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飞鸣如坐针毡。
这谁顶得住啊。
但是顶不住也要顶。
真要是顶不住，媳妇就没了，杨飞鸣又要回归悲惨的单身狗状态了。
像杨飞鸣这个年纪，如果真的再变成单身狗，那恐怕是这辈子都找不到对象咯。
他可不想单身一辈子。
所以他得好好表现，抓住眼前这个好机会。
“准备得很细致。”
夏渊的目光在杨飞鸣身上扫了一圈，颔首评价道。
杨飞鸣寻思着眼镜儿果然好使，这身衣服给他开了个好头。
“我听小璇说起过你，你们是一个排球队伍的，对吧。”
“对，我也是燃烧队的队员。”
“你的比赛我看过，发挥得不错。”
“过奖了，都是大家配合得好。”
“你今年多大了？”
“28岁了。”
夏璇点点头，没有给予评价。
“你以前不是打排球的，对吧。”
“是，我是半路出家，一年前才开始打排球。”
“一年就能打成这个样子，很不错嘛。”
夏渊指了指厨房，说道：“你知道我们是怎么将小璇培养成脑域竞技选手的吗？”
“您说。”杨飞鸣聚精会神。
“发现小璇具有脑域能力，大概是在她六岁的时候。”
夏渊接着说道：“发现她具备脑域能力之后，我们首先是开发她的能力。”
“这不太容易，脑域能力本就稀有，而且种类繁杂，找到适合的老师很困难。”
以夏璇的家境，能说出“不太容易”和“很困难”这种字眼，已经可以说得上是艰难了。
“能力开发三年之后，夏璇才具备了参与脑域竞技的资格，再经过特长测试，最后选定了排球这个项目。”
“再然后，就是漫长的训练了，想要将脑域能力与体育竞技结合起来，这并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大概只有十分之一的脑域能力者，最终可以成为脑域竞技选手。”
“小璇先天是不够优秀的，但她够努力，后期的资源也跟得上，最后在20岁那年，她总算是具备上场竞技的资格了。”
“具备资格是一道门槛，真正上场又是一道门槛。”
“我们想要让小璇足够惊艳。”
“一个中规中矩的选手，慢慢地进步，即便是成为了顶尖选手，也还是有人会有偏见。”
“而如果是一颗冉冉升起的彗星，那就不同了。”
杨飞鸣受益匪浅，果然城里人真会玩，有钱人的世界他很难去想象。
“又经过三年的强化训练，她在去年终于登上了赛场。”
“我们的目标是，让她在出道这年，便拿下新人王。”
听到这里，杨飞鸣算是明白了。
感情这位老丈人是来兴师问罪的啊。
煞费苦心地培养了接近20年，就是想让夏璇成为最闪耀的那颗星。
不成想，半路杀出来个杨飞鸣，硬是把到手的新人王给抢走了。
夏璇很优秀，但杨飞鸣实在是太猛了。
猛得像是个怪物。
这种怪物，不知道一百年能不能出现一位。
也不知道应该说杨飞鸣运气好，还是说是孙程运气好。
“这……”杨飞鸣有些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璇的身价，至少比预期中少了一半。”夏渊说道。
杨飞鸣都不敢应声了，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现在好像无论说什么，都有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感觉……
“我是生意人，对于人情世故，没有普通人看得那么重。”
“在生意人看来，所有的投资，都是要有回报的。”
“我在小璇身上投资了这么多，可到头来收益被折了一半。”
“这可不行，就算是自己的闺女，我也觉得亏得很。”
“您的意思是……”杨飞鸣小心翼翼地问道。
“本来，我对小璇是有其他计划的，但所有计划，都要建立在她的身价上。”
“身价打了折扣，计划便也无从谈起。”
“这里面的窟窿，得你去填。”
夏渊终于把话说明白了。
“我……我填？”杨飞鸣指了指自己。
“小璇身上亏损的，我要从你身上拿回来。”夏璇扶了扶眼镜。
杨飞鸣有种做冤大头的感觉，心里觉得怪怪的。
如果换成是血气方刚的小青年，说不定现在已经跟夏渊battle起来了。
像什么“你把你女儿当成什么”“养女儿只是牟利的工具吗”之类激烈的言辞，应该已经安排上了。
但杨飞鸣毕竟已经过去那个年龄段了，他成熟了很多，也能去理解与自己不同的人。
所以他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你可以放心，小璇是真的喜欢你，她接触你，不是带着任务的。”
夏渊说道。
其实他不说，杨飞鸣也知道，两个人生活中的那些小甜蜜，可是装不出来的。
“这些事情，是夏璇告诉我你们两个的事情之后，我才想到的。”
夏渊接着说道：“孙程那个家伙我知道，是个好教练，但不是个好商人。”
“商业价值不去利用，就是浪费。”夏渊说道，“以后，训练还是孙程来，我负责你的商业开发。”
杨飞鸣还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是又点了点头。
“同意的话，把这份合同签了吧。”夏渊取出一份文件，递给杨飞鸣。
杨飞鸣睁大眼睛，这进度也太快了吧，两个人前后聊了不过十分钟，这就要签合同了？
“这……我还得问问教练。”他推托道。
“孙程已经签过字了。”夏渊将合同翻开，指着某个歪歪扭扭的签名说道。
原来在不知不觉之中，杨飞鸣已经被孙程给卖掉了……
“那我和夏璇的事……”他问道。
“今天就定下来吧，8月份订亲，12月份大婚，怎么样？”夏渊说道。
杨飞鸣觉得这有点草率。
但他点头点得倒是快得很：“好！”
他大笔一挥，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并且按上了手印。
孙程这家伙不靠谱归不靠谱，但吃亏的事情他是不会让杨飞鸣做的。
对于合同的内容，杨飞鸣可以放心。
签完之后，他看向夏渊，咧嘴一笑。
“这个合同签完了。”
“订亲结婚的合同，有吗？”
还好夏璇此时在厨房里，看不到杨飞鸣的模样。
要是看到杨飞鸣又傻又愣的表现，她恐怕要重新考虑考虑，要不要嫁给这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