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八章 女孩子是让男朋友疼的
钱清童怔怔地看着他,下意识地就将自己满腹惊疑问了出来。
"时行长,您这是在做什么?"
"滚出去!"
她的话音刚落下,时兆桓几近乎是低吼出来的咆哮隔着空气毫无遗漏地落在她的耳朵里,带着暧昧而复杂却满含愤怒的音律。
钱清童自然意识到自己到底看到了什么东西,小小的心脏早已被这副画面以及他的低吼震慑地破了。
一种难掩的尴尬羞愤促使她第一次自动接受了时兆桓的怒吼,认同了这句"滚出去",因此完全忘记了自己脖子已经出了极大的问题,想也没想,迅速扭头转身就往外跑。
"啊!"
正所谓"欲速则不达"、"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两句很好地在此时此刻的钱清童身上体现了。
就在她为了躲避尴尬而忙乱转头的一刹那间,脖子上传来的严重扭曲感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这种惊世骇俗的疼痛让她发出了两千年来从未有过的撕心裂肺的狂乱叫喊!
当然,这一声惊天地泣鬼神、尖锐刺耳的叫喊声也瞬时打破了一楼的安静。
一楼。
时老爷子对这一声尖锐的叫喊熟悉至极,因为就在今天下午荷花池边的芙蓉树下,他就听到了大神传来的同样的剧烈嘶吼。
因此当这声音传到一楼的时候,时老爷子对着这熟悉的声音抱以极大的关心。
"快,快上去,你们赶紧去看小钱又怎么了?"
秦青几人面面相觑,迅速往二楼跑来。
听到楼下人声沸腾的动静,时兆桓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感觉到天崩地裂的感觉,
该死,这女人真是...一出现准没好事!
他不可能让秦青赶上来看到自己脱了裤子自ei,冷着脸匆忙重新系好皮带,然后快步朝门口走了过来,修长的身躯步步紧逼钱清童。
若不是方才钱清童撞到那一幕,这英俊的男人真是个尤物。
"我的...脖子..."
钱清童两手紧紧按住自己的脖子,像是在按住正在喷血的伤口,脖子的坼裂感影响了她的脑神经,连带着说出的话模糊,已经远离"清醒"二字。
可此时比脖子疼更为骇人,更让人觉得要命的是,男人高挺的身躯带着某种威胁覆盖过来。
杀气腾腾!
"小钱啊,你脖子怎么了?"
秦青站在门口,一眼就看到房间里的情形,只是她对钱清童穿着浴袍出现在时兆桓房间里这幅画面感到由衷的满意。
可是,再细细地深入欣赏一下,这画风明显有些猫腻啊。
这孩子现在按住脖子又是个什么动作?
钱清童两手紧紧掐自己脖子,恨不得将它立刻摆正,对着秦青就一脸苦逼,支支吾吾说道:"啊...阿姨,我,我,我的脖子好像要断了。"
"脖子怎么会突然断了?"
这可不得了,所有人听到这话都吓的不轻。
秦青吓地花容失色,赶紧走了过来,端着被钱清童双手包的严严实实的修长脖子就上下观摩,才发现上面一道狠狠的淤青。
"哎呀,这怎么回事儿啊?怎么晚上好端端的就把脖子弄了呢?"
她说完就朝冷着一张脸的时兆桓横眉冷眼看去,"兆桓,你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小钱在你屋里怎么把脖子给弄成这样了?"
"妈,她过来给我拿东西,不小心摔倒了,脖子扭到了。"
他说着,第一次露出正常的笑容,看着满脸雪色的钱清童。可这笑容在此时的钱清童看来,带着十万分的威胁与杀意。
宝宝也很自然地就感受到了男人的威胁,嘀咕道:"老太婆,看来你刚才撞到时兆桓那个,估计他想杀人灭口的心都有了。"
钱清童一边忍着脖子剧痛,一边吞下紧张的唾液。
是啊,要直接撞见他和别人滚床单还好,可怎么就直接撞见这后生自己搞自己呢?
不知是疼地还是紧张地,钱清童两眼水雾迷蒙。
赵宣和时景迁随后上楼来,听到情况,忙说道:"脖子摔了?那还得了,还不让下人送医院去看看,都磨蹭什么?"
说完,赵宣就招呼下人去叫司机。
"不用了。"
时兆桓冷冷地打断他,幽深的眸子意味不明地卷向钱清童,"我去送吧。"
他转身走到衣柜处取了一件外套搭在手臂上,然后拿了车钥匙就离开。
"蒲妈,你去给她换件衣服,我去备车。"
蒲妈立刻回道,"是,三爷,我这就去。"
钱清童看着时兆桓离去的背影,整个人都不好了。
搞了半天,还是要在所有人都知道自己脖子摔断的情况下去医院?
那她刚才又是为了哪般非要闯进来,然后看到...
她用暗语朝宝宝哭诉道:"早知道...不如直接将我弄到医院的好,也省得如今受这人摧残。"
医院离崇陵区的时家别墅不远,驱车只半个时辰便到了。
这是和时兆桓相处的这半个时辰,不但要忍受脖子上传来的剧烈疼痛,还得担忧这猛兽开口,钱清童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微微侧转身,尽量不让余光触碰到有关身边正开车的男人的任何一点东西,因此她只能使劲地盯着车外面疾驰而过的夜景。
她此时除了看夜景还能做什么呢?
"真是连多看他一眼都觉得分外的不好意思呢。"她向宝宝倾诉自己一腔"惆怅"。
宝宝不解道:"老太婆,是你看到他那啥,又不是他看到你那啥,你不好意思个什么?"
钱清童被宝宝一句话点醒,两眼一瞪,一脸疑惑:"对啊,是他搞,又不是我搞,我为什么要觉得不好意思呢?"
宝宝笑道:"你以前偷看过那么多男人女人乱搞,不一直都寡淡地像在看春gong图,嘴上老挂着'食色性也';,现在就听到他一声喘息都惊吓地不敢看人家。用现在人类流行的一句话,我真是醉了。"
她在心里用暗语和宝宝对话,偷眼瞧了一眼时兆桓,却发现他依然冷着一张冰块脸开车,一言不发,像是谁欠了他几十个亿。
她以为他没看到自己,又偷扫两眼他的侧脸,用暗语道:"我觉得,应该是...是想不到他也会这个哈哈哈哈哈哈。"
她却没注意脸上的表情将这最后"哈哈哈"的偷笑表情表现了出来。
时兆桓右手转着方向盘,左臂半搭在车上,似是心事重重,两边夜景像是静态电影,被他全数忽略,余光中只留着身边看似没动却实则没有一刻安静的女人。
一直以为她大大咧咧地会忽视所有,原来也会为这种事害羞不说话,还偷看自己。
他紧冽的唇不再紧封,微微一动,让车外清风透过缝隙贯穿入自己的身体...
两人谁也没说话,车子很快行驶到了医院。
时兆桓兰道银行行长,在全球都名气极大,更别说A市。
虽然已经是夜里十点,但看到时兆桓,值班男医生激动地差些让全医院的医生病人都来观摩,只是最终被时兆桓淡漠的脸吓地不敢轻举妄动,只以最快速度给钱清童挂了个号,就安排医生给她看脖子。
医院主任办公室里。
一个资深级别老医师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在为钱清童医治脖子的过程中没有半点走神,即使在钱清童背后两米的地方,一个英俊帅气而多金、最重要的是名气很大的男人全程看着他治病。
确切地说,是在看被他医治的病人。
将钱清童的脖子看了两转,老医师干枯而精芒四射的眼将一边穿着白衬衫的男人冷冷一扫。
"时先生,您作为男朋友,竟然容忍让自己女朋友摔成这样?这么晚才送来医院?"
钱清童像是裹着的木乃伊,挺着身体按着脖子瞪着这不长眼睛的医生。
"您在说什么?谁是他女朋友,饭不可以乱吃,话也不可以乱说,我是..."
"她脖子问题很严重?"时兆桓低沉喑哑的声音打破她精气十足的话,走了过来,冷冷地看着医生。
老医师没想到时兆桓年纪轻轻却气势十足,责备的语气稍微淡了些:"有点严重,但所幸小姐身体底子好,要一般人,早摔地不知道一加一是多少了。"
他一边开药一边说道:"不过,放心,我说能治好的人,绝对不会有问题。这是我开的膏药,小姐记得每天用,要是忘了,时先生你可别忘了。"
他低下头写药方,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
"可惜这么好看的姑娘,就是摔不得,女孩子就是拿来给男朋友疼的,哪能拿来摔呢?"老医生又不识趣地念叨道:"我家里那位就被我照顾的好好的,别说摔跤了,我要听到她咳嗽一声,那都得赶紧..."
"写好了?"
时兆桓冰冷的声音再度打断他的啰嗦。
老医生拿了药方给他,"写好了,下去拿药就可以了。"
时兆桓冷冷地扫他一眼,朝钱清童看去,"拿了药走吧。"
车子原路返回已经是十一点了,但比之刚才去医院,此时的速度慢了很多。
车里两人依然没有任何交谈,安静了一路。
钱清童脖子上戴着矫正设备,乖乖坐着动都不敢动,可车子突如其来的猛刹车差些将她带去见冥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