奴之时,南匈奴单于於夫罗此时此刻却也在商讨着如何应对刘恪的镇北军,尽管北地积雪严寒,但是空气中的战争气息却也越来越浓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