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小小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忬沫无声地笑了笑。抬头望了望清朗的夜空，忬沫眯了眯眼，转身离开。

　　南宫夜从来都不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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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夜再次看向假山方向的时候，那里已经没有那颗不时对着这个方向探头探脑的脑袋了。

　　——走了么？

　　“就是她么？你眼里的柔情是为了她而展现的么？”柔柔的嗓音唤回他的思绪，南宫夜看向少女的眼神有些茫然，“有么？”他轻声问道，像是问少女，又像是在问自己。

　　“有呢，你这里啊......”少女的手抚上南宫夜的眼，“比以往多了一样东西呢。”她低低地说，声音里一丝很淡的苦涩。

　　“是么？”南宫夜微垂首，望向少女，目光却穿越了少女娇美的容颜，落在不知处，眼里一抹淡淡的迷惘与...柔情。

　　——或许，真的不一样了！从那次在烟雨楼里看到那双灵动的眼时，就开始不一样了……

　　“看着我，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我。”仰脸看他，少女执着的眼神没有丝毫退缩。

　　“不要在看着我时，心里却想着别人。”她定定的看着他，想从他的眼里看出什么，只是那双幽深的眸子，还是一如往常的一片波澜不惊。方才那难得一见的迷惘与柔情已经消失无踪了。

　　“对不起！”失望地低下头，少女突地低声说，“对不起，我为我当初的任性道歉，我不该一走了之。”

　　“就算你没走，我也会向陛下禀明一切，让他收回成命的。”

　　“我知道……”她涩然一笑，“……就是因为知道，才一走了之，可是，现在的我……真的很后悔，嫁给你的本来就应该是我，原本你的王妃就应该是我......”

　　“……本来就是我......”一抹苦涩的笑淡淡的扬起，“究竟是为什么父皇要这么做？就因为她是故人之女么？就因为是故人的请求么？所以原本要成为你的妻的我就变成了妾了么？我真的很不甘心呢......”

　　南宫夜垂首，无言地看着她。

　　少女迎视着他的目光，盈盈浅笑着，“当时我真的很生气、很生气呢，气父皇，气自己，但让我更生气的，却是你，我气你，那么平静地就接受了父皇的赐婚，连一丝的反抗都没有，那么的无所谓，我以为自己在你心里至少也算是特别的，没想到，是我太高估自己了。”

　　“不，你在我心里是特别，所以我才那么无所谓地接受赐婚。”

　　“是么？为什么呢？

　　“我给不起你要的幸福。“

　　“因为你不爱我么？“少女直直的望着南宫夜，坚定的眼神下是别人看不见的心伤。

　　——为什么还要问出口？明明知道答案的不是么？

　　南宫夜沉默，却是毫不犹豫地点头。

　　“真的很残忍啊……你真的很残忍……”少女轻笑，泪珠却是毫无预兆地滚落，‘啪嗒、啪嗒’地落到地上。

　　“不过没关系了，因为跟师傅云游四海的一年里，我想通了很多。”少女仰首，任由汹涌的泪在脸上肆虐，“只要能在一起，爱不爱、是妻是妾，又有什么关系呢？”

　　南宫夜的眉轻轻地皱了起来。

　　“我还有机会么，还有机会将你的心夺回了么？”

　　南宫夜看着她，幽眸深处一抹淡淡的不赞同缓缓散开，“不要做将来会让自己后悔的事。”

　　“不，我不会后悔。”少女轻摇首，犹挂泪珠的脸我见犹怜，“一年前的赐婚应该还有效吧？既然只能以妾的身份留在你身边，那就……妾吧！”

　　“你何苦如此作践自己？”南宫夜轻皱眉，抬手擦去少女脸上的泪珠。

　　“是不是作践自己我自己清楚，我受够了见不到你的日子，就算是妾，也无所谓了。”

　　“你应该清楚的，一开始我就没打算娶你，就算没有清儿，我也不可能娶你，你永远只能是我的师妹。其他的，我给不起，也不想给。”

　　“我不清楚，这些我都不清楚，夜，我已经如此委屈求全地放低自己的身段了，为什么你还是如此忍心？你真那么忍心践踏我的自尊、我的情意么？”依然笑得美丽，可少女的眼泪却是落得更凶了，一颗接一颗，宛如珍珠般迷人。

　　“你应该喊我师兄的。”

　　“师兄？呵呵……你真要分得这么清楚么？我真的……完全没有机会了么？”

　　“耘影......”

　　“我恨她。”少女侧首，望向假山的方向，“可是我更羡慕她，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仍不能抹去你眉宇间的寂寞，而她，那么轻易就能够做到，为什么？”已经无法再笑得下去了，心里的难过就像一把把利刃般，一下、一下地刺在她的心上。

　　她埋首于他的怀里，哭得无法抑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