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和晴雯只得下车来,只见山路崎岖,满眼是绿树红花。晴雯过来搀扶,黛玉说道:“我自己能行,你要小心脚下。”
黛玉一路走来,感觉空气特别清新,不时听到鸟啼虫鸣。偶尔还有小动物从草丛里跑过。越走越感觉叠翠山之大,里面竟然还有一个小瀑布。如银的水流从两山之间泻下,落在下面的石头上,激起层层白色的浪花,风一吹过,浪花如雾,如尘,如丝般飘落。阳光照在上面,竟映出五彩光芒。
黛玉痴痴的站在瀑布下,喃喃自语:“在这一辈子也住得。”
忽听衬着水声,传来一阵歌声。黛玉等不禁侧耳聆听。一男子洪亮的声音唱到: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黛玉听了说道:“我的境界到底不如神医!”
晴雯和林啸面面相觑。晴雯问道:“姑娘说什么呢?神医在哪里?”
黛玉笑着说道:“你听这歌声。”
晴雯不以为然的说道:“也许是砍柴的樵夫,也未可知。”
黛玉说道:“樵夫哪有‘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的歌声?我们顺着歌声去必能见到神医。”
晴雯和林啸心有疑虑,只跟黛玉顺着歌声去了。
忽然,歌声停了。黛玉等继续向前行,越过一条小溪,前面是一片空地。小小一间茅草屋。前后并没刻意修缮,杂草丛生。
晴雯皱着眉说道:“姑娘,这里真的有人住吗?”
黛玉说道:“此处依山傍水,离世脱俗,必不是常人住所。”
话音未落,从远处来了一个身穿粗布衣,背着背篓的人。走近一看,竟是个年青人。此人,身形修长,长发飘飘,五官毫无挑剔,透着阴柔之美。若不是面色黝黑,脸上带着不羁的神色,必把女子比下去。
林啸见此人如此年纪,连忙上前施礼问道:“不知阁下可认识神手医圣?”
此人竟恍若没有听见似的,背着背篓进了屋子,还关上了房门。晴雯是块爆碳,哪里受得了这个。
上前拍门,喝道:“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没礼貌?和你说话怎么不理人?”
黛玉忙说道:“晴雯不可无礼!是我们先闯入了人家的地方!”
黛玉走到门口施礼说道:“我们主仆三人求医心切,冒犯之处请神医谅解!”
屋内传来了男子的声音:“我不是什么神医,请姑娘回去吧!”
黛玉一听男子声音,心中已更加确定,说道:“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出世如何?入世如何?神医既有如此境界,又何必在意形式呢?”
门“咯吱”一声打开了,黛玉看见一双深邃的眸子正审视自己。黛玉迎上去,说道:“刚刚的话冒犯了。我们主仆顺着神医的歌声找到此处,这是上天的安排,缘分如此。还请神医施予援手!”
男子听了大笑起来,“上天安排?缘分如此?好!我就答应你!”
黛玉听见神医断章取义的重复自己的话,后悔此言不妥,却也顾不得这么多。
男子问道:“谁是病人?”
黛玉忙说道:“外祖母中风,卧病在床,不方便来此。还请神医跟我回府一趟。”
男子说道:“等我一下。”说完进了屋内。
不一会,竟换了一袭锦袍,头发用一根银白色的带子束起,两手空无一物。
黛玉问道:“神医不用带什么东西?”
男子回道:“叫我沈浪!”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晴雯小声说道:“真是个怪人!不会是骗钱的吧?刚才像个樵夫,这会倒像个花花公子。”
黛玉说道:“不可无理!”忙跟下去。
四人一路下山无话。黛玉和晴雯仍旧坐在车里,林啸驾车,沈浪坐在另一侧闭目养神。
四人回到府中,已是下午。紫鹃等见来了一个长相绝美的年轻男人心中奇怪,不是说要找神医吗?
还未等黛玉吩咐,沈浪说道:“我要洗澡,然后吃饭,明儿再诊脉。”
黛玉连忙说道:“神医一路疲劳,原该如此。”
沈浪斜着眼睛说道:“叫我沈浪!我不是什么神医!”
黛玉听沈浪之言竟有些孩子气,不禁笑了。
紫鹃带着沈浪去客房,又吩咐小丫头打热水。沈浪说道:“冷水就好,我不用热水洗澡。”紫鹃答应着,去安排。
黛玉不顾一路疲劳,来看贾母,说道:“老祖宗,玉儿找了个神医来。一定能治好你的病!”
贾母慢慢点点头,这个简单的动作对于贾母来说相当不易。黛玉又细细问过鸳鸯贾母一天的情况,听了后点点头。黛玉亲自为贾母按摩胳膊,贾母见了“啊,啊”的叫起来。
惜春听了忙说道:“林姐姐累了一天,又亲自为老祖宗按摩,老祖宗心疼着呢!”
贾母困难的点点头,鸳鸯忙过来换黛玉,说道:“这活姑娘做不了,需力气大些才好!”黛玉只好让给鸳鸯。
贾母一则有病,二则年纪大了嗜睡,不一会竟睡着了。黛玉轻声嘱咐鸳鸯几句和惜春出了房间。
两人来到前厅,沈浪正在喝茶,见了黛玉说道:“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姑娘?”
黛玉说道:“沈公子,我姓林,名黛玉。这是我妹妹,姓贾名惜春。”
惜春见黛玉当着陌生男子说出闺名,忙拽黛玉的袖子。黛玉笑着说道:“一个名字,不过是人在这世界上的代号而已。谁知道又有什么关系?”
沈浪听了眼中露出赞赏的目光,说道:“说得好!既然名字只是个符号,怎么叫都无所谓!以后你就叫我沈浪。”黛玉听了点点头。
“我就叫你黛玉!”惜春刚喝了一口茶,闻听此言都喷了出来,刚想发火,只听沈浪又说道:“惜春怎么了?”
“咳,咳……”惜春脸涨的通红。
“黛玉,吃饭时叫我。我先去睡会。”沈浪说完竟走了,留下愤怒的惜春和无奈的黛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