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得他相助
夜风突然强劲了许多,周围的温度已经越来越低了,散发着淡淡幽光的新月也教云儿给遮住了,影影绰绰的树叶被夜风吹得微微摇晃,少年的声音缓缓传来:“沈某打算加入其中一方!”
“什么意思啊?”
“王妃听不懂无所谓,可是,王爷应该听得懂的吧?”
忬沫黑线,“南宫夜,你听得懂啊?”
南宫夜微眯了眯眼,凉薄的唇扯出淡淡的笑意,勾魂摄魄的眸子却是转向少年,“那不知沈新然沈公子是打算帮助哪一方呢?”
听到南宫夜对他的称呼沈新然一愣,随即笑了,“看来王爷已经对沈某做过一定的调查了,既然如此,那沈某也不拐弯了,至于王爷刚才问的,呵,沈某既然已经主动来找王爷了,那王爷认为沈某是打算帮哪一方呢?”
“可以得到沈公子的相助,本王自是求之不得的,只是不知道沈公子又是为何改变主意的呢?”
“呵!自然是因为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却是看着忬沫说的。
南宫夜自然是看见了他的眼神所到之处,心里那种陌生的怪异感觉更是强烈了,没等他理清那种陌生的感觉是什么,他的身体就已经仿佛有自己的意识般侧了侧,正好阻断了他的视线。
一怔之后,沈新然了然地笑了,从衣袖中摸出一张折成方块形的羊皮纸,“王爷,这里面是你查探了许久的消息哦!”
眯眼望了望那羊皮纸,却没接过,“你,有什么条件么?”
“沈某说过了,只是因为觉得事情有趣才会插上一手的。”他笑意吟吟,淡淡月光照在他脸上,竟是说不出的好看。“夜深了,沈某就不多做打扰了。”将羊皮纸放在石桌上,他抬首朝忬沫笑了笑,施施然地转身,踩着月光缓步而去。
在他们看不见的角度里,他的唇边始终噙着一抹浅浅的笑意。
——看来,某位王爷还没察觉到自己的心思呢!
忬沫歪头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身影,心思却飘到了别方去:他忽然说的这些莫名其妙的话难道是因为她先前跟他说的那件事么?他真的相信她?相信这样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也不知站了多久,她倏忽转身拉住南宫夜的手,将他拖进房里,在门口探了探确定没有其他人之后才反手关上门。转身,盯着南宫夜的眼神有着少许的严肃,“告诉我,是不是有一个躲在暗处里的黑暗势力在跟我们作对了?”
——我们?
这个词竟让南宫夜一阵的恍惚。
——她说的是‘我们’……不是‘你’,也不是‘我’,而是……
他错愕地捂住自己心脏的位置,刚才那种陌生的感觉竟然因为她的这一个不经意的词就消失了,似乎还有……一丝淡淡的喜悦?
“是不是啊?”
“啊?”他迷惘地抬头看她,忬沫一阵无力。
——敢情这家伙刚才一直在走神?
“我是问你,是不是有一个躲在暗处的黑暗势力在跟我们作对?”
“嗯?清儿为什么会这样觉得呢?”
“因为我觉得这个沈府很不对劲,还有刚才那个人说的话都让我觉得很奇怪。”
她只是懒得管而已,可是这并不代表着她就是傻瓜,在这看似安宁的府邸里,半夜里竟会有人跑到他们的房外偷听,还有上次在树林遇到的黑衣人,在加上今晚沈新然说的话,这些已经足够她猜出一个所以然来了。
“哦?那清儿觉得哪里不对劲了?”他悠然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才不紧不慢地问道。
“喂,你别这么不上心好不好,小心被别人卖掉了还不知道。”她没好气地抢过他手中的茶杯,看了看仍冒着热气的茶水,突然觉得口很干,便毫不犹疑地一口饮尽,再倒了一杯新的,塞进南宫夜的手里当是补偿。也不排除她在乘机报复的可能性。
望着那只刚被她抢走,现在又重新回到他手里的茶杯,南宫夜笑了。慢悠悠地噙了一口之后,才道:“若为夫让人给卖了,那清儿可就要守活寡了。”
“才怪,那时候我肯定第一个忘了你,乐得找我的真命天子。”她真的很气他,难道她就这么不可靠么?为什么他什么也不愿告诉她?就算她真的帮不上忙,有个人分担一下也好呀!她真的讨厌死了,讨厌死了这种被他拒之门外的感觉。
“嗯!”他点头道,“那为夫可就要上点心了,别教清儿真的跑去改嫁了才好。”
“如果不想,那就快点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回事?你到底瞒了我什么事?老是阴魂不散地跟着我们的黑衣人又是怎么回事?”她决定了,她不要再当以前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她了,从现在开始,她一定要想尽一切方法把所有事情都弄个明白。
南宫夜却好奇地挑高眉,“清儿真那么想知道?”
“废话少说!”她双手叉腰,恶狠狠地瞪他。
——这次他休想再跟她打马虎眼,她不会再上当了。
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南宫夜的唇角弯成了一个淡淡的弧度,修长的手指轻轻把玩着手中的扇子,慢悠悠地道:“若是为夫执意不肯说呢?你又能如何?”
闻言,忬沫眼底的怒火升至最高点,盯着他,良久不说话。
半响,她咬牙道,“你若是执意不肯说,我自是不能拿你如何,不过……你也别小看我!”语毕,她猛地跳上他的背,双手紧紧地搂着他的颈项,“你若是不说,我就不下来了。”
南宫夜微一错愕,对她这个举动真的是措手不及。然而,他的唇角却是渐渐地弯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若是清儿不介意,那倒也无妨,只是,为夫要睡了,清儿今夜可是想趴在为夫背上睡么?”
忬沫略一迟疑,随即像是下定决心般,下巴一仰,道:“反正,你不告诉我,我就不下来。”
听到她的话,南宫夜似乎低低地叹了口气,有些宠溺的,微侧过脸,看着近在眼前的丽颜,微微一笑。下一秒却是忬沫发出一声惊呼。
“你……”忬沫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这个、这个不害臊的家伙竟然使用美男计?竟然趁着她看呆了的时候一把将她从他肩上拽了下来?
哇呀!真是……真是见鬼了,她竟然被他硬生生地拽了下来?
“南宫夜—”她蓦地大吼。
——可恶,这家伙竟把她当猴子一样从身上拽了下来?传出去她还有脸?
“清儿,扰人清梦可不好哦!”扔下闲闲一句,南宫夜状似没看见双目圆瞪已经差不多要气得吐血的少女,慢悠悠地踱向内室。
“喂,你给我站住,什么扰人清梦?你给我说清楚再睡!”他果真站住了,定定地看着她,反倒是忬沫被他的眼神吓得把想说的话都吞了回去。
“……”
“怎……怎么了?”看着他的眉头越皱越紧,忬沫终是忍不住问了。
“你的脸色……怎么突然那么苍白?”他突然伸手抚上忬沫的脸颊,“是不是生病了?”
“啊?没……没有啊!”他突来的动作令忬沫的心跳又变得不正常了。
——真的很苍白么?虽然这个时候一般都是体内寒毒发作的时候,可是一直不是都有轻风的药在压着么?而且她自己都没什么感觉啊,怎么他还会看得出来?
“真的没有么?你的脸怎么那么凉?”
“那个……大概是天生的吧。”
“是这样么?”
她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夜深了,歇息吧。”有些不舍地放下手,转身向内室走去,不经意间看到窗旁的木琴。
他若有所思地停下脚步,背对着忬沫,“传闻清儿的琴音让人一听难忘,清儿嫁到王府这么久,至今为夫还未曾听过呢!”语气淡淡,飘渺得像空气。
忬沫不解地看着他。
“清儿—”水般的幽眸缓缓对上她的眼,南宫夜淡淡一笑,唇角轻扬,“可否为为夫弹奏一曲?”
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