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这幅模样,黑衣人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嘱咐了晚晴几句,这才转身走了。
直到黑衣人消失不见,晚晴这才将药粉细心的藏好。她虽然害怕黑衣人,却不代表自己就傻到了极点。若是皇帝突然死了,这朝野上下肯定会追查的,不说别人,皇后第一个就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自己的命能不能保住,那就是两说了!
所以,她假意应承黑衣人,却不准备执行这个有可能会让自己丧命的命令!
晚上的时候,皇帝照旧来的是晚晴的宫内。
晚晴正把玩着手中的象牙梳子,铜镜内忽然便出现一张男人的脸。许是进来沉溺美色的缘故,皇帝脸上的褶皱也越发的多了起来,眼下的眼袋也肿了起来,整个人看起来很没有精神。
见到晚晴,皇帝一时有些迷糊,露了个笑容便走了过来,喃喃道,“兮儿。”
对于皇帝这种模样,晚晴早已见怪不怪,她含笑迎了上去,娇娇弱弱的行礼,“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万岁。”
听到晚晴的声音,皇帝这才有些清醒了过来。只是,苏怡姜的出现,让他更加的怀念起了慕容兮。而眼前的晚晴,无疑就是慕容兮最好的替代!
“免礼,朕方才听你宫里的人说,晚上的时候你没有好好用膳?可是厨子做的不合胃口么?”皇帝扶起晚晴,体贴的问道。
晚晴顿时撒娇道,“不是,只是臣妾思念皇上,您不在,我吃不下嘛。”
闻言,皇帝很是受用的大笑,道,“既然如此,朕就陪你再吃一顿。”说着,顿时命人传了饭菜来。
晚晴满意的看着皇帝对自己的宠爱,越发的觉得自己之前的决定再正确不过了!
又是月圆之日。
百里清如将窗子推开,室内顿时便洒满了月影清辉。迎着月色,便见一男人踏月而来。一袭白衣,眉眼含笑,仿佛那月下走下的谪仙,只为来尘世看自己一眼。
百里清如心中一动,眼中的笑意越发的浓重了起来,她赤着脚走出去,刚想说话,却被祁承璟一把抱起,嗔道,“地上凉,你就这样跑出来,也不怕冻着?”嘴里虽这样说,手上的力道却是牢牢的将她锁住。
百里清如轻笑一声,道,“这不是有你在么。”
这话却是正合了祁承璟的心思,将百里清如轻轻的放在软塌上,他这才道,“是了,总归是我在的。”
门外有风呼啸而过。已是初冬的季节,却抵挡不住满室的火热。
百里清如似是有意诱惑,眉眼之中的媚色引得祁承璟深深的咽了一口吐沫,喉结滚动时,又被百里清如嫩白的小手轻轻划过。
他再也忍不住,低吼一声,便扑向了软塌之上的佳人。
清风明月,人生难得春宵一刻。
风吹动殿内的珠帘,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
纳兰玉裹紧了身上的袍子,站在窗前,盯着那一树枯黄的叶子发呆。忽听得身后有动静响起,随即便有熟悉的馨香扑鼻。
她猛然回头,便见陆子墨站在她的身后,一言不发的盯着她。
纳兰玉忽然便觉得鼻端有些酸涩。
许是她眸子里的神色太过悲凉,陆子墨顿时便大步走过去,紧紧地抱着她,低声道,“我来了。”
这些时日的风尘仆仆将他的脸上刻满了风霜,纳兰玉感受着头顶的胡茬,将脑袋埋在他的胸膛,默了半日才道,“你这些时日都去哪里了,为何我发信号都联系不上你?”如今她人在宫中,外面的势力多数掌握在门主的手中,她便是想要打探消息,都打探不得。偏偏二人独特的联系方式都找不到陆子墨,让她几乎以为他就......
陆子墨如何不知,只是这些日子他要做的事情太隐秘,必须要瞒着纳兰玉。而今日他来,便是为做一件事。
“玉儿,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么。”陆子墨笑着抚慰道,“是了,我今儿来,是为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要不要听?”
纳兰玉配合的扬起一抹笑意,道,“说来听听,若是这消息我觉得不好,我便放绿儿咬你。”
一旁的绿儿听到纳兰玉提它的名字,顿时将那小三角脑袋从笼子里钻了出来,嘶嘶的吐着芯子,刷着存在感。
陆子墨瞪它一眼,绿儿霎时便缩了回去。天啦,又看到少儿,不,少蛇不宜的画面了!嘤嘤,它啥都没看到,主人干嘛一副要吃了自己的表情!
纳兰玉被它这般模样逗得哭笑不得,忍着笑意看向陆子墨,只是到底掩饰不住那满眼亮晶晶的笑意。
陆子墨轻咳一声,继而道,“玉儿,跟我出宫吧。”
这话一出,纳兰玉原本的笑意霎时便僵在了唇角,她一双媚眼猛然瞪大,好一会儿才呐呐的张口,只是这一开口,却引得珍珠大的泪珠颗颗的往下落。
她方才听到了什么?心心念念的心上人,终于要带她走了么?只是这幸福来的太突然,直如一记雷劈在头顶,叫她整个人都有些晕晕乎乎的了。
陆子墨看着她这幅模样,心中心疼不已,面上却是笑道,“傻玉儿,你这是不愿意么?”
“我怎么会不愿意,惜之,这句话,我等了整整八年。从我进宫,我便等着有朝一日,你会接我出去,我从15岁等到岁,你说,我怎能不愿?”
纳兰玉脸上的泪珠落在陆子墨的手上,带着滚烫的情谊,几乎要灼伤了他的心。
是啊,她怎么会不愿意。陆子墨,路惜之,这个男人,是她从记事起便烙在心中的人,贯穿了她整个生命!
“傻丫头,那你还哭,别哭了,不然就不好看了。”陆子墨轻柔的为她擦拭去脸上的泪水,一面柔声安抚道。他知道最初门主不阻止他们二人的情谊,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将这份感情做为他们彼此的牵制。
当初他心中都是仇恨,所以并不介意门主这样做。但是如今他已经知道了真相,苏怡姜这般恶毒,他又怎么能看着她去伤害自己心尖尖上的人?!
所以,他要将纳兰玉接出宫,带到苏怡姜控制不到的地方。然后,便是他跟苏怡姜算总账的时候了!
感觉到了陆子墨的情绪波动,纳兰玉心中暗自警觉,陆子墨曾经说过,门主要让他做一件事情,之后便会放他自由。而他现在的样子,绝对不是经得门主同意之后的模样!
一定有哪里不对!
念着,纳兰玉稳了稳心神,方才道,“惜之,你怎么会突然想到带我走呢?门主交代的事情,应该还没做完吧?”
陆子墨神情一滞,随即笑道,“是我迫不及待想要跟你在一起,所以才自作主张的要带你出宫呢。”
然而,纳兰玉却并没有错过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恨意。
究竟是什么,让陆子墨有了这般滔天的恨意呢!
只是,不管纳兰玉再怎么逼问他,却都再也问不出答案了。纳兰玉整整旁敲侧击了小半个时辰,陆子墨的回答都只有一个,那便是太着急跟她在一起了。而他眼中的恨意,再也没有出现。仿佛刚才那一瞬间,只是纳兰玉的幻觉而已。
最后,陆子墨被她问的有些无奈,直接便低下了头,吻上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男人身上好闻的竹香清冽,引得纳兰玉不由自主的沉沦了下去。她闭着眼,感受着陆子墨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气息,呼吸也逐渐紊乱了起来。
大红的锦被铺陈,其上是美人的脸。纳兰玉动情之后的眼神带着迷离的媚骨,陆子墨再也忍不住,一把便将床上的帐幕扯了下来。
宫灯摇摇曳曳,上面的美人随风晃动,画上的美人仿佛活了过来一般。
纳兰玉一直都知道,陆子墨从来都不会害自己。这种信念从她进入暗门的那一刻,便已经深深的存在了。所以,即便陆子墨不告诉自己原因,她也会义无反顾的跟他走。
有一种爱情,或许就是,即便为你粉身碎骨,我也甘之如饴。
满室旖旎,床上美人青丝凌乱,媚眼如丝。
陆子墨随手卷着她的墨发,柔声道,“三天之后,跟我出宫可好?”
“好。”
纳兰玉如猫儿一般蜷在他的怀中,低声应道。
她缠绵之后的声音酥到了骨子里,懒懒的音调仿佛上古的琴弦,随意拨动,便能发出最为美妙的声音。
陆子墨被她这般模样勾引到,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再次吻上了她。纳兰玉娇笑一声,道,“别闹。”
只是那笑声越发的低了下去,没多久,便化作了软软的吟哦。
叶涟漪走了之后,百里清如的日子便越发的寂寞了起来。如今连翘嫁人,涟漪远走,祁承璟又分外的忙,这偌大的王府,便再也没有了可以说知心话的人。
百里清如哀叹了一声之后,继续将头埋在了厚厚一摞子的账本上。
前些时日承德那边的庄子上送来的账目,却是有几处可疑的地方,想来是那些管事念着天高皇帝远,欺负他们不在,就在账目上做了手脚,想要从中克扣了!
百里清如对于算账并不是很拿手,只是算这些,却是绰绰有余了。再加上她之前改良了一下账本,如今对起账目来,并不太难。
只是,这些事情以前都是连翘在做,如今连翘不在,轮到她自己的时候,到底还是有几分纠结的。
说曹操曹操到。
百里清如正在碎碎念着连翘的名字,就见门被推开,而那个含笑走进来的妇人,不是连翘,又是哪个?
看到百里清如,连翘当先行了礼,这才笑道,“就知道小姐又在这里犯愁,你看我来的可是时候?”
百里清如顿时大喜,拽着连翘坐在椅子上,笑道,“好连翘,你真是我的福星,你怎么就知道我在发愁这个?”
连翘被她按在椅子上,好笑的望着她道,“昨儿个长青回来,说承德庄子上来人了,我就知道小姐今儿个肯定会特别忙碌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