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刚才那两辆车来干什么?”王所扒着饭菜,见到他爹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情不自禁问说。
说实话,这段日子他一直觉得父亲有心事。之前他以为是生意艰难为生计发愁,但是这几天生意大好,王所依然不时见到他沉重的面容。
“没什么。你吃块鱼,忙了一天,得补充体力!”他爹双眼失明,但是桌上的菜肴、碗筷的方位,他心明如镜,夹了块大大的鱼肉到王所的碗内。
“幸好你考完试,要是平常你每天帮我看档,多影响学习。我苦了大半辈子,不说盼望你出人头地,但至少别像爹这样,饥一顿饱一顿,碌碌无为过一辈子。”
按他的梦想,能够考上职业锁师那样的顶尖学院最理想。但以王所成绩,有些异想天开。
王所见他转开话题,凝重的神色缓解得很勉强,知晓不是小事:“究竟怎么回事?那些人是不是有个叫王东领来的?”
“什么王东?”他爹怔愕片刻,听王所一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地步,只好和盘托出说:“他们是赶我们搬走的人。”
“搬走?”
“去年,出了那事,我将院子抵押给典当行。他们就是典当行的。还有一个月到期,他们来追我们偿还押金,否则收了这地。”
王所恍然大悟,没想到这片靠近坟场的荒山,还是有人盯上。那些黑心开发商真是雁过拨毛,坟地都不放过!
没有这座老房子,他们俩父子日后住哪里?
“之前路上挖的那些坑,就是他们弄的,目的就是逼我们离开!”
“他们!这帮***!”王所狠狠地骂道。
原来是惦上自家地皮,所以想方设计把自已俩父子赶走!我就说埋伏好几天,人影没抓着,敢情是这个因素。
“这里人烟荒凉,他们怎么看上这地?”
“听说有个叫日天然的公司看上这块地,要拿来建厂房。日天然原本想找我们的,但是查到地契当给典当行,就前去找典当行。”
这一说,王所也明白了,这里离城里近,虽靠近坟场,但胜在地价远远低于城里面,建商品房不好卖,但是建厂房,倒是合切的构思。
“日天然?”王所不禁想起女人给他的名片,世界真是小,兜兜转转又遇到她!
“爹,你当时当了多少钱?”
“当了三十万!两年限,现在还有一个月就到期。”
一个月,三十万!
他帮姜迟开个保险柜,叫到两千块,人群一片惊呼声,纷说这价太高。
三十万得有多少个两千?
三十万啊,自已这样穷困的小家庭,要三十万的大数目干什么?
王家铺想到和才读高中的他商讨,也没多大的意义。
三十万的大数目,他大半辈子也攒不到,何况王所是个孩子?
“这事你别放在心上,净添苦恼。我已经打定主意,到期限就搬走,实在无地落脚,就睡天桥底。只要有双手,饿不死人!”
夜深沉,王锁在黑暗中睁着眼睛。
窗外,星空点缀着明亮的星光。“三十万!最近生意虽然大好,但哪可能一下子赚得到三十万!”王所叹了口气,赚不够钱还债,就得面临无处落脚。小院虽然破,但生活十多年,早烙刻下感情。
“小子,遇到难题了?开口求我!只要我出手,一个月赚三十万小个意思。”
“少吹!你那点本事赚点小钱还行,有毛能能耐赚三十万?我可不想被你领进走偏道,强抢迷盗干违法勾当。宁可搬走,也不做!”
怪声不愿意了,这话说得显得他是小混混似的!虽然他不介意小混混的地位被看低,但是被人这般指着鼻子作反面参照物,这就是另一回事。
但是他很快就蔫了,王所说得还真说到道理。
毕竟他还没厉害得无中生有,变出假币。而他身处在王所体内,接触外界有限,要一时间想弄这么大笔钱还真是不容易。在弄的前提上,加上“奉公守法”,难上加难。
“我就说你吹牛逼。”王锁见他不反驳,知他无话说。
“你别使用激将法。我的确亲手无法弄得到,但是借你的手,赚这点小钱不成任何问题。就看我乐不乐意?假如你肯拜我为师,这点小事信手捻来。”
你老不老土,还来这套?这是武侠小说里用老的梗!你还好意思整?王所不屑地呸一声:我总不信人能让尿憋死。一个月内,我肯定弄到三十万!
“姜……小迟姐,怎么又来了?你是想问问题,还是锁坏了?”王所停下手里的活,对视着笑盈盈的姜迟。
“听你这语气,不欢迎?”
“没有,没有。真抱歉。”王所心中诧异,自将王东揍一顿,他心中就预算好和王东、姜迟再碰上的计划。姜迟后面来过,但俱如事人,没提到这一截。但是她一趟趟而来,终归有目的,王所不信什么桃花运降临,对方能看上他这种穷酸小子。
“你又想请教我关于古锁的事?我跟你说过,我真是没见过那玩意。以我的家境,就说我见过,你也不相信。”
“看你紧张的。我又不怀疑你家里藏有。”
王所还真怀疑对方一连测试他,是风闻他家藏有古锁等的文物等错误消息,所以接二连三地上门,欲出钱收购。除了这个,他想不出有任何的理由,令到她这种“白富美”不堪其烦上门来。
王锁的生意不少,姜迟站开一边,让他一边忙活儿一边聊。
“你之前说对古锁一无所知,我不相信。到这地步,我也不藏着掖着,就把话撩明白。上次打开保险柜,看到里面有小匣子没有?”
“嗯。”王所倾耳认真地听他的说话。
“匣子是用古锁锁上的。现在我遇到的问题是,打不开古锁。”
“所以你想找我帮这个忙?”王所恍然大悟。
“就这个意思。”
古锁不是一般的锁,王所没有半点经验。
“只要你肯出手,报酬随你开。”
怪声这时开声了:“哈哈哈。这女人是有钱人。不用说,开价三十万!然后求我收你为徒,你的烦恼就能迎刃而解。”
这倒是不错主意。不过转而想到,人家不是傻子!说是“报酬随你开”,但你开个十万八万,人家哪鸟你?你二到开出三十万的价格,别人不是当你白痴吗?
姜迟见到半天不说话,心里一喜,说明正如她所猜想,王所是有办法!
“我没有见那把古锁的模样,所以能不能打开,我没有把握。你能不能将它拿来我看一看?”
姜迟俏脸现出为难之色,匣子关乎重大,她大伯对王所的印象不好,要将匣子带出来,想怕难以通过。
不过怎么说,王所态度的转变,让她喜出望外。
“我要回去处理一下,看看能否将匣子取来。”
王所愕然,你的匣子都没法自主处置?然很快猜透其中的窍要。匣子多半是家族的重要物件,她无法自如地捎出捎归。
“好。不过我提醒你。如果我能打开的话,价格可能远远高于开保险柜锁。”
王所给她心理打个底,省得到时开口,被对方当落井下石的奸商骂。
“没问题。”
姜迟匆匆地回身,返归家中。
傍晚,在院外宽敞空地上,王所又看到那两辆眼熟的小车。
“典当行的人?”
小车上次他在山下遇到,是那个半秃子所坐。
对方肯定是来强迁!王所赶紧加快脚步:“爹双眼瞧不见物,他们免不了百般欺凌刁难。”
汪汪!
汪汪!
推门而进听到屋内的海子的叫声。
屋内共有三个陌生人,挤得满满的,其中一个正是上次见到的半秃头。
而他父亲在里面,海子呲着利牙,挡在面前,虎视眈眈着前面三人。
“瞎子,上次来说得很清楚,给你两千安置费,是仁至义尽可怜你。早点滚蛋,两全其美。期限一到,你们一根毛也得不到。”
王所进门时,刚好听到半秃头的骂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