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笙担心她一人贸然前去会有危险发生,于是也慌忙运足功力朝她的背影追了过去。
待夕颜轻声飘落到了小树林外的古榕树下之后,这才轻轻的伏在树下往发出闷哼的方向望去。
目力所及之处,可以清晰的看到树林内的空地上站前一名身着灰色长袍的年轻人,从他那颇为英俊的面容来看,大约也就二十上下的年纪。
手持一柄三尺青锋定定的站在地上,手臂上有猩红的鲜血渗透出来,一双星目中蕴含着无穷的愤怒,额间则布满了汗珠。
在他的对面则站着一名身着红袍的人。
此人的打扮好生奇怪,手持一柄通体红色的长剑不说,一身的衣服也红令人发指。
由于长袍上还系了一个连体帽,将整个脑袋都罩在了帽子之中,所以一时半会儿倒也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是他身上那种浅灰色的邪气却在不停的往外溢出,以至于潜伏在林外的夕颜都感觉有一丝丝的不安。
这时古小笙也已经悄然来到了树下的位置,略一打量了场上对峙的二人一眼之,立马忍不住好奇的嘀咕:“这两人是什么来啊,那红袍人的身上好像好邪气在冒出来,会不会是南荒的邪族之人呢?”
有可能!
夕颜压低了声音分析:“从他的身着打扮来看,极有可能就是南荒的邪族!”
“只是南荒邪族早在万年前的神邪大战之后,实力早就已经大打折扣,族中的上古强者更是与邪王子归一道被困在了玄丹山中。”
“寻常的邪族之辈更是蜗居于南荒的瘴疠之地,千万年来都鲜少踏足除南荒以外的其它地方。”
“可为何在无界城位会有一名邪气如此之盛的红衣人出现呢?”
“不知道。”
古小笙无奈的耸耸肩,如果连夕颜都无法解答这个问题,那么他就更加不明白了。
在古小笙和夕颜二人轻声分析之时,小树林内对峙的双方已经开始说话了。
“红袍人,我玄元剑宗到底与你有何怨仇,为何你非得千里迢迢的对我进行追杀?”身着灰袍的年轻人将手中长剑一扬,满脸愤愤不平的反问。”
哼哼。
红袍人闻言冷哼两声,语气生冷的回应:“玄青,玄元剑宗与我无怨无仇,如果你要怨,那就怨真正的白暮吧!”
“胡说八道!”
玄青生气的怒骂:“你这个卑鄙小人,到现在了还想要嫁祸给白暮,当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
“嫁祸给白暮?”
古小笙听到这几个字从叫做玄青的英俊年轻人嘴里说出来,顿时吓得小心脏砰砰直跳,同时近日来困惑了他好一阵的迷团终于解开了。
“怎么回事?”
夕颜由于不太明白玄元剑宗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于是压低了声音在古小笙的耳畔轻声询问。
二人此时的距离相当之近,夕颜说话时从嘴里吐出来的幽兰气息吹得古小笙心里有些痒痒的好不难受。
古小笙本就是一个末经人世的少年,曾几何时遇到过像夕颜这般出身高贵且长相绝美的仙子?
耳畔感受到了她的吐气如兰之后,一颗小心脏已经有些心痒难禁,脑海中更是开始有些想入非非。
不过他虽然偶尔有些玩世不恭,但在大事大非面前却还是相当谨慎的。
当下强自镇定了一下心神,轻声解释道:“仙子有所不知,前段时间江陵坳的玄元剑宗在一夜之间被人灭了满门。”
“而灭门之人正是咱们的好朋友白暮……”
“不会吧?”
夕颜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白暮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跑去屠杀玄元剑宗满门呢?
尽管夕颜早就听凌烟说起过那日在大庸集外与玄元剑仙的矛盾,但凭她对凌烟与白暮的了解,似乎不可能因为一点点的嫌隙就去灭人家满门,这太扯淡了。
“当然不会。”
古小笙略一颌首,辨解道:“那几日恰好白暮在司幽皇宫中被无法道君给击伤了,无论是时机还是体力,都不足以再跑到千里迢迢去灭玄元剑宗的满门!”
“何况,那一段时间我与白暮朝夕相处,他根本没有离开过无界之城半步,哪里会是屠杀玄元剑宗满门的人!”
“所以,其实是嫁祸?”
“而嫁祸的人,就是小树林中的那位红袍神秘人?”夕颜似懂非懂的反问。
“没错,想来应该就是他了!”
古小笙半眯着眼睛望向前方,双目中的神光定格在红袍人的身上,试图能从他的身上看出一些蛛丝马迹来。
在二人交头接耳之时,场上的两人也已经开始唇枪舌战的对骂起来。
“青玄,你终究还是太年轻了!”
“作为玄元剑宗近百年来最为出色的弟子之一,你的修为和悟性确实是值得佩服。”
“但你的经验终究还是太少,就凭你现在的能力,根本不可能独自在蛮荒诸界中闯出名堂来。”
“至于想要为你们宗门报仇血恨,那就更是不自量力了!”
“而且!”
说到这里红袍人忽然又冷声一笑,摇头道:“你以为你从江陵坳逃了出来,我就无法再将玄元剑宗的灭门惨案嫁祸给白暮了吗?”
“你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今日我只须动一动手指头,就可以把你杀死!”
“只要你一死,那么整个玄元剑宗也就算是真正的被灭了宗门,那么关于嫁祸白暮一事便算是成了无头悬案。”
“到时候我再将你的人头高悬于无界城的城楼内,再写上“白暮亲手所为”几个大字,那么我的计划将会实施的更加成功!”
“你!”
玄青大概是没有料到红袍人居然如此这般无耻,想要用自己的人头来坐实白暮对玄元剑宗的灭门惨案,稚嫩的他顿时被气得肩膀都有些发抖。
至于藏在暗处的夕颜与古小笙,二人此时更是怒火中烧。
白暮作为二人共同的朋友,也可以说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如今却要无端端的背上杀人狂魔的罪名,当真是滑天下之滑稽。
更可恶的是,就在二人的面前,这个红袍人居然如此明目张胆的嫁祸,简直视天下人如无物一般,那姿态直气得二人牙痒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