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相识已久的故人,也会给你带来意外的惊喜
洛阳皇宫,在准备祭祀天授神图的大前夜,显得格外有些忙碌。大唐帝国最尊贵的母子俩要一同出宫前往洛水之滨,祭祀那块从洛水之中打捞而出的祥瑞。而面对这宫墙之下忙忙碌碌的人群,站在高处的独孤邪轻蔑的一笑,然后便带着被他强制带过来一起行动的欧然,迅速消失在了高大厚重的宫墙之巅。
“我说三师兄,你怎么会想到半夜三更的潜入皇宫之中,还非要拉上我?”紧跟着独孤邪在皇宫之中快速游走着,手握莫干长剑的欧然不止一次的问道。可每一会独孤邪都是冷笑一声道:“带你小子见一见世面呀,要不以后拿什么来哄嫣儿!”倒是让欧然感到有些无语。
而大唐帝国的东都洛阳的皇宫,的确是欧然之前想都不敢想的地方。他虽然在洛阳生活了多年,但是对于这座富丽堂皇的皇宫,这次的夜行也算得上是大开眼界。不过再庞大宏伟的宫殿,也有它的尽头。也不知道二人在这皇宫之中飞奔了多久,只见在前方引路的独孤邪忽然停下了脚步,在宫内的院墙之上静静伫立,望着不远处的一座殿宇缓缓出神。看样子,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一般。
“三师兄,我们在这里等什么?”欧然好奇的问道。
“高人。”独孤邪微微闭着眼睛,缓缓说道。不过,欧然却并没有意识到三师兄口中的高人究竟是谁。眼见四下无人,便好奇而又警惕的查看其周围的情况起来。只见他二人目前站立的是皇宫之内用来分割区域的矮墙之上。虽说是矮墙,但是却要比一般百姓家的墙要高大得多。而不远处的殿宇,却不似其他地方一派灯火通明的景象。恰恰相反,偌大的地方却是一片黑暗,只能接着别处传来的微弱光亮,欧然勉强看清了那殿宇的牌匾之上写着三个字:修史馆。
正当欧然心中暗自猜想为何三师兄会就将自己带来此处之时。突然,他觉得自己背后汗毛一竖,强烈的危险感顿时袭上心头。他想也不想立刻便向侧方闪身而去,同时拔剑出鞘护住周身。而奇怪的是,三师兄似乎并没有发现这危险,依然气定神闲的站在原地。
而欧然此时也完全顾不上别人了。虽然自己已经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可当他执剑四顾之时,还是发现身后似乎被人占据了,顿时大骇。然而此时,独孤邪却依然站立在原地,丝毫不为所动。
“师兄!”欧然情急自己之下,也没有自乱阵脚。而是迅速的发动传音入密,向独孤邪预警。与此同时,自己再次闪身到了一边。做好迎战的准备。直到这时,久久站立不动的独孤邪这才缓缓放下了环抱在胸口的双手,微微侧过身来,对着欧然所在的方向拱了拱手道:“公孙前辈,晚辈独孤邪拜见!”然后,欧然这才惊愕的发现,自己的身后好像从虚空的黑暗之中走出了一个老头,双手背过身去,缓缓开口道:“不愧是胜邪剑,果然气度见识不凡。”
这下子,欧然才迅速回过头来,呆呆的望着独孤邪与这个老头之间的对视。半晌,才将莫干剑缓缓归鞘。这一下,倒是引起了这个老头的注意。
“想不到百年之后,居然还有能将莫干剑双剑合璧之人。看来老夫在这深宫之中待得太久了一些。”老头奇怪的看着欧然手中的长剑,叹了口气道。而这个老头,除了这宫内不良人的统帅不良帅,司天监监正公孙宏,还能有谁?
接着,独孤邪与公孙宏像是老熟人一般,当着欧然的面,居然开始交谈起来。
“记得上一次胜邪剑深夜光临这修史馆,还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公孙宏颇为感慨的说道。
“上一次来的,应当是我的师叔,也就是我这位师弟的师父了。可惜他老人家为真刚所害,已经离世多时了。”接着,独孤邪便将这件事情的始末缘由完完全全向公孙宏讲述了一遍。
“怪不得这小子的功力居然有如此深厚。”听完独孤邪的讲述,公孙宏望着一旁的欧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而欧然却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心中暗自盘算着为何往日里特立独行,不屑与一般人打交道的三师兄今日会和眼前的这个老头打成了一片。不过现在,他却是不好开口询问。
“小子你手执莫干双剑,身负高深内力,却躲不开老夫的纠缠,你可知道为何?”见欧然一脸茫然的模样,公孙宏问道。
“这······晚辈学艺不精,让前辈见笑了。”欧然有些尴尬的拱了拱手道。他看得出来,在方才三师兄独孤邪与他交谈自己师父孙云月的时候,公孙宏显得格外的专注,而当听到师父被真刚所害而死去的时候,公孙宏的脸上尽是惋惜之情。想必他对自己师父定然是十分欣赏的。而自己方才的表现,实在是有些不堪。
“我观你承继你师父的全部功力,虽然已经驾驭得当,但是始终不是你自己的修为,只怕以后要经历磨难才能浑然一体。再者莫干新剑方才出世,你现在还无法完全驾驭的了。所料不错的话,这柄剑似乎还没有开锋吧。你记住,开锋之时,便是此剑再次一分为二的时刻!”顿了顿,公孙宏再度说道,语气十分的严肃,像是在代替自己的师父教导自己一般。
“多谢前辈指点!”尽数记下公孙宏的一番话,欧然恭敬的说道。
“对了,你小子这次入宫来,想干什么?”公孙宏突然转过身来对一旁的独孤邪说道。看起来,三师兄早已不是第一次来到皇宫之中,而且还是这个公孙宏老头的熟人。
“还不是为了那本《相剑经》而来。我说公孙老头,你可得小心越王八剑那伙人!”独孤邪双手一摊,有些无奈的说道。听起来像是非常不情愿深夜来这皇宫大内之中。
“怎么着,还担心他们几个能从老夫手里强抢不成?你小子刚才还叫老夫前辈,这会子怎么改口了?”公孙宏一脸的不屑,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哪能啊,刚才那是以师门之礼拜见前辈,自然要恭敬些。现在可是以朋友的身份说话,您怎么还不高兴了?”独孤邪毫不在意的笑着说道。
“算了,谁让老夫欠你们独孤家一份天大的人情呢!”公孙宏叹了口气,无奈的摇头道。看来,欧然的猜测果然是对的,他们二人的关系果然非同一般。这也难怪三师兄会几位师兄甚至师伯都不甚清楚的关于《相剑经》的事情。
“话说回来,这《相剑经》您可要保管好。真刚那伙人肯定会来找你的。”玩笑毕,独孤邪正色道。
“嗯,确实如此。前几天老夫还发现了一个企图夜入修史馆盗取《相剑经》的人,想必就是那越王八剑之中的惊鲵剑。不过比起上一代的惊鲵可差的太多了。”公孙宏微微一笑,捻了捻自己的胡须道。
“那就好!”独孤邪笑着说道。而这时,一旁的欧然却皱着眉头,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
“小师弟,你在想些什么?”独孤邪见他一脸凝重,便开口问道。
“三师兄,公孙前辈,你们想过没有,越王八剑固然无法从不良人与您不良帅的眼皮底下强行夺取经书。但若他们选择以正常的方式进入修史馆,又该当如何呢?”欧然想了想,缓缓开口道。这一下,倒是让独孤邪与公孙宏双双陷入了臣沉思。
“不错,这一点老夫倒是没想到······”公孙宏点头说道。这时,只听到黑暗之中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声音道:“这还不简单,接下来凡是自己请命进入修史馆修史的人,都有盗经的嫌疑。”接着,一道娇小的身影缓缓从殿宇的阴影之中浮现,正是那一夜给惊鲵带路的小女孩,公孙大娘。
“大娘,这么晚还不去睡觉,跑出来像什么话?”公孙宏似乎很无奈,只能故作严厉的低声喝道。
“明明是你们在这里大吵大闹把我吵醒了,还说我为何不去休息?另外,我都跟爷爷你说了好几遍了,我不想叫大娘,我要叫剑舞,公孙剑舞!”说完,便嘟着嘴,不顾三人那奇怪的表情,趾高气昂的离去。倒是让好面子的公孙宏感到十分的尴尬。
“时辰也不早了,你们俩在宫中逗留多有不便,还是尽快离去吧。关于《相剑经》,老夫会好好看管的!”说完,也不管欧然与独孤邪二人,便追着公孙大娘离去的方向快步而去。欧然与独孤邪二人相互看了一眼,略显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各自纵身一跃,同样消失在了昏暗的修史馆殿前。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今夜的一番猜测,已经十分接近越王八剑的蓄谋已久的阴谋了。而在二人回到客店的路上,面对独孤邪同那不良帅公孙宏之间的关系,欧然忍不住问道:“三师兄,你为何会认识不良帅公孙宏呢?”独孤邪听罢,笑着回答道:“他们一家从前一直是我们独孤家的世交了。”欧然一听之下,便对独孤邪的身份更加好奇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