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恪没有称帝,群雄对此感到很意外,但是意外和惊讶之后,却又是满满的忧虑。
刘恪这个时候称帝或者不称帝,对他会有什么实质性影响吗?难道新帝即位之后,刘恪的权力就会被削弱吗?
答案是否定的。
先且不提弘农王刘辩被废除之后,就一直被刘恪豢养着,其实就已经是头猪,这个时候需要了,就把这头猪推出来,等到将来不需要的时候,再一脚将这头猪踢下去,试问猪敢和人争权夺利吗?
刘恪这个时候不称帝,显然是谋求更大的机会,刘恪还不想过早的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所以他宁肯扶持一头猪称帝,然后自己在幕后牢牢掌控一切,他都不愿意这个时候站到帝位上。
显然,比之此时的一个皇位,刘恪心中谋求的更多,更大!
刘恪要扶持刘辩称帝的消息,传遍了五湖四海,大江南北,无人不在议论此事,对于刘恪自己不称帝的解读之声,自然也有许多,当然,这些解读大多是都在士子之间进行着交流和评论。
不过士子们只有谈论的权力,却没有掌握真正的话语权,此时,真正掌握话语权的人,还在沉默着,观察着,思考着!
青州,曹操满脸的愤怒……
扬州,袁术一脸的不屑……
徐州,吕布和陈宫商讨着对策,下邳城,刘备双目中流露出一道精光……
荆州,刘表与荆襄世族纠结于要不要参加新帝登基的仪式,亦或者说,他们正在纠结着要不要承认刘辩新皇帝以及对于刘恪控制朝廷要不要认可……
益州,刘焉躺在病床之上,他面容枯槁,已经余时不多,而病房之外,则是满心思盼着做益州牧的刘璋,以及人心惶惶,心思各异的益州官吏臣子……
江东,孙策和周瑜商量着应该送什么礼物朝贺,西凉,韩遂气的将面前的酒壶摔碎,辽东,公孙度、公孙瓒则在思考着与镇北军的未来关系,北地蛮族,各部首领脸上无不惊慌……
但是,这一场权力的盛宴,已经是谁也不能阻止的了。
从北边的幽州、并州到冀州、司隶、关中京兆尹、凉州东部以及镇北军目前控制的区域内,上至达官贵族,下至黎民百姓,人人无不欢喜,城前的守卫,官学里的士子,则是在盼望着一个盛世的开启。
洛阳城,无疑是这场盛宴的中心。
天下人的目光,或自觉,或不自觉的都聚焦在了这里,城中的百姓,清扫街道屋舍,用自己力所能及准备迎接这场代表着朝廷权力的更迭,哪怕,他们期望的那个人还没登临帝位,但是,这却丝毫不能影响他们的激动热情。
城北,新的皇宫已经在昔日的建筑之上营造了起来,尽管没有以前的洛阳帝宫奢华庞大,但是这却丝毫不能减弱他的代表性地位,三公九卿大臣的府邸官衙,全部部署在新的皇宫的两侧,当然,最引人注目的是皇宫外的丞相府。
丞相府邸,同样还挂着中山王府以及镇北大将军的牌匾,但是很快,这两块牌匾就要被取代。
刘恪已经上表请辞镇北大将军之职,当然,杨彪等人则颇为识趣的向弘农王刘辩奏请任命刘恪为大将军,同时给刘恪进爵,改封中山王为晋王,既有尽善尽美之意,却又指刘恪对目前控制区域的统辖权。
刘辩这个时候只是预定好的天子,正月初一还有几天时间,他还不是真正的皇帝,但是,既然刘恪说了他是,那么他就是,所以刘辩在二次登临帝位之前,下达的第一封诏书就是任命刘恪为大将军,掌管天下兵马大权,同时进爵改封为晋王,一切仪度,只比天子小一格,王位贵于天下其他藩王。
丞相府前,刘恪以及蔡琰等人迎了圣旨,然后就回到府中。
刘恪将圣旨递给身边的高湛,然后说道,“让公与、元直等几位先生代表孤给天子上表感谢,府里面的其他事情,改变的最好在天子登基之前改了,不需要改的地方,则一切照旧。”
高湛应了声诺,然后就立即按照刘恪的命令去办。
等到高湛离开,刘恪就对蔡琰说道,“琰儿,你们且先回内府歇息,等过几天,还要随孤进宫面见天子。”
蔡琰的身子已经越来越重了,倒也不敢多折腾,于是就颔首领命,带着貂蝉、赵雨、宋三娘、袁蔻等人往内府赶回,这边众女才走,典韦就急冲冲的赶了进来,见到刘恪,典韦立即说道,“主公,刘夫人以及袁尚公子已经来到洛阳,此时就在府外……”
“快,快将蔻儿请出来!”听到袁蔻的母亲刘氏还有幼弟袁尚来到了洛阳,刘恪一边让人连忙去叫袁蔻出来迎接,一面则亲自出府,实际上他本不需要出府,但是一来刘夫人是长辈,再者刘恪也希望通过此举让那些袁绍的昔日旧部都投效在自己帐下效力。
才回到内府的袁蔻,听到自己的母亲还有弟弟来了,顿时就火急火燎的从内府冲了出来,正好赶上和刘恪一起出府,二人来到府门前,正见到一脸沧桑的刘氏还有满脸疲倦的袁尚在下车。
“母亲!”
“蔻儿!”
“姐姐!”
袁蔻以及来不及顾及自己的形象了,她飞奔上前,拥住刘氏就高声哭泣道,“母亲,蔻儿以为永远见不到您了,母亲,您终于来了,可是父亲……”
刘氏自然也是一阵悲戚,不过她看到刘恪还在府门前等候,于是连忙拉住袁蔻,带着袁尚上前对刘恪行礼道,“老身携幼子投奔丞相,还望丞相收留……”
刘恪看到这一幕,心中也是无限感慨,他上前扶住刘氏以及袁尚,说道,“夫人莫要见外,您是蔻儿的母亲,是孤的岳母,到这里,自然就是到家了,夫人请放心,袁氏之仇,孤一定给你们报了!”
袁蔻听到刘恪这样当着自己母亲的面说话,心中自也是一阵感动,几人说着,就往府里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