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大雪封门
钱多多隐居式的日子并不好过,莲梅不时地用当家人权利挤压着。被迫关了茶叶铺子的荷花对她恨之入骨。值得庆幸的是莲梅跟荷花没有达成联盟,钱多多还可以一一击破。
小年后,大雪连天。这样不用出门的天气是钱多多最喜欢的,只过早饭,她便躺在美人榻上跟静儿核对账目。
不知不觉一个上午过去了,账也算得差不多了。可还没见薛氏端上午饭,有些饿了的钱多多让静儿去厨房看看。静儿将手里的账本放下,快步出去。
很快便带着薛氏一同进来回话。
“少奶奶,咱们断粮了。”静儿进屋便道。
钱多多楞了一下。“断粮?怎么回事?”
“刚刚我去后院取肉、菜。可管事的说早上送来的萝卜白菜都被其他几房的人抢光了。”薛氏道。
“怎么会这样?”钱多多道。
“这几日连天的大雪。城外储菜的菜农没法京城。城里的菜价翻了十几倍。”薛氏说道。“现在厨房里只剩下半斗米和几棵咸菜了。”
“就剩这点东西啦?”钱多多惊呼道。“姐姐送来的肉干也没了?”
“早没了。”薛氏回答道。
“都谁把咱们的菜抢了?”钱多多生气道。
“听说是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薛氏小声答道。声音小的几乎听不道。
一听是那二位,钱多多如泄了气儿的气球一般。“算了,抢就抢了。静儿你让王管家派人去趟德月楼,看看鸳鸯那有没有存粮。如果没有好让鸳鸯买些牛羊肉之类的。”
“是。”静儿应声退了出去。
“薛妈你也先下去歇着吧。”钱多多道。
“是。”薛氏也退了出去。
留下钱多多一个人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做梦也想不到自己这么有钱,还会被饿死。想起这几年,一到冬天就是萝卜白菜土豆。钱多多决定要改变一下自己的饮食状况。只是现在想什么都晚了,大雪封门。有种子现在种也来不及了。
饿了大半天,派去德月楼的下人赶着马车回来了。忙着生意的鸳鸯听说六少奶奶被断了粮,立即将自己家的地窖打开。装了小半车的菜,命人押送到了亭云阁。
吃了几个月的王家下人见到绿莹莹的韭菜、黄瓜等蔬菜,羡慕不已。钱多多也觉得惊奇,想不到德月楼竟然有这等稀罕的玩意。问过负责押运的小二后才知道,洪三郎为能在冬天也能卖出好的菜品,特意的德月楼后院挖了个地窖储藏青菜。
正愁菜下锅的薛氏脸上乐开了花,忙取了两条黄瓜为钱多多做了一道黄瓜鸡蛋汤。
大雪封门,自己又有可以吃到开春的食物,钱多多决定开始冬眠。可惜老天没给她这样的机会。当天晚上,王家二老爷病逝,紧接着大老爷也不行了。王府顿时哭声震天。
哭得最凶的要数九奶奶翠儿。“老爷,您就这么走了,抛下我这孤儿寡母的,可让我怎么活啊!”
钱多多还没进门就听道翠儿大声道。提着裙子进屋后见莲梅正在安慰王夫人。一旁的床上,几个老妈子正忙活着为王老爷换寿衣。
翠儿伏在王老爷身上哭个不好停。任凭云哥怎么劝都不行。王夫人被搅得烦了,起身过去将翠儿一把扯到一旁。
“别在这儿假惺惺了,若不是你,老爷怎么会这么早死。”
摔了一下的翠儿哭得更凶了。“老爷你挣开眼睛看看,您这尸骨畏寒,姐姐就开始欺负我来了。往后的日子可让我怎么过啊!还是随老爷去吧。”说着,站起身就要往柱子上装,幸好屋子里服侍的丫鬟多,几个人合力将翠儿拦了下来。
听说儿子死了,刚刚睡下的王家祖母忙起身过来。还没进院子,人就不行了。季婆娘见不对,忙喊屋子里的人。
钱多多和莲梅听道,出来查看,白雪映照下,王家祖母整个人都压在季婆娘身上。
钱多多见了,忙上前帮忙,莲梅也不甘落后,将静儿和季婆娘推到一旁。与钱多多一起将王家祖母搀扶进了屋子。
翠儿见王家祖母来了,也不顾什么情形,一下扑到王家祖母脚下。“老夫人您可得为翠儿做主啊!”
王家祖母稍稍缓过来一些,只听有人在自己耳边大喊大叫,朦胧中见到钱多多在自己身旁。“玉儿是谁在大吵大闹,快些让她闭嘴。”
王家祖母的生意很小,钱多多只听懂了一半,并未领会意思。见王家祖母手脚冰凉、脸色惨白。钱多多忙遣一旁的丫鬟去请大夫。
翠儿还是闹个不停,钱多多也觉得烦了。“九奶奶现在不是说这事儿的时候,您还是先起来吧。”
一直跪在王家祖母脚旁的翠儿也见王家祖母不是很好,停止了哭闹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
王家祖母不行了的消息迅速在王家蔓延,所有人都聚集到了王夫人的院子里。包括刚刚死了丈夫的庆夫人。
也不知道大家伙期待王家祖母好还是不好。李郎中为王家祖母诊治一番后,不住地摇头。
此时他已经是众人的焦点。“大夫,老夫人怎么样了。”靖夫人问道。
“老夫人这是悲伤过度,不能在让她受到刺激了,否则,老夫也回天乏术。”李郎中道。“我会开些安神的汤药,但只能治标。”
不知为何,钱多多竟然在靖夫人脸上看出一丝笑意。环顾四周,三房老爷并未出现。应该说从那晚后,三房老爷就失踪了。直达第二年开春王家下人在后院一口荒废多年的枯井里发现王家三老爷的尸体。当然这是后话了。
雪越下越大,第二天拂晓,天色依旧昏暗,积雪已经有半人高了。好在王家两位老爷生病不是一天两天。棺材早就备好了,不至于让二位老爷就那样躺进祠堂。
“想不到雪竟会下这么大。”钱多多看着窗外的积雪道。
“是啊!一定是有什么冤情吧。”静儿附和道。
“好在咱这屋子暖和,这让的天气不定冻死多少人呢。”玉梅端着水盆进来道。“少奶奶洗把脸,休息一会吧。昨天一夜未睡,一定累了。”
“你们屋子里都暖和吗?”钱多多道。
“自然暖和了。”玉梅道。“好在薛妈精明,怕大少奶奶在断咱们的柴薪,入冬前就在院子里存了不少的木头。”
“让薛妈晚上做火锅吧,这样的天气吃火锅最合适了。”钱多多道。
玉梅和静儿楞了。
“少奶奶大老爷跟二老爷刚刚过世,咱们这个时候大吃大喝不好吧。”静儿道。
“将大门锁上,那个知道咱们躲在屋子里干什么?”钱多多笑道。“在说我这少奶奶名不副实,那公爹更是没个样子,为他亏了自己,可不值。”
“少奶奶说的是。”玉梅道。“若不是老爷放纵,也不会这么早死。说起来那九奶奶也可气。”
静儿见少奶奶这么说,早早便将亭云阁的大门锁上,一群人围坐在桌前吃起了热气腾腾地火锅。
第二天,一连下了五六天的大雪终于停了。家丁开始清扫院子。发现自己相公不见了的靖夫人心急火燎地派人将王家上上下下所有的屋子都翻便了,也不见人。
去禀报王家祖母。正沉寂在丧子之痛当中的王家祖母那里还有心情去管别人的儿子,只让王管家多派些人去找。
亭云阁院子小,受到钱多多不少恩惠的王管家找了几个家丁,一会便将亭云阁里的积雪清理干净。
前一天喝了不少酒的钱多多起得很晚。妙姑来报大少奶奶前来拜访时,钱多多还以为自己的酒还没醒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