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为什么,你出去吧。"可能是刚刚的语气太过僵硬,她自己也感觉到自己过于严厉了,于是夕月稍缓了一下语气。
"姐姐这几天沐浴的时候,会让洛洛在房间里的,可是今天为什么让洛洛出去,姐姐是生气洛洛刚刚的自作主张了吗?"洛夜向前走了一步,然后看到夕月往旁边退了一段距离,抬起的脚僵硬了下来,停住落脚。
洛夜一语说中夕月心中所想,的确她是生气洛夜刚刚的行为,看到他眼皮都不眨的将人从衣柜里扔出来,然后开口让人带走小女孩。
什么时候,洛洛的心这么僵硬了呢?
回头想想,貌似洛夜也只有在她面前撒娇卖萌,连相处五年的萧逸风走的时候,都没有明显的情绪变化,更甚至如果她不问的话,连提都不会提的吧。
夕月想到最近的种种,心里一片发寒。
"你出去吧。"夕月没有回答他反而直接说道。
是不是她的教育方式错了呢?
"姐姐,你不说出原因洛洛便不出去,直到你说了原因为止。"
要是换做以前,夕月还可能想着是洛夜耍小孩子脾气,而且聪明伶俐喜欢追根究底,可是现在,她才发现原来是这样的可怕固执。
看着洛夜这般的固执和倔强,夕月深吸了一口气:"你不出去是吧,好,那我出去。"说罢,夕月抬脚,在洛夜心碎的目光中走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偌大的房间只留下洛夜一人,空荡荡的,烛光摇曳。
洛夜呆呆的站在那里,怔神了好久好久,垂下的眸子里,血红之色逐渐蔓延了出来,然后,不知从哪里涌来一阵风,房间里的燃烧的蜡烛,此刻全部熄灭,黑暗中,原本站在那里的洛夜却没了踪影。
再说夕月这边,出了房门,到了院子之后,看到青凉坐在不远处的亭子里面,独自对着满池的湖水吹着萧。
夜寂寥,人孤影。
夕月放缓了脚步,走了过去,然后坐在一旁静静的听着。
箫声中有痴缠,有无奈,有无措,更多的是独自一人的茫然。夕月静静感受着,眸光迷离。
声止。
青凉将箫放下,温和的说道:"夕月姑娘,你觉得这首曲子如何?"
"不错。"夕月只道了两个字。
"呵呵,是不错。"青凉接了下去,将视线从夕月身上收回,望着空荡荡的夜空,整个人似乎陷入了眸中思绪,眉宇间有股丹丹的挣扎。
夕月也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起来。
过了许久,青凉从思绪中走了出来,看着坐在眼前的夕月,背靠着廊柱,右腿放在椅子上,手搭在上面,整个人潇洒不羁而又宁静淡然,矛盾至极。
看着令人好生羡慕。
他想了想,开口道:"夕月,明天你和令弟便离开吧。"
夕月睁开双眸,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直到将青凉整个人盯的耳尖升起了淡淡的粉色。
青凉微咳了一下,虽说他走在街上也会遇到这样的目光,都已经习惯如常了,可是头一次被一个姑娘看的不自在的倒也只有夕月一人而已。
"看的出来,你的令弟很是在乎你。"青凉转移话题说道。
夕月点点头。这个在洛夜对她的态度上能够明显的感觉到。
"不过作为朋友,在下提醒一下,和令弟保持距离吧。"青凉想了一下,还是说道。
有些本该不应该存在的感情,虽然说旁观者清,也应该去阻止,可若是...
"嗯?"夕月疑惑的看着他。
罢了,原本就不应该被世俗接受的感情,虽说心有不甘,可是有些还是能断则断,这样悲剧就能少些发生。
青凉刚想出声提醒道,原本寂静的青凌府突然间喧哗起来,隐约着还有人惶恐的叫道:"杀人啦杀人啦。"
青凉腾的站了起来,看着远处凝重:"看来还是晚了一步。"旋即转头对夕月说道:"夕月,我去看下情况,你..."
夕月也站了起来:"走吧,我也去看下。"
"好。"青凉点点头,然后和夕月一起向出事点的地方走去。
这是一个比较荒芜偏僻的庭院,院内的杂草丛生,房屋的门窗被吹的破烂不堪,看起来甚是荒凉和可怖,平时胆小的人恐怕深夜也不会来吧。
不过此时院内却灯火通明,下人举起的火把子燃烧的噼里啪啦,一下一下,发出的声响令人心惊。
青凉和夕月穿过一行下人,来到了出事的房屋。
敞开的房门灯火通明,府主青南坐在客厅的椅子上,一手放在膝间,一手微握敲打着桌面,一下又一下。
看到他们过来后,示意的点点头。
夕月来到房间,虽然说因为敞开的窗户空气有了流通,可屋里还是有股骚臭味,并且浓重的血腥味直冲鼻间。
夕月的视线下移,只见地上躺着一位瘦小衣衫破烂的孩子,此时正倒在血泊里,死前因为惊恐双目而扭曲变形的脖子上面有一排清晰的牙齿印,夕月一眼扫了过去,就知道是和之前那几起命案的伤口一致,而这个孩子,不是别人,正是不久前刚刚见过的那个女孩。
夕月心头一阵。
这才多长时间,这个如花骨朵年纪的小女孩便生命消逝了呢?
尽管心里翻滚的厉害,夕月面上不动声色:"府主,这个是怎么回事?"
事到如今,还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的清楚比较好。
府主青南示意了一下,从人群中走出来一位下人,而此刻这个下人全身瑟瑟发抖,像是遇到了什么惊恐的事情一般。
"你来说下事情的经过。"青南淡淡的开口。
"是,府主。"这名下人诚惶诚恐的回道,抬头小心翼翼的看了夕月一样,然后又很快的垂下头来:"奴才今晚经过这里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奇怪的响声,然后好奇走了进去,却发现..却发现..."这个时候这位下人语气开始吞吞吐吐的。
"发现什么,说!"青南眉宇间不快。
这位下人咽了一口唾沫,面色苍白了下来:"发现...发现洛公子...他...他的嘴巴紧紧咬着小姐的脖子...在吸血!"
此言一出,瞬间哗然!
在内的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夕月!
而洛公子则是在青凌府的称呼!
"夕月姑娘,敢问现在令弟在哪里吗?"青南看向夕月,语气中带着深信不疑,似是他对此也不相信,想让夕月出来解释下。
夕月看了看周围的人表情,有的是不可置信,有的是疑惑,有的是震惊,看到那么多的面孔,她突然间笑了一下,然后接着又笑了一下,眸中满是冷漠。
"夕神医竟然还笑!"
"夕神医,我们敬你是神医,请你给我们一个解释!"
"对!"
"你不说出令弟的下落,难道是默认了吗?!"
"想不到这么小的孩子竟然是最近的杀人犯,难不成姐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
那么多平日里对她恭恭敬敬的人,此刻却一致的将矛头抵向她,当初,在天山大会上,那时的洛洛也是这样的心情吧,她紧紧是被这一帮的愚民给污蔑,而那时的洛洛,可是基本上当着天下人的面啊。
垂在袖间的素手紧了紧。
这个时候就算去了她的房间也没有用,这个是设计好的,幕后的黑手知道她的医术,知道她可以看出来小女孩是装疯卖傻,也摸透了她性格中的心软和洛夜的固执,真是心思细腻啊。
可是,洛夜不在房间里,又去了哪里呢?
夕月心中转了一圈,将思绪理了理,面上波澜不惊,没有回答青南的问题,而是反问道:"能让我看下死者的情况吗?"
"好!"青南朝外边摆了摆手,让躁动的人们安静了下了,随即毫不迟疑的点点头。
然后夕月走了进去,观察了下小女孩尸体的一个整体情况,并小心翼翼的从她脖子上的伤口处用银针扎了扎,看了下情况,随后站起来,观察了下周围的环境,并着重的看了下燃烧的蜡烛。
"这个女孩的身份是?"夕月边打量周围的环境,边随口的问道。
话音刚落,刚刚有所安静下来的众人此刻更是收敛了气息,连呼吸都便的小心翼翼起来。
迟迟没有听到答复,夕月疑惑的朝着他们看去,却见到下人们都垂下了脑袋,脸坐在椅子上的青南脸色也不好看,一直在旁边没有出声的青凉此刻开口:"她是青凌府的二小姐,也就是我的妹妹。"
不过这个妹妹是同母异父,这句话到嘴边,夏凉咽回了肚子里。
夕月惊讶的看着他,夏凉再次点了点头。
夕月心思通透,在这样一个大宅院里,难免有些事情黑的体无完肤,包括她此时的情况。
只不过此时不是细问的时候,夕月很聪明的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转移了话题。
"平时是谁在打理这间房子?"夕月问道。
"是奴婢。"一位衣着丫鬟装的小婢女站了出来说道,许是长久没有见到这么多人的缘故,声音中有着惶恐身体瑟瑟发抖。
"今晚事发当时你在何处?"
"奴婢那段时间正好肚子疼,去了茅房。"
"平日里拨给这边的银两有多少?"
或许没有想到夕月会突然问到这个问题,这个丫鬟愣了一下,然后又吞吞吐吐的说道:"每月二十两。"
"嗯。"夕月点点头。
然后又将目光投向了刚刚说话的那位下人,嘴角弯起了一个弧度,笑的意味不明。
走到他的面前:"你说看到洛公子杀人吸血,是在什么时间?"
"子时。"
"好。"
"那你发现后是怎么逃脱的?"
"小的看到后就害怕的跑了出去,边跑边喊,或许洛公子因为害怕,听到我的叫声之后便跑了,等人过来之后就只看到小小姐倒在血泊里。"
"你看到时,房间的蜡烛是亮着的状态还是不亮的?"
"当然是亮着的,否则等发现小的时候,小的恐怕早就没有命了吧。"似乎想起刚刚那个惊险的情况,他又哀嚎了一声,一个大男人的竟然哭了起来。
"还问这么多干什么?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只要去夕神医所在的住处,看看洛公子在不在,便知晓了。"一道声音从一群下人们传来。
"是啊,事情都已经很清楚了,有人证,死者俱在。只要现在判定下洛少爷有没有在住处,事情就很清楚了。"
刚刚静下来的人群现在又骚动了起来。
夕月又抬起头来,看着众人,你们发现来的时候过了多长时间?"
丝毫不受刚刚糟乱气氛的影响。
"子时刚过。"尽管场面有不理智的人在搅和,夕月还是听到了有人的回答。
"那现在应该是丑时过半了吧。"夕月接着问道。
"对。"
"好。"
夕月将需要的信息都问好了之后,然后将视线转到府主青南的身上:"敢问府主,若有人栽赃陷害到无辜人的身上,此事该如何处理?"夕月直视着他,身姿挺拔,整个人镇定而自信,还带着一丝慵懒,衬的整个人都无比的耀眼,令人看到后,舍不得移开目光。
青南大手一挥:"只要夕月姑娘能证明你的清白,青某绝对不姑息栽赃陷害之人,给夕月姑娘一个交代。"
"好!"
夕月又将视线转移到刚刚出来说亲眼看到的人的身上:"他栽赃陷害舍弟,敢问是有个交代?"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比刚才的情况有过之而无不及。
"夕神医,这个是奴才亲眼所见,奴才敬你是神医,可是你也不能这样冤枉奴才。"听到夕月刚刚说的话,原本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人愣了一下,旋即反驳道。
"你说我冤枉你?"夕月嘴角弯起,笑的邪魅:"冤枉你什么了?在栽赃别人的时候能不能有点脑子?现在丑时已经过半吧,你看桌上的蜡烛已经烧了过半,而事发到你们来的时候时间的长短也差不多,可是你看看桌面上的蜡烛剩了多少,不足三分之一,你说这个该怎么解释?"
这个人反应也很速度,随即反驳道:"也许是房间里本身的蜡烛短啊?"
"这个倒是很好笑了,好,既然你说蜡烛短,那么我问你,桌面上滴下的蜡烛是怎么回事?明显要比你们来的时候要多吧。而且,我竟然才知道,原来堂堂一位大小姐,竟然住的如此简陋,连人来了,都要燃着新蜡烛才能生活,不过也幸好,不然的话也不会有这些漏洞了,你说我是该谢你还是该杀你!"说道最后,夕月的语气陡然间严厉起来。
她平时是什么都可以将就,也可以心软,可是有人主动欺负到她的头上,就别怪她不客气,更何况是拿捏着她的性子来进行的,这样让她很不开心,非常不开心!
在场的众人在理清夕月的头绪之后,再看到夕月口中说的那些疑点之后,结合现在的情况,都恍然大悟起来,纷纷将目光投在刚刚出口的那个人。
连青南握着水杯的手都因为情绪的波动而用力过猛,碎裂在手里,茶水从手指缝里流了出来,滴滴答答的落在桌子上,瞬间湿了一大片。
"大胆!"青南面色铁青,将手里碎裂的茶杯朝着站出来作证的人扔了过去。
正中额头,由于力度过重,瞬间将那人额头上砸出血来。
刚刚还义正言辞的那个人,此刻捂着鲜血直流的脑袋,跪在那里,拼命的磕头起来:"府主,奴才冤枉啊,真的冤枉啊,奴才是真的亲眼见洛公子吸血的啊。"
"冤枉?那你话中的漏洞是怎么回事?你以为青某是好糊弄的吗?"青南喝道。
那人满脸涨红,口里结结巴巴,依旧嘴硬的说道:"奴才真的冤枉啊。"
此时夕月站了出来,走到他的面前,蹲了下去:"你说你冤枉?好啊,不巧的是,正好最近我在研究一个方子,这个方子呢,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用处,就是能够将人催眠,哦,简单的说就是让人陷入昏睡,然后呢,我问一句,他能答一句,你要不试试,看你现在说出的真相和昏睡时说出的真相有没有什么区别?"
夕月嘴唇轻启,红润的唇张张合合,分外妖娆,可开口说出的话,却直接判下了死刑。
深知夕月的医术出神入化,这个人牙一咬,原本的卑微懦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身的凶戾,盯着夕月狠狠的看了一眼:"总有一天,我主人会让你付出生不如死的代价!"然后牙一咬,将藏在口中的毒药正欲吞下。
就在这时,夕月眼疾手快的将他的下巴卸了下来,旋即将手中的药物不露痕迹的弹了出去。
"想服毒自尽?你觉得你这个行为在我面前实施不是很愚蠢吗?"夕月悠哉的继续说道。
"啊啊啊..."被卸掉下巴的那个下人嘴张的老大,想说话也说不出来,急的口水从卸下的嘴里流了下来,正欲起身,可是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动弹不得,整个人身体瞬间僵硬了下来。
"是不是想动手杀我?"夕月将他想要说出的话替他说出来,在他不可思议的目光下,接着说道:"想杀我?呵呵,难道我的外表就是一个被欺负的样子吗?放心,你都没有将真相说出来,怎么舍得你死?你说对不对,青大府主?"夕月原本对着这人说着,可说着说着,将对话的目标转到青南身上。
青南一愣,然后很是郑重的说道:"夕月姑娘说的极是,来人,将人压下去,好好拷问一下到底是谁派过来的,目的何在!"旋即又吩咐说道。
"这个就不用了,现在正是审问的最佳时机,正好也可以试试我的一个方子同时将真相说出来,岂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夕月悠哉悠哉的说道。
青南赔笑道:"天色也不晚了,想让夕月姑娘早些休息,明天审问也不急,夕月姑娘既然有此意,青某当然奉陪。"
"那样就最好了。"夕月从怀中掏出一个吊坠样的东西:"这个就是我研究出来实施的东西。"说着戴在两根手指的上面,剩下的链子随机滑落,在落下的末端,一颗亮晶晶的东西在左摇右摆的摇晃着。
夕月看着,勾起了嘴角,然后将手移到这个人的面前,一摇一摆,来回晃动着。
不错,这个就是依据现代的催眠术改创的,而且能让目标之人强制的看着他,然后慢慢的陷入迷茫的状态,继而借助着话语循循诱导,找出事情的真相。
夕月一手捏住这个人的下巴,强制性的分开他的嘴巴,在观察和闻了下藏在嘴里的毒药之后,放下手从百宝袋里掏出一颗解毒丸,然后扔进了他的嘴里,下巴在轻巧的往上一抬,在接好下巴的同时强行的让他将药咽进了肚子里。
这人还心存侥幸的咬掉口中的毒药,吞咽下去,期待着毒发,只是刚咽进喉咙里就感觉不对劲。
什么时候,毒药也这么甜了?
夕月及时回答了他的疑惑,饶有兴味的说道:"怎么样,甜吧?"
这人傻愣愣的点点头。
"甜就对了。"
这人这才反应过来,心中震撼,这在他面前一吞就毒发的药物什么时候这么小儿科了,竟然在夕月面前轻易的解开了?
面上却强硬的说道:"就算我死不了,也不会吐露一个字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有种就杀了我,别到时耗到最后,我的贱命还在,你这娇滴滴的美人,命可就没了?"知道逃生无望,这人反而镇定了下来。
"呵呵,你所说的,我都会让它一一实现不了。"夕月素手移到他的目前,将手上的东西轻轻摆动,这人想着不去看,就能避免这个问题,可谁知在闭上的时候,眼角扫到了一处亮晶晶的东西,旋即正要闭上的双眼睁开来,眼珠子随着亮晶晶的东西摆动也旋即晃动起来。
这个亮晶晶的东西,正是夕月手中的链子。
伴随着夕月手的摇摆,夕月也轻吟着睡吧…
睡吧...
反反复复...
只见原本情绪波动极大的下人慢慢的安静了下来,凶戾的眼睛慢慢的平和,旋即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又慢慢闭上了双眼,嘴角还露出了笑容,整个人仿佛回到了刚出生的时候,单纯的笑着,又仿佛让他想起了让他开心的事情,整个人洋溢着幸福。
夕月见状:"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人闭着双眼,眉宇间有些迷茫,紧接着像是想到了似的,欢快的说道:"我叫二狗。"
"真是个好名字。"夕月赞叹的说道。
听到夕月的赞赏声,二狗也浮出满意的笑容来:"我也觉得是个好名字,我娘给我起的。"想到小时候那无忧无虑的时光,和温馨相处的一家人,二狗整个人都呈现出一股闲适的状态。
"还记得你来青凌府是什么任务吗?"夕月见他的精神状态差不多,到了时期后,果断的问出了问题。
周围的人大气也不敢出,看着此刻夕月那神秘莫测的"医术",越发的敬畏,同时也很好奇,这个二狗是带了怎么样的命令,听到夕月问到关键的问题,很多人都将耳朵悄悄的竖了起来。
人都有好奇心,尤其这个好奇心更多的是八卦心情。
似乎想起了自己的上头,二狗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面上逐渐浮现出惊恐:"主人说不能泄露秘密的,泄露要没命的。"
"不怕,你主人就在你身边,他是要考验你是否将任务记着了,表现的好就给你升职了,要好好表现哦。"夕月诱惑道。
"真的吗?"二狗虽然不可置信,可是语气中却慢慢的有了一丝妥协,甚至有着讨好的味道在里面。
"嗯,真的!"夕月给予了肯定的回答。
"杀人,嫁祸夕月和洛夜。"二狗一字一句的说道。
此话一出,顿时哗然,众人看向夕月和二狗的眼色古怪起来。
虽说相处的时间很短暂,可是夕月随和的性子还是赢得了大部分服侍她的下人的好感。
有些一开始冤枉了夕月的人,面色都有些不好看起来。
"主人名字叫什么?"夕月又抛出这个问题,如果他知道主人的名字,那么就会顺藤摸瓜的找出幕后指使人。
这下众人都不约而同的屏住了呼吸。
"不知道。"二狗乖乖的回答道。
不知道?怎么会不知道,或许刚刚太过期待,二狗的回答反而让众人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难道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吗?
当然不。
夕月勾唇,这个回答是在她的意料之中,如果能够轻易的知晓是上头的身份,那么这个组织也就这样了。
"那有没有私下讨论过主人?"夕月继续诱惑的说道。
无论是在哪个年代,越是神秘的人,被讨论过的次数也就越多。
想到某个世界级的内衣展示,结果内衣被一个神秘的买家买走,至今都有人在津津乐道。
而普通的在村里这家的媳妇是外来的都足够作为一个料,被讨论个半天,也有事没事的去那家串串门,满足好奇心。
二狗脸上透漏着一股尴尬,瞧这表情都知道内幕了。
"二狗说了,主人不会生气吧。"
"不会,你主人也很好奇他在你们心中私下是什么样子的呢?"
"那就好。"二狗回道,似乎是讨论到他感兴趣的事情,整个人都兴致盎然起来呢,闭着眼睛,面上露出暧昧的笑容:"听三娃子在上层的结拜兄弟的哥们说道,主人是一个威严的人,而且,更重要的是,主人似乎有些好男色,而主人的对象,貌似是他的儿子。"旋即说话越来越小声,似乎在询问着:"这样说主人,主人真的不生气吗?"
"不生气。"夕月憋着笑,原来每个地方都会有玻璃的存在。
只是分开放和不开放的情况了。
夕月眼角扫视了一下周围的表情,将之一一收入眼底,眼底的笑变为眼底的凉。
二狗还闭着眼睛享受的接着说道:"其实,其实我知道主人这个样子的话会受到千夫所指,可是二狗可以理解,如果真的可以,其实主人也可以考虑下...考虑下二狗的。二狗愿意侍奉主人一辈子!"
说着说着,二狗的声音越来越小,到了最后就好像蚊子般哼哼的声音,黝黑的面庞上似乎因为羞涩而变的黑红黑红的。
貌似...
似乎...
又发现了一个玻璃的存在。
还是个单相思的!
地位悬殊这么大,颜值悬殊这么大...
你这样做白日梦,真的好吗?
夕月扶额,将悬在空中的吊链往上一撩,握在手中,旋即在他的耳边打了一个响指,而她自己站了起来。
二狗闭上的双眼睁了开来,先是一片茫然的看了看周围,然后将目光转移到眼前的眼前淡雅中透露着一股邪魅气质的女子身上,栽着头,有些熟悉,眯着眼睛想了很久,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激灵灵的打个寒颤,意识瞬间恢复清明:"你再怎么逼问,我也不会说的,看谁耗得过谁?!"二狗气势汹汹的说道,说着还得意洋洋的抬起头,藐视的看着了周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
可是...
等等...
为什么周围的人表情那么奇怪!
或鄙夷或想笑,就没有一个人觉得他是那么的铮铮傲骨,或者可恨?!
这也太不对劲了吧。
"将人带下去吧,今天先到这里,我想,堂堂一个青凌府应该不会让犯人死亡或者出现逃跑的情况吧。"夕月对坐在屋里的府主青南说道。
"夕月姑娘放心。"青南沉稳的说道,然后吩咐将还在莫名其妙的二狗压了下去,然后对夕月说道:"夕月姑娘,天色也不晚了,早些休息,今晚给姑娘带来的麻烦,青某在此说声抱歉,还望夕月姑娘海涵。"青南站起身来,向夕月抱拳说道。
而今晚夕月所展现神秘莫测的催眠,让人在不自知的情况下问出自己想问的东西,而今晚,很明显夕月留了手,没有问全部。
如果传出去,估计整个江湖都会轰动吧。
似是知道青南再想些什么,夕月微微一笑:"青府主放心,这个催眠一年才能使用一次,而且使用的时间有限,不然的话,今晚就能直接将幕后指使人的信息问的更具体一些了。"夕月说道,然后脚步微微踉跄了一下,被眼疾手快的夏凉扶住了身形。
夕月朝着扶着自己的青凉感激一笑。
旋即悄无痕迹的离开青凉的触碰。
"辛苦夕月姑娘了,来人,将夕月姑娘送回房间。"青南的眸光落到夕月的身上,停了停。
"多谢了。"夕月抱拳告辞。
旋即在丫鬟的带领下回了房,而至于这边的事情,自然有人去善后,她这个外人就不必参和了,更何况,如果是她一开始猜测的那样,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这个猜测在夕月回到她的院子里面之后,看到黑漆漆的房间,悄然落定。
夕月推开了房间,然后点亮了房间里的蜡烛,看到空荡荡的房间之后,心下顿时一个咯噔。
霍然间转过身来:"你们有没有谁见到洛公子出去?"眉宇间带着急切。
随行的丫鬟都摇摇头,示意不清楚。
这个小家伙,该不会是因为她刚才严厉的话语而生闷气一个人离开了吧。
这么晚一个人又去哪里了呢?
而万一如果被人劫持的话...
想到这个可能,夕月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吩咐道:"麻烦你和青府主说下情况,派人找下洛公子,我现在出去找洛公子,如果有洛公子的消息。"夕月从百宝袋中掏出一枚专制的信号弹:"点燃告诉下,我这边会尽快赶回来,如果我找到的话,也会点燃示意,到时看到之后,通知众人停止寻找即可。"
夕月急匆匆的吩咐道。
然后朝着府外赶了出去。
刚刚借住院内的生物得知洛夜已不在青凌府内,只是怎么离开的,它们告知速度太快,没有看清,但能知晓的是只有洛夜一人而已,只是状态上看上去不对劲。
出于对于危险的本能,此刻的洛夜比被人劫持感觉更是危险。
夕月得知心中更是急切起来。
走出青凌府外,看着四通八达的街道,一时间茫然起来。
她不会武功,也错失过洛夜这么多年的生活,他会经常去哪里呢?
而外边的生物们也都不知晓洛夜长什么样子,又该去哪里找呢?
算了,凭感觉吧,夕月牙一咬。
这么晚,青凌城的大门已经关闭,应该不可能去外边了,夕月一边选择了一个方向走去,一边和周围的生物们沟通。试图找出些蛛丝马迹,等走到街道的尽头,一片黑漆漆的城墙挡住了之后,这才换了一个方向继续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和其沟通的蟋蟀突然传出了一道消息,说东南方向一个废旧的房屋有一个和夕月描述的差不多大小的男孩昏倒在那里,夕月急匆匆的赶往那里,只是很可惜的是,不是洛夜。
而是一个陌生的小孩子。
现在这个情况没有多余的时间让夕月产生多余的同情心,夕月用银针简单的治疗了下他的伤病,准备转身离开。
只是离开时,眼角扫过的一样东西,瞬间让她面色大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