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成了亲,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们一起解决呀!”少白还想争取,说道。
“唉,有些事情是必须自己解决的!你也知道,我有不得已的苦衷……”说到这里,安朵的神色黯了下来。
“你的事情我根本就不介意。我爱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的过去,也不是你的身份。”少白激动地说道:“我知道你一直深爱着你的未婚夫,可是不管怎么样,都过了这么些年,如果你的未婚夫真的还在人世的话,他应该会到处找你才对,可是现在音讯全无,难道你要守着这渺茫的希望过一辈子吗?再说太子殿下,他一直深在皇宫,过着养处尊优的日子,根本就不可能是你要找的人。你醒醒吧……”
听着少白一口气道出了她内心的想法,安朵一时竟显得非常尴尬,过了好一会儿,才极不自然地说:“对不起,少白,我……”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少白刚才也是一时冲动,说完那番话自己也一直在后悔,现在看到安朵惶然的神情,不由得一阵心痛:“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说那些让你伤心的话!”
“姐!少白兄!原来你们在这儿!”正在两人都不知所措的时候,老远就看见景辉气喘吁吁地向这边跑来,边跑还边在大叫。
“啥事?这么心急火燎的……”为了摆脱这困窘的局面,安朵也大声回叫,和少白一起向景辉奔来的方向走去。
景辉气急败坏地说道:“如意坊出事啦!亏你们还有心思在这里谈情说爱?”
“到底出了什么事?”安朵和少白不约而同的问道。
走得近了,景辉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说:“新到的那批布,出了问题!不知怎么的,全都变成了石头!”
“竟有这等事?走,快去看看!”安朵这一听非同小可,急忙拉着少白出了门。
到的门口正碰上一辆马车,安朵跟少白,二话没说就跳上了马车,车夫本来还想解释,少白随手就掏出一锭银子递了过去,吩咐车夫往如意坊的方向赶。这车夫掂着手里的银子,也不再答话,拉着他们飞速地跑去。
好不容易赶到了如意坊,只见伙计们全都聚集在大厅里,素手无措地瞪着眼前那堆得像小山似的石头发愁,人群中只见纤纤和一个叫贵生的伙计不住地抹眼泪,场面甚是怪异,看见安朵和少白闯进来,就像忽然来了救星一样,都争先恐后地跑过来,七嘴八舌地汇报情况。
安朵瞧这情形,真够乱的,于是大声喝道:“都请安静!慢慢来!”
听到这一喝,现场总算安静了点。这时,少白指着纤纤,说:“纤纤,你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纤纤急忙擦了眼泪,越众而出,给少白和安朵施了礼,这才说道:“回张公子,安小姐,事情是这样的,今天轮到我和贵生哥去码头接货,像住常一样,我们拿着票据,跟码头的杜老板接头,清点好货物后,又装上马车,往回赶。可是等我们把货物拉到如意坊,打开箱子一看,那些原本装满布匹的箱子里,忽然全都变成了石头。当时狄公子也在场,他本来是来催定单的,瞧这样子也慌了手脚,这才跑回去请了两位过来。”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我知道了。”安朵听了不住地点点头,随即又吩咐大伙儿,说道:“大家先不要慌,都散了,干自已的活去!纤纤和贵生留下来!”
于是,等众人都散去后,少白、安朵把纤纤和贵生带进了会议室,
看着纤纤和贵生难过的样子,安朵也只有安慰道:“你们也不要着急,事情既然出了,我们就应该想办法解决。哭是没有用的!”
“对不起,安小姐,张公子,我们......太失职了!”纤纤和贵生忍不住跪了下来,低着头带着哭腔说道。
看他们又这样,安朵不耐烦地说道:“都说了不要这样嘛,我把你们叫进来,是想了解事情的详细经过。等事情解决了,再来凭判谁对谁错。你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配合我们把事情搞清楚。”
“好,我们听您的,您问吧。”纤纤终于抬起头,说道。
这时少白泡好了茶,体贴地端过来喂给安朵喝了,安朵回头温柔地微笑,拉着少白坐到了自己的身边。接着问道:“你们清点货物的时候,是打开箱子看了的吗?”
“嗯。十八个箱子,我们验货的时候是全部打开来看了的。没问题才装的马车。”这个叫贵生的伙计,很肯定的回答道。
“因为怕出事,所以我们每次验货都看得特别仔细,就连布匹的质料和色泽都会仔细核对。”这时纤纤也补充的说道。
“嗯,那就不是运输过程中出现的问题。”安朵点点头,又问道:“那你们在回来的途中,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吗?”
“也没有。”贵生摇摇头,回答道。
“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吗?”少白在旁强调地又问了一遍。
“是没什么特别的事嘛,在路上我尿急,去了一趟茅房。”贵生不好意思地骚骚头,脸红地说道。
少白追问道:“那你去茅房耽搁了多久?”
贵生说:“没多久,我跑着去又跑着回来的,再说那个时候纤纤还在车上呢。”
“啊!”这时,纤纤像忽然想起什么似地叫了起来,说道:“难道是他!”
少白急问道:“谁?”
纤纤接着说道:“贵生哥去茅房的时候,我就把车停在了路边,这时忽然过来一个算命的瞎眼老头,说我是大富大贵的面相,将来准是王公贵族家的夫人。我一听来了兴趣,就跟他聊了起来,然后他说要看看我的掌纹,叫我闭上眼睛凑近一点,我依言照做之后,就忽然感觉很困,然后......”
“然后怎么样?”安朵也急着问道。
这时纤纤拼命地摇着头,努力在回忆当时的情形,接着说:“然后我好象是睡着了一会儿,醒来那个老头还在,笑着说我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孩子,过不了多久就会碰到生命中的那个贵人。这时贵生哥也回来了,于是我给了那老头一锭银子,就跟贵生哥驾着马车回来了。”
“这样看来,我们的货物肯定是被调包了!问题一定出在那个瞎眼老头身上!”少白看着安朵,肯定地说道。
“真这样啊,那我岂不是犯了大错......”纤纤听到这里,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安朵沉思良久,又跟少白交换了一下眼神,这才说道:“这样,贵生,纤纤,你们带我和少白再去一趟你们刚才说的那地方,看看究竟有什么蹊跷!”
这时,少白也有了主意,对安朵说道:“对了,我再写一封书信,命人快马加鞭地送往杭州的赵老板,请他务必赶紧再送一批布料过来,以解燃眉之急。”
安朵点点头,说:“嗯,这样最好,那我们赶快行动吧。”
于是少白飞快写好书信,命伙计快速想法送往杭州,他自己则和安朵,在纤纤和贵生的带领下去到了纤纤停马车的那条街道上。
只见这条叫槐树街的街道也相当繁华,离安朵他们的如意坊只隔着两里地。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川流不息,两边的茶楼酒馆林林立立,尤其醒目的是“如桂坊”那三个牌匾大字,细看才知是一家与如意坊规模相当的绸缎庄,可是店堂门口门庭罗雀,没什么顾客,与这喧哗的市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顺着纤纤手指的方向,他们来到了货物被调包的地点。纤纤和贵生又按着当时的情况重新来过了一遍。安朵根据他们各自的情况,推断出各自需要的时间,又根据那时的地势,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如果根据现在的时间计算方法来计算,贵生去茅厕的来回时间应该是十分钟,而贵生一走,那瞎眼老头就过来搭讪了,然后借机用了迷香,把纤纤迷晕后,再用事先准备好的一模一样的马车,调了包,当然也把纤纤弄到了那辆装满石头的车上去。
“真是这样吗?”纤纤和贵生满脸写满了疑问。
“究竟是不是这样我也不敢确定,不过我会想办法去证明的。”其实安朵心里也没多大把握,她也是因为在现代经常看报纸和新闻,见闻了不少形形色色的骗术,而刚巧他们现在碰到的这个情况,与现代的掉包计有相似之处,只是手段还没这么高明而已。
“对了,刚才拉货的那辆马车还在吗?”安朵又沉思了好一会儿,才问道。
“还在后院呢。那是我们自己专门用来拉货的马车。”贵生小声地答道。
“哦。”安朵一边回答,又一边若有所思地望着街对面如桂坊的招牌,犹疑了一下才又说道:“我们先回去看看马车。”
于是一行人默默地离开了槐树街,又回了如意坊,来到后院。只见贵生急匆匆地把车子推了出来,仔细观察着这辆马车,这一看顿时让他大吃一惊。
其实这辆马车也没什么特别,跟他们以前拉货的马车几乎一模一样,可是细看之下,才终于发现了异样,只见这拉车的马匹的脚掌,根本就没有套铁掌。因为如意坊的马车,都专门给马匹套了铁掌,这也是为了拉车的马耐用而做的。再有,装货的车箱也有些不同,原本并排放三箱货之后还有空隙,可是这辆马车变窄了不少,并排放了三箱之后就挤得满满的,再也瞧不出空隙来。
就这些微的差别,不明底细的人哪能看出来嘛。何况当时耽搁的时间前后也不过十来分钟,哪能想到会遭调包了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