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六章 愿我如星君如月
凡事最忌婆婆妈妈犹豫不决。
她坚守的原则问题让她猛地挣开他的手,对于"爱情和冲动"的分辨让她认清了自己此时该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时先生...我...我不能答应你啊。"
"为什么?"
"因为..."
钱清童急匆匆地想了会儿,才慌忙解释道:"您的确很好,但您年纪轻轻的不懂。"
听到她说这句话,时兆谦脸色露出一丝诧异。
他年纪轻轻,不懂?
"我不懂什么?"
想不到这后生直接把话问了出来,钱清童有些吃惊,但还是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很懦弱。
"你不懂...你不懂...如果我答应了,那就是害了你。你不知道,其实我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账。时先生这么优秀能干,这么英俊帅气,会有无数的女人喜欢您的,可是一定不能是我。"
"为什么?"
时兆谦有些惊讶,一个女人竟然会说自己是混账?
可这句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似乎没有什么值得惊讶的。
为什么?
别问为什么?
哪儿来的那么多为什么?
您十万个为什么读多了么?
难道她要告诉他,他现在的每一句说想要自己的话,每一个想要自己的动作,其实都源于冲动?
她没那么傻,这种道理留给自己这种修仙的人来参悟就足够了,她不是救世主,没有那份闲情逸致拉着他一起来同自己参破。
时兆谦看着她为难而憋屈的样子,没有了从前的优雅,只是对她步步紧逼,"你...有喜欢的人?"
喜欢的人?
钱清童闻言瞬间尴尬了,连同刚才思考的问题都抛到九霄云外了。
她之前的确是有,可她真的不好意思说因为那天晚上他的那个几乎将她融化的吻,她好像更倾向于眼前的他了,虽然这的的确确源自某种羞人的冲动,可的确是倾向于他。
看来这就是幻想中的喜欢最后被现实中的接触给生生打败的最佳阐释。
她羞于启齿这种冲动,自己更不能害了这个好人。
她绝然地与他对视,路灯灯光在她脸上投下深深浅浅的斑驳影子,照地她这个人都像是幻影。
"是,你说的对,我早就有喜欢的人了…。。"
她的这一句话,已经解释了许多疑问,让时兆谦刚刚涌起的冲动逐渐消逝,只是这么看着她,深邃的视线在灯光下摇晃,灯光在俊朗的脸上也投下一道一道横斜疏影,衬托地他棱廓分明的脸更加英俊。
对上她的视线,他已经想起来了。
之前秦青在饭桌上问过她喜欢的人是谁,她那个时候,就已经回答过了。
和自己长地有些像,却不是自己。
这世上钱清童认识的、和自己长地像、却又不是自己的男人,除了他,还有谁呢?
如果是真的,她喜欢的人,真的是他吗?
所以,她才义无反顾地选择去银行工作?
近水楼台...先得月。
可这傻女人怎么不知道,摘月也讲先来后到的,那轮月亮,早已经被人揽走了。
这种意识让他有些恼怒,他近乎是痴迷而失望而又有些恼怒地看着她和她的"傻",万语千言道不尽,可最终说出的话却是温柔的。
对她,他始终做不到冷言相向。
"钱清童,那个人已经有了心中所爱,你还要一直等着吗?"
他的声音低低地,从某种角度来说,和时兆桓的确有些像。
钱清童几乎是以被雷劈的躲闪速度诧异地看着他:
丰殷太子有所爱了?水灵神么?这个凡夫俗子怎么会知道?
她心下惊讶,可想到那个自己喜欢了很多年的高高在上的人已经有所爱,心情有些不耐。
"有时候不是我想要等,而是他就在那里,你忘不掉,所以不得不等。"她说完,就有些懊恼自己为什么会跟他说这些乱七八糟的恋爱史,悻悻然地叹了一口气,"再说吧。"
时兆谦又看了她好一会儿,似乎想这么一直看下去,握住她的手,摩挲着。
"钱清童,无论如何,我会等着你,直到你回心转意。"
钱清童微微一愣,抬眼看着面前高贵的男人,心头不信他真地会等自己回心转意,但眸中却带着十分的真诚,"谢谢你。"
"谢我什么?"
他并不想听到喜欢的女人这么回复自己,可从她嘴里说出来,他愿意问下去。
她凝视着他,胸中的确有一股暖流涌过,可笑容却有些惨淡冰凉。
"没什么,就是想谢谢你。我活了这么久,一直都被人当空气和虚无,从来没有体会到被爱是个什么样。可是时先生,现在被你说喜欢,说实话,还真地蛮开心。"
她灿然一笑,星眸灿烂,"因为,我觉得,我好像不是空气了。"
她的感激是真的,自己活了这么久,从来没有体会到被爱的感。
可是眼前的人,的确让她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感觉,这种感觉,自己从来没有尝试过,却很充实,让人有些贪恋。
时兆谦按住她的肩膀,目光中的温柔让他有那么一刻愿意紧紧地抱住她,可是,也就那么一刻。
"你从来都不是空气,时家每一个人都喜欢你。至于我到底想不想留住你,几分真几分假,你摸摸你的心,自己应该最清楚。"
又是要摸自己的心?
钱清童诧异地看着他,她正要回复他自己其实不知道他想留下自己有几分真几分假,因为最深不过人心。可她还没来得及问出来,自己整个人已经被男人再度拉到温暖而宽广的怀里。
在这星光四溢的夜晚,声音低沉喑哑地让人沉醉,若她的底线不够坚定,她很有可能屈服的。
"时先生..."
这动作太迅速了,迅速地她小心脏在胸腔里活蹦乱跳,整个人的精神都显得有些亢奋。
时兆谦将她揽在怀里,低沉的嗓音流淌在她紧张却又有些兴奋的呼吸里。
"有些话,如果今晚我不说,我想我回去肯定恨死自己。"
听到他这么说,某种直觉让钱清童的小心脏跳地更剧烈了。
但即使如此,对时兆谦未说的话,她还是抱有相当大的好奇心的。
"钱清童,你知不知道,在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想拥有你。可那时候,我以为只是短暂的好奇。我想如果我直接把这种好奇告诉你,肯定会吓到你。你可能会以为AK的总裁正如外面媒体报道的那样,为人轻浮,见一个爱一个,女明星见多了想要换口味所以才来找你,那时候,你肯定对我的印象很不好。"
"所以,为了避免给你留下这种不好的印象,我还是忍住了。可是后来,发现有的事情根本就不是按照自己想象地来发展的。"
"自从那天见到你,我也奇怪自己自己会那么想见到你。在AK,在濮阳,我时时刻刻都会想到你,想你今天有没有和兆桓吵嘴,有没有在秋千上翻着朱小立的小说笑呵呵的看,有没有做些其他我还不知道的事。"
他修长手指探入她柔顺的乌黑发丝,只觉异常舒服,连带着他的笑容都显得格外淡然。
"反正这东西来地有些快,快地让我自己都有些惊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被你吸引到了,反正这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就是想。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么说,有点好笑?"
钱清童靠在他胸口,听着他的一字一句,听着他左胸膛里心脏的跳动,目光却落在天际的星空和被众星环绕的淡淡浅月。
"不是...很好笑..."
她安静地躺在他怀里,不知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纠结许久只抛出这一句话。
最后只能看着天际的星光,感觉着他的气息。有那么一刻,她想这么一直靠在他怀里,可是理智又驱使她必须马上离开,可是在离开之前,她想听他说完还深藏在他胸中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
原来范志能说,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就是这么个意思。
她眨着眼,和星星对视着,相互映照,这种有人将她放在胸口说话的感觉,让她心头第一次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心感。
这感觉,很好...
宝宝在她钱币里,也将时兆谦一个一个字听地清清楚楚,兴许是听的入迷,难得地没有朝说话,搅乱这难得的静谧氛围。
"曾经的时家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家而已,我会回去,却只是以正常人该有的方式回家。可是你知不知道,你在时家,我无时无刻不想回去。"
他说着说着,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
"这种感觉很熟悉。我记得上大学的时候很讨厌马克思毛概,有个玩地好的男同学,每次被迫去上马克思毛概都很痛苦。可后来,他发现隔壁班一个很好看的女孩子也要上那课,很激动。"
"他很喜欢她却不敢告诉她,但又想见她,于是从那以后,马克思毛概就成了他在世上最喜欢的课,上完了就期盼下一次,没上完就看着她。他就在那里看着她,希望每一天都上这门课。那时候,我还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傻,为什么会让最讨厌的马克思课变成最期盼的课程,我还笑话他。"
"可现在,我好像…。。。能体会这种感觉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