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跟着一番忙碌,里里外外都是人。
葛木在外面看着,再看时间,刚刚那么一闹,已经过了十一点,只怕...现在温小姐已经回家了吧。
到底还是耽误了...
温暖确实等了苏以晏很久。
但是却没想到,一向不会违约的苏以晏,却失约了。
温暖便也没多等,只是在回去的路上想着,苏以晏大概是遇到了什么事,耽误了,否则,他的电话不会忽然打不通。
只是究竟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呢?
温暖向家里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却总觉得有什么人跟着自己,一路回过头,她想,难道是苏以晏的人?
看了许久,无果,只能摇摇头,回到住处。
到了住处后,地方小了,再跟着,也没办法跟进来了。
温暖拍响了声控灯,然后低头从口袋里找钥匙。
正在翻着,却忽然听见背后传来模糊的脚步声。
纵然声音不大,在这空寂的楼道里,也能细微的听见。
温暖皱眉,只觉得声音越来越近,忽然回过头去,背后的人着实让温暖一惊。
穿着白色连衣裙的木子姚,忽然在眼前出现,怎么不让人惊讶。
"木小姐,你在这里干什么。"温暖气愤的顺着气。
木子姚面无表情,"温暖...你说,如果你死了,是不是以晏就不会再为你执迷不悟?"
温暖的眼睛瞬间瞪大了,只因为看见木子姚脸上的戾气越来越重,眼中越来越决绝...
"你..."
"哗..."什么东西喷在了眼前,温暖本能的闭上眼睛,却明显能闻到一股杏仁味道,扑面而来...
随后,意识便渐渐的,模糊了下来...
身体也变得轻飘飘的,好像有什么声音,却听不真切了,脑海中,只留下一个念头。
是什么...是氯化钾之类的东西吗?那是不是,她就要死定了...
医院中,苏以晏看着病床上的爷爷。
他闭着眼睛,不知是不是真的睡着,总之,此刻他躺在那里,丝毫不见一点动静。
苏以晏抬起头来看时间,墙上的时间显示的是十二点四十,已经凌晨,重症病房不许带手机进入,他的手机便放在了外面。
此刻想想也不必去拿了,他了解温暖,聪明如她,不会无缘无故的误会,必定能明白,他是有事耽搁了。
病房里一直会有别人,老爷子住院,若是有人来看,必定的几个一起来看,除非老爷子要单独见哪个,免得单独跟老爷子在一起,最后出了事...
苏家这样的小心防备已经是传统,也没人说什么,毕竟这么大的家业,怎能保证别人没有私心?
苏以晏坐下来,看着老爷子,"我不知道爷爷到底是怎么想,我并不觉得爷爷是那种可以容忍被人牵着鼻子走也无所谓的人,但是爷爷为什么偏偏这次竟然这样固执。"
老爷子仍旧没有声音,苏以晏也不管,在旁边依旧静静的说,"况且,言言难道不是您的重孙子吗,不管你的原因是什么,难道还有比言言更重要的吗?"
"以晏!这件事。"老爷子果然是在装睡。
他忽然睁开了眼睛,目光仍旧十分有精神,"这件事非同小可,老二拿了这个来,百分之十三的空股还放在那里,一直积攒着,你可知道这些股份现在该有多大的作用?已经从当年的几百万的投资,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成为了润宇很重要的一部分,现在意愿书忽然出现,下面,是不是尹家的遗书又会出现?那么百分之十三的股份就要让给不相干的人?你确信温暖她没有这方面的东西吗?她接近你不是为了这些吗?"
"没错,我相信温暖,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只有她愿意跟我站在一起,我又有什么理由不相信她。"
"呵,以晏,人心难测。"
"人心难测,爷爷,但是,如果连自己最亲密的人都信不过,那么人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孤家寡人,有什么希望?"
老爷子顿了顿,无话可说,只喃喃道,"你相信她,我却不相信她,我知道,在尹老去世后,尹家遗产一直控制在她手里,而她又怎么那么巧合,进了你的公司,成了你的秘书,而她的母亲,又是有这个意愿书的人。"
"呵,爷爷一定要这样想的话,也该把我也算进去,她来到了我身边,我怎么偏偏这么巧合的爱上了她,跟她生下了孩子。这一切的巧合是因为什么,难道我对那意愿书有兴趣,所以早就安排下了这一切吗?"
"你..."老爷子被苏以晏的话气的脸上再次一青。
老爷子吐了口气,说,"好吧,这件事放在那里,或许只是老头子我老了,阴谋论了,但是,子姚呢,她确实是怀过你的孩子,因为你才流产,你对不起她,这个你没办法否认,我已经答应过她,你不会跟温暖在一起,我不能食言。"
"我可以肯定,她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苏以晏说。
"不是你的是谁的,她的血液报告,我们是一起看过的。"
"这件事一定有蹊跷,我一定可以查清楚。"
"那就等清楚了,我自然就会同意你跟温暖。"老爷子淡淡道。
苏以晏拧眉,看着老爷子,"好,这是你说的。"
"嗯,我该睡了。"老爷子声音慵懒的道,说着,眼睛已经闭上了。
苏以晏仍旧坐在那里,看着老爷子。
目光里闪过坚定,他眯着眼睛,似乎已经决定了什么。
温暖迷迷糊糊的,觉得自己似乎还在移动中。
她还没死吗?
模糊中,却觉得身上没有一点力气,想要动,想要喊出来,却仿佛人是在梦中一样。
"怎么在动。"旁边一个声音,熟悉又陌生,渐远又忽近。
是木子姚吗?
"难道没死?"声音邻近,果然是木子姚。
她感到木子姚踢了自己两下,然后似乎蹲下来检查。
"真的...真的没死?怎么会这样,不是说喷到了会死吗..."
她正纠结着这个,不明白她用了氯化钾,号称杀人最好用的一种药,为什么温暖已经倒下了,却没有死呢?
自然,氯化钾的死亡率也不是百分之百,或许是量不够,或许是吸入的少,总之,此时一个事实摆在眼前,温暖没死,她只是昏迷了。
木子姚的心一下慌了。
她看着温暖,戳了戳她的身体,但是,温暖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是微弱的。
她要死了吗?现在只剩下一口气吗?
木子姚看着外面漆黑的夜,心里七上八下。
只是一时冲动,做出了杀人藏尸这种事,现在真的做了,心里反而那么难受害怕。
但是,如果温暖没有死,她将这件事说出去,那么自己下半辈子,是不是就要在监狱中度过了?
木子姚浑身发寒,看着温暖,不行,她必须要死。
她扫了一眼旁边,车上没什么东西可以当做凶器了,这时,手边的一个抱枕,引起她的注意。
拿起了抱枕,她对着温暖的脸,捂下去...
刚一个用力,手已经颤抖的不行,浑身的力气都好像用不出来了一样。
她这是怎么了...
只的害怕。
杀人这种事,做一次已经够让人害怕,回想起来不知道有多后悔,再做第二次...
她原本也没想过要杀人啊。
慢慢的,还是松了手,她不敢去看温暖是不是已经死了,想了想,干脆将抱枕扔到一边,继续发动了车子。
还是按照原本的想法,抛尸荒野。
这样,就算她没死,在那里放着,没人去救她,她也必死无疑吧。
车子在黑衣中前进,不多时,她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前方的一片连绵的山丘,小时候,她家是住在这附近的,那时家里的父母都说,不许上山,山上有野狼,会咬你的屁股。
云海的荒山上,驱车两个小时到这里,木子姚几乎已经筋疲力尽,将温暖拽出去后,她也跟着跌坐在地上。
看着温暖似乎一点气息也没有了一样,她愣愣的望了一会儿。
等离开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了一点鱼肚白,渐行渐远,黑暗的荒山,被漫天的乌云笼罩着,好似一个巨大的魔鬼,吞噬着星空。
温暖一个晚上没有回来。
第二天,温程泽醒来后,到了言言的房间里,却发现温暖晚上竟然没回来,他也跟着着急了起来,先是打电话,又是到处询问,最后只差要去找张又才算账了。
出去后,看到邻居,他也不忘记询问一番,有没有看见过温暖。
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的。
没多久,尹兰颐直接打电话去找苏以晏。
苏以晏晚上没有离开医院,随便找了个病房睡觉,老爷子仍旧要住院,虽然事情不大,但是血压依旧没有降下去,为了以防万一,还是留在了医院,几个兄弟又来了,苏以晏也就有没有离开。
十点钟,苏以晏被电话声吵醒,之后,从尹兰颐那里知道,温暖晚上竟然没回家。
苏以晏立即警觉了起来,连续打了几个电话,发动他的人去找。
这一番的折腾,自然也没逃得过老爷子的眼睛。
十一点,老爷子叫苏以晏去病房。
苏以晏进来后,看见老爷子正躺在床上喝茶。
"怎么,你把你的人都调了回来,是要做什么?"老爷子声音清淡的问。
苏以晏说,"温暖不见了。"
"哦。"
苏以晏看着一脸无所谓的老爷子,"言言的母亲不见了。"
"正好可以换个母亲。"
"你..."
老爷子看着苏以晏,"怎么?"
苏以晏说,"希望爷爷能给我人手,让我支配,我要去找温暖。"
似乎早知道苏以晏有这个打算,老爷子不动声色,依旧轻轻的抿了口茶水,点头,。"好茶叶,老二这次带回来的茶叶,是新茶,喝的出来,刚炒出来的。"
"爷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