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醒来
“我很喜欢你,真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对面那抹纤细的身影。
“你长得很漂亮,也很可爱。”
“可是...”对面的那抹纤细的身影微微皱起了眉头,握紧了拳头,“为什么我会变成你?为什么我的名字会变成沈清依?”一直在说话的少女猛地站起身,抓起旁边的杯子砸过去。
然后,是碎了一地的杯子碎片和向后倒去的镜子。
“我明明叫忬沫,为什么莫名其妙变成沈清依?我明明好端端地在博物馆里参观,为什么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里?”
烘完一通后,忬沫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跌坐在椅子上,“明明,我就是和学长一起在博物馆里取资料的,为什么会变得这么莫名其妙?”忬沫扯扯自己身上的纱裙,一脸郁闷。
她多想告诉自己,这只是噩梦一场,醒了就什么是也没了,她还是照样开开心心地上学,看帅哥。
但是,肩膀上隐约传来的一阵阵抽痛提醒她,叫她别白日做梦了。“唉!”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这样重重地叹气了,恐怕树上的叶子都要让她叹下来了。
这具身子的主子扔下这样一副烂摊子就拍拍屁股走人了,难为她这倒霉主。刚一睁眼还没看清周围环境就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成了重伤病患者,就连动一下,肩膀都会传来火辣辣的疼。
真是郁闷死她了,一向是健康宝宝的她竟然也有下不了床的一天。
“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爬上那辆诡异的马车了。”那辆马车很漂亮很豪华,非常突兀地摆在一座无人的院落里,上面没有标明名称.年代.主人。她一时好奇地爬了上去,要是知道会这样,打死她也不会上去。
问题肯定是出现在那辆马车上的,因为她刚爬上去,还看清装饰,肩膀就突然传来一阵钻心般的疼痛,意识也变得模糊,她只隐约觉得,本该静止的马车好像正在疾速奔跑,然后……
记忆的弦到此綳断,脑海变得一片空白。
再次醒来就已经成了现在这种状况了,而且听这具身子的主人的侍女说,她已经昏迷十几天了。
都说好奇心能杀死一只猫了,这话果然一点不假。
就在忬沫在为自己的行为后悔不已时,一名身着紫色衣裙的少女推门而入,手里捧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黑不溜秋的液体。
“主子,你怎么下床了?”略带慌张的嗓音响起,忬沫抬首看向来人,就看见这些天来照顾她的少女花袭人快步走过来,在瞄到袭人手里捧着的那碗黑不溜秋的东东后,她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还要喝药么?我的伤都已经好了,没必要再喝了吧?”
不要再这样折磨她了好不好?来这里多久就喝了多久的药,搞得她现在连晚上做梦都会梦见自己泡在一大桶黑黑的液体里。
-呜!老天爷,我是不是曾经得罪过你啊?你要这样恶整我?
“主子说什么话呢?”放下碗,袭人略带嗔怪的看她一样,“快回床上躺着,姚医师吩咐过现在的主子还不能下床。”
坐在椅子上没有起身的意思,忬沫死死地瞪着那只做工精细的碗,可是不管碗再怎么漂亮,也改变不了它现在正散发着苦味的事实啊!
呕!
不行了,受不了!
光是这样看着她就已经头皮发麻了,真要喝下去,她这小命还能有?
“主子,该喝药了,喝完就回床上歇息吧!”
“不要!”忬沫一口回绝,毫不含糊地跳离那危险地带,“袭人啊,看在咱俩的交情上,你就饶了我吧,别再折磨我了行么?”
袭人闻言一愣,端着的碗从她的手里滑落,传来清脆的一声,黑色的液体洒在地面上。
“主子,你…你怎么了?”空气似乎有一瞬间的紧滞,忬沫晃了晃头,“哪有怎么了?我只是不想再喝药了而已”现在正好,药洒了,正合她意。
“主子,你…”袭人呆呆地看着忬沫,眼里的怀疑越来越深,忬沫后知后觉地在心里大呼不妙,这个袭人,该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
“主子,你…还记得袭人是怎么认识主子的么?”
果然!唉!被怀疑了。
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忬沫有些无奈,“为什么突然这样问?”
袭人静静地看她,“没,只是袭人突然觉得主子有点不一样了。“
“哦?哪里不一样了?”她一脸笑眯眯。
“哪里?”盯着忬沫笑眯眯的脸,袭人有些恍神,“从相识以来,袭人就未曾见过主子笑过。”那时的主子,冷冰冰的,给人一种很远的距离感。
回过神,袭人望向忬沫的眼里带着戒备,有什么理由伤好了之后整个人的性情就变了?难道……
“是么?”忬沫微楞。不曾笑过?为什么?
“主子….”
“得了,你也别再试探了。”忬沫笑眯眯地一摊手,“我不记得了,什么也不记得了,就连你也没印象哦,我甚至连我自己是谁也不记得了呢?”装失忆,最老套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不记得…了…”袭人若有所思地看着忬沫,眼神却渐渐趋于柔和,半响,她才道:“姚医师说过,主子的情况是不能用正常事例来解释的,只是真的没想到,主子竟然会失忆!”
“呵呵!是呀!我自己也没想到呀!”想得到的话,那天打死她也不出门。
袭人突然跪了下去,“对不起,刚才袭人不应该怀疑主子的,从出游一直到受伤,再到回府,一直就是袭人陪着主子,袭人不该怀疑主子被人调包的”
忬沫忙把她扶起来,毕竟是受现代教育的,还是习惯不了动不动就下跪的那一套。“我没怪你,你用不着自责。”忬沫眯眯一笑,“你给我说说这里的事情,可好?”这几天她一直在努力适应这里的生活,无奈对这里的一切根本不了解。
“嗯!”袭人点点头,开口道:“这里是云王府,袭人是主子的贴身侍女…嗯…也可以说是唯一的侍女,一年前被主子救起后就一直跟着主子。”
“哦?”忬沫挑眉,“为什么是唯一的侍女?”听她的语气似乎是说这具身子的主人是个不得宠的主?为什么?难道这具身子的主人是某个不得宠的侍妾生的?
“因为…”袭人顿了顿,有些为难的样子。
“算了,我想我大概能明白。”忬沫摆摆手,打断她。
看着忬沫笑眯眯的样子,袭人似乎愣了一下,半响,她蹲下去收拾碎碗,蹲了很久,却没有动作,“主子真的变了好多啊!”声音低低的,缓缓却清晰地传入忬沫耳里。
“也许吧!”忬沫耸耸肩。里子都换了,能不变么?
大了个呵欠,忬沫转身往床上走去,受了伤的身体就是经不起折腾,才撑了这么会就累得要命了。今天才是她下床的第一天哪…唉!
“主子!”
“嗯?”呵欠打到一半忬沫不解地转过身,困意重重的眼里浮出淡淡的水光。
“既然主子忘了过往,能不能放下过去,为主子的幸福努力争取一次?”
“幸福?”啥意思呀?忬沫擦了擦眼角的水,表情看上去更加困惑了。
“袭人不知道主子的想法,也不敢妄加猜测,但是…”袭人顿住了,没有再说下去,定定地看着忬沫。
“但是什么”忬沫完全被勾起了好奇心了,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巴过去,一脸的性致勃勃。
“也许主子忘了一切,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以前的主子很不得宠,甚至还不曾和王爷同房,现在是老天爷给主子的一个机会,主子受伤了,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努力去吸引王爷的注意,不要再躲在这里任由别人欺负了。”
“哦!我失宠了,原来是这样啊!”忬沫笑眯眯地点了点头。片刻之后:
轰!脑海霎时一片空白,笑容硬生生的僵住。她猛地抬头,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你说什么?什么王爷?什么同房?王爷干我啥事?我为啥要去吸引他的注意?”
“啊!袭人忘了提醒主子了,这是袭人的疏忽。”面对忬沫的吼声,袭人只是面不改色的退了一步,不紧不慢的开口:“本来,袭人应该喊主子为王妃的,但是主子不让袭人这样喊,所以袭人才喊主子的”
轰隆隆,心里仅存的一点幻想像倒塌的城堡一样,呼啦啦地眨眼就成了一堆破沙石。
王妃.王妃,她,一觉醒来之后,竟成了有.夫.之.妇!
-臭老天,我跟你没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