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九见过的女人不少,可像胡闪闪这样的女人还真是第一次,他也一样被她散发出的女人气息完全笼罩。
胡闪闪向左右看了看,目光最后落在风九的脸上,她嫣然一笑,说道:“小丁丁呢?我刚才还看见他坐在这里,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她的声音甜美滑腻,让人恨不得她一直说下去。
风九听见她说话,心里“咯噔”一下,硬生生收回了目光,抓起桌上的酒杯,低头说道:“小丁丁是谁?”
胡闪闪眼珠一转,笑得更甜了,她轻盈地坐在风九对面,看着风九道:“小丁丁就是坐在你对面的小丁丁,你看见他跑到哪里去了?”
听她的口气,小丁和她很熟。
风九忍不住抬头看着胡闪闪,说道:“你找她干什么?”
胡闪闪眨巴着眼睛,说道:“找他娶我呀。”
风九差点把喝进嘴里的酒喷出来。一个这么妖娆的女人追着一个长相半大的人要嫁给他,这事想来都有些怪异。
风九道:“他说他要娶你?”
“是呀。”
“他怎么说?”
胡闪闪用她的玉掌托着下巴,说道:“他跟别人说,我就是不想要胡闪闪,我若是想娶她,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这不,我正找他问一问,他要什么时候才想娶我。”
看着胡闪闪动人的笑容,风九明白,这个小丁真有麻烦了,惹了这种女人,有他好受的,难怪他跑得那么快。
风九道:“他看来不能娶你了。”
“为什么?”
“他说他看见你就想死。”
胡闪闪“咯咯”笑了起来,笑声里充满了恶意的愉快,说道:“他一定不会和你这样说。”
风九道:“你知道?”
胡闪闪道:“我只知道,他说了那句话后没到半个时辰,就打了自己十八个耳光。”
风九道:“他为什么要打自己?”
胡闪闪道:“因为有人对他说,胡闪闪若是知道了,一定会跑来要你娶她。”
风九道:“他难道不敢娶你?”
胡闪闪道:“这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说了那句话后,没要到半个时辰,就有三个人拿刀砍他。就在他说了那句话的三个月里,据说有至少三十个江湖上年轻侠士要割他的舌头。”
风九奇道:“那些人为什么要找小丁。”
胡闪闪道:“据说是问他一句话。”
“什么话。”
“你凭什么敢娶天下无双的胡闪闪千金大小姐。”
风九知道,这些话一定是胡闪闪故意说的,因为她很生气。小丁居然敢这样讲她胡闪闪,胡闪闪也一定捉弄过小丁,不然小丁也不会这么怕胡大小姐。
风九忍不住笑了,说道:“那什么人才有资格娶胡姑娘呢?”
胡闪闪看着风九,狡黠地说道:“你难道没资格?”
风九道:“可我不喜欢你。”
“你不喜欢我是吧?”胡闪闪道,“那好,我教你。”
风九看着胡闪闪充满了魔力的身材,浑身忽然忍不住燥热起来。这个女人一举一动不但风情万种,她话语中的热辣简直能把男人融化,可你若是真的以为她会这么随便,那你准得倒大霉。
——女人若是随随便便说我喜欢你,那她喜欢的一定不是你。
胡闪闪忽然很委屈地说道:“你真的不喜欢我吗?”
“不会。”
“没关系,我慢慢教,你慢慢学。”
风九有点明白了,小丁为什么这么怕胡闪闪,因为这个女人简直就是掺着蜜糖的毒药,想吃不敢吃,不吃又想得慌。
风九淡淡说道:“还是让我先教教你吧。”
胡闪闪开心地笑了,说道:“你想教我什么?”
风九道:“教你如何用酒堵住一个人的嘴。”
胡闪闪道:“酒怎么会堵住一个人的嘴呢?”
风九道:“一个人喝得酒越多,说得话就会越少。”
“最后呢?”
“喝醉了自然就不会说话了。”
胡闪闪抓起桌上的酒壶,对着壶嘴就往嘴里倒。咕咕咚咚一壶酒喝下肚,她用白生生的小手抹了抹嘴,说得:“你错了。”
风九道:“什么错了?”
“一个人喝得酒越多,说得话也就越多,就像我,现在你不让我说都不行。”
风九道:“你想说什么?”
胡闪闪道:“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到哪了去,要做什么?”
风九道:“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胡闪闪道:“能让小丁这么讨好的人,他一定不是无名之辈。”
风九道:“你想错了,能让小丁讨好的人不一定是无名之辈,无名之辈也不一定就不能让小丁讨好。”
胡闪闪道:“比如……”
风九道:“比如,小丁的长辈,小丁的发小,小丁他爹。”
胡闪闪突然笑得花枝乱颤,说道:“你总不会是小丁他爹吧?”
风九道:“我不是小丁他爹,但我是小丁的长辈,对于长辈,他不能不讨好。”
胡闪闪奇怪地看着风九,道:“我怎么从来没有听小丁说过有你这么个长辈?”
风九也奇怪地看着胡闪闪,道:“你难道跟他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胡闪闪笑了,说道:“凭你这句话我就知道,你绝不是小丁的长辈”
风九道:“我这句话有什么问题吗?”
胡闪闪道:“别人问这句话没问题,可若是小丁的长辈问这句话就有问题。”
风九道:“小丁的长辈难道知道你?”
胡闪闪道:“他们当然知道,因为小丁是被我从小揪着耳朵长大的。”
风九惊奇地说道:“你们是一起长大的伙伴?”
他这才算是彻底明白了,原来小丁和胡闪闪才是发小。一个刁钻的女孩子摆布一个男孩子,那还不是手到擒来,时间久了,想不怕都难。
胡闪闪道:“这次你总算猜对了,这也说明了一件事。”
风九道:“说明我这个长辈是冒牌的?”
胡闪闪道:“你说呢?”
风九叹了口气,道:“你若是不相信,可以问问小丁。”
胡闪闪道:“他现在只怕恨自己腿短跑得慢,我怎么又能追得上他问个明白?”
风九道:“你能,因为他已经没有机会跑出这个酒楼了。”
小丁还差一步就跑出了“状元楼”,只可惜毕竟差了一步,差一步有时候就等于差了几百步。
就在他刚要跨出门时,两个人突然出现在了门口。
一高一矮,一男一女。
“高低柜”兄妹。
妹妹乔水看见小丁就像看见了宝贝,惊喜地叫道:“小丁原来在这里。”
哥哥乔山二话不说,抽出大刀叫道:“砍死他。”
小丁吓得往后就跑,俩兄妹就在后面追。酒楼里正在吃饭的客人,看见这么两个凶人提着刀冲进来,吓得一声惊叫,纷纷往出跑。片刻功夫,酒楼里的食客就跑了个干干净净。
小丁虽然奈何不了“高低柜”兄妹,但逃跑起来,俩兄妹怎么也不会追上,可是他的腿部受了伤,动作也就慢了很多,被他们追得狼狈不堪。
小丁刚躲到桌子后面,乔山一刀就把桌子砍了个稀巴烂,他刚绕到另一张桌子后面,乔水的铁盾牌就把桌子拍碎了。
没一会,酒楼里的桌椅板凳就碎了一地,桌上的杯盘碗碟,菜肴汤汁也撒得满地都是,这架势,简直就是土匪进来打砸抢。
小丁忽然逃到了风九身旁,索性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拿起筷子,看也不看“高低柜”兄妹,居然旁若无人地吃喝起来,好像忘了刚才自己在干什么。
俩兄妹扑到风九面前,看着坐着的一男一女,反而愣住了。
乔山用刀指着小丁,说道:“快说,你把箱子弄到哪里去了。”
小丁用筷子指着风九,得意洋洋地说道:“问他。”
乔水瞪着眼睛看着风九,气势汹汹地说道:“说,箱子在那?”
风九看看小丁,又看看俩兄妹,顿时明白了,说道:“你们抢箱子做什么?”
乔水看着乔山,说道:“我们抢箱子做什么?”
乔山说道:“不能说。”
乔水道:“对,不能说。”
风九道:“你们不说,我也不说。”
乔水看着乔山道:“他不说怎么办?”
乔山道:“他又没抢箱子,让小丁说。”
乔水道:“小丁,箱子呢?”
小丁坏笑道:“箱子在他那,你问他不就知道了吗?”
乔山道:“你骗人,你再不老实,我就把你剁成五大块。”
小丁道:“你两个傻货,箱子本来就是他的,他不知道谁知道。”
乔水好像明白了些,看着风九道:“原来箱子是你的。”
风九道:“对,箱子是我的。”
乔水道:“你把箱子交出来,我们就不砍你,你要不交出了,那你死定了。”
风九忽然觉得,这俩兄妹傻乎乎的却挺有意思,说道:“你试试看,能不能砍死我?”
俩兄妹互相看了一眼,两把刀同时砍向风九。眼看雪亮的大刀片子就要砍中风九的脑袋,风九忽然一掌斩出,直切两把大刀的刀身。
这轻飘飘的一掌看似毫无变化,却把两把气势惊人的大刀向旁边推送了两尺,俩兄妹差点向前扑倒。
俩兄妹忽然脸上变得凝重。乔山虎吼一声,踏步上前,大刀以泰山压顶之势直劈风九。风九稳稳坐在原地,目光如深潭里的秋水,静静看着劈过来的大刀。直到刀锋离他的头顶还有半尺,他的右掌依然轻飘飘斩出。就在刀锋被他的掌力斩到一旁后,他的左手忽然探出,鬼魅般抓住了乔山握刀的手腕,左右一转,乔山的大刀就掉在地上。
乔水见哥哥吃亏,手里的铁盾牌像一块大石砸向风九。风九忽然站立,右掌就像长刀般划向乔水的盾牌。
铁制的盾牌,足有一寸多厚,可在风九看似轻轻的一划下,居然就像一张烙饼被切刀切成了两半。
看着被刀切般的铁盾牌,俩兄妹呆住了,小丁也惊得张大了嘴。
世上竟有这样的掌法,竟有这样不可思议的武功,在场的人谁也没有听说过,更没有见过。
神奇的事总是让人意外,风九就是他们最大的意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