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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穿越之我非迎春 烟茫 3428 2024-11-18 20:51

  “站住!”低沉的声音吼道。

  想想这些天已养好身体,正准备跑路了。这种时候好像不适合再跟他对恃,万一再受伤,还要静养。要知道这个鬼地方我是一天也不想再待下去了。无奈地回过头,作恍然大悟状,语气里含着讥讽:“原来是将军!刚才我问是谁,你没回答,我还以为是个贼!想快点逃走呢!”

  沉默,他居然没有搭腔,在暗夜里只用那双狼眸凝视着我。许久才问:“你要去哪儿?”

  我皱起眉头,真的不想再跟他纠缠下去。淡淡地说:“吃过饭想随便走走!”

  他没吭声,移动脚步,慢慢走近我。随着他走近,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他不是原打算将我丢在这里自生自灭吗?他还想干什么?难道还不肯放过我?

  走到我的面前,他停下脚步,抬起头来注视着我,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只有阴郁的灰眸中似乎隐藏着一抹失落和痛楚。良久,他微微扬了扬唇角,算作笑?

  我觉得今晚的他有点古怪,一丝不祥的预感爬上心头。“将军还有什么咐咐?”我尽量使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他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

  “今晚……是小年……”他嗫嚅着地从唇里吐出这几个字,然后眸光里带点几分隐忍的期盼,定定地望着我。

  废话,我当然知道今晚是小年。他说这话是啥意思?我转了转脑筋,决定保持沉默,还是听听他的下文吧。

  他又迈进一步,几乎要贴到我的身体。我一惊,本能地倒退一步,他想干什么?

  看到我的惊惶,他明显一怔,脸上掠过一丝痛苦的痉挛。

  两人相对无语,几阵寒风刮过,竟然下了雪粒。就这么站在这里有点发傻,见他还没有要移步的意思,我决定不再陪他发傻。悄悄挪步,准备回屋。

  以为他又会喊站住,但却没有。我走了几步,禁不住回头了他一眼,他正慢慢地跟在我后面走过来。我拧了拧眉头,这冰寒之夜也没处可去,便只好走进屋内。

  没有掩门,知道他会跟进来。我兀自坐到桌前的木凳子上,目光无处可落,就望着桌上的那碗油灯。在外面站的有点冷,手脚发麻,屋里其实也没暖和多少,我跺跺脚,再将木麻通红的双手凑到嘴边呵口气。如果他不在这里的话,我会躺到被窝里去,也许还能暖和些。这柴房里四处漏风,没有任何取暖设施,越坐越冷。此时也只好忍一会儿了,但愿他快点走。

  他跟进屋里来,先四下打量了一番,没有说话。然后慢慢地走进桌前,盯着桌上摞着的两只粗瓷碗,闷声问道:“我让白梅送来饭菜,为什么不吃,还骂她?”

  我眉头拧得更紧,原来是他让她送饭菜来的!我冷笑,原来白梅到他面前告了状,他是为她来讨公道的。

  他似乎在细细观察我的神色,见我面露愤慨鄙夷之色,有些悻然。僵持了一阵,重新开口语气似乎柔和了一些:“今晚……是小年……”

  我冷冷地翻个白眼,废话!他相同的废话已经重复两遍了!可笑!

  他见我冷笑,才缓和的脸色重新结冰,嘴唇抿起冷硬的弧度,又是一阵可怕的沉默。

  我不耐,他到底想说什么?到底想干什么?今晚是来为白梅出头的?来责怪我不识好歹?

  “这柴房住得可舒服?”他的语气明显不善,好像准备开始找茬。

  “还行,托将军的福!”我冷冷地回道。

  “你在这里住上瘾了?”他的语气有点奇怪,让我捉摸不清是啥意思。估计还是没安什么好心。

  我没回答。废话,谁愿意住柴房?不过只要能离他远一点,就算住柴房也甘愿。

  他见我没吭声顶撞他,脸色略缓。似乎犹豫了许久,他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咽住。到底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我烦躁地皱起眉头,真不愿看到他!无论是这只凶残的狼还是阴毒的白梅,如果可能,真希望他们两个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他应该看出了我的厌恶和反感,登时拉下狼脸,气息粗喘,好像心绪烦乱的样子。

  我继续专注地望着灯火,竭力想忽略他的存在。

  “想……不想,回……那个……”他吞吞吐吐地发出一串莫名其妙的音节,越说到后面越晦涩不清,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我仍保持沉默,只觉得有些疲惫,他准备跟我耗到什么时候?

  也许是我的冷漠激怒了他,他终于没了耐性,露出狞狰的面孔,“你骄傲什么?是不是怨恨我将你丢在这柴房里?你不反思一下你都干过多么不可原谅的事?你杀死了我们的孩子!为什么就看不到你有丁点的愧疚难过?你的心是什么做成的?我真想扒开你看看,你的心是红的还是黑的!”

  我悚然变色,他的话好熟悉,好像……在哪儿听过。

  “看着那一大滩的血,看着……那个血淋淋的胎儿,我的心要被撕碎了!你怎么能这样冷漠?你的血是冷的?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我哪里对不起你!”他越说越激动,冲上前来揪起我,迫我对视他的眼睛,他的眼眸中是狂乱的凌厉,语无伦次,“我恨你!我真恨不得杀了你!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痛!为什么你一点都不在乎我?我真想掐死你给那可怜的孩子陪葬!”

  我紧闭嘴巴,完全不为自己争辩。既然他已认定这一事实我多说也无益。只是料想不到他会那么心痛流掉的孩子。

  吼完了,他的情绪稍稍平静些。阴鸷暴戾散去,换上深切的痛楚,他拥紧我,好像恨不得将我嵌进他的身体里。嘴里喃喃地重复着:“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你这样坏……我该怎么做……”

  有一刻,我几乎被他惶然无助悲伤无措的神情打动,甚至已伸出手想抚上他刚毅的脸庞。突然,清醒过来,我这是在干什么?手臂硬生生僵住,尴尬地停留在半路。不是已经断情了吗?难道我还记不住血的教训?为什么还要为他心痛?

  此时,他脸上素日的凶恶完全被悲伤取代,望望我僵住的手,他眼眸中腾起强烈的渴望。就好像溺水的人突然看到救命的浮木,他满眼期盼地望着我,等待我接下来的动作。

  我装作看不懂他的意思,狠心地重新垂下手臂,拒绝安抚他。别开脸庞,拒绝再看他。

  尽量没有看他的脸,但我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渐渐僵硬的身体和越来越冰冷的呼吸。终于,他完全绝望了,狠狠推开我,踉踉跄跄地奔逃出去。

  刚刚被他紧框过的腰,似乎还残留着他凌厉的绝望心碎。他好像很伤心……

  我咽下口唾沫,今晚通过他的断续的话语和举动,可以猜出,他好像有接我回去的意思。但是……我不会再重复同样的错误了!他的感情我要不起,太累了!他已亲手掐断了我的情,就这样结束也好。

  既然已铁心离开孙府,我就不能再允许自己重新陷落,再说,他那样的男人,实在不值!打女人的男人不能要,无论他有任何理由!

  第二天,让绣桔假借出府买东西的机会,去平王府找凤天弦。

  绣桔走后,我眼巴巴地坐在柴房内等着她的消息。心里很不塌实,不知道凤天弦会不会帮我。对于上次犯傻没有跟他一起走,我也不知心里是啥滋味。他应该对我失望了吧?因为我的态度如此暧味不明,又缺少死心塌地誓死追随的果断和勇气。他贵为王爷,身边自然少不了美女相随,也许,在对我短暂失望过后,他已放弃对我的感情。

  虽听说他曾来府里两次,但都没见到他,估计现在对我是彻底死心了。我有些怨气,就算做不成情侣,难道就不能做朋友?作为一个朋友,他就不能来关心下我是否还活着?有没有被中山狼打死?哼,男人!

  但现在我却只能寄希望于他的援手,忽然觉得很讽刺,处于弱势的人最好别谈什么自尊骨气。难怪中山狼对我招之即来呼之即去,原因在于我根本就是依附他生存的一根藤蔓,离了他生存都成问题,哪里还有奢谈自尊的份。我跟凤天弦当场双双被他捉住,为什么他敢动手打我,却没有去打凤天弦?因为我是一介弱女,而凤天弦是平王,他不敢犯上便拿我撒气。在这男尊世界里,没有地位的女人真的很可怜,除了依附男人,讨好男人再没有别的出路。一旦被丈夫厌弃,那就等同于天塌下来。

  如果我不能够提高自身的价值,就算将来到了凤天弦身边仍然免不了悲剧。他固然比中山狼宽厚仁义,但只要是人就有三分脾气,我要想得到真正的自由平等尊严,就不能再犯相同的错误。

  如果没有平等的基础,我绝不会再跟凤天弦扯上男女感情!这是经历N多苦楚后得出的最大教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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