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汴皇阳骁身着华贵的新郎喜服,小心扶着身边盛装打扮的新娘,满面春风一路慢行来到殿前。
群臣跪地恭迎,各国使臣争相祝贺,唯有东方泽站在一旁,目光沉郁,一言不发。他定定地望着阳骁身边的女子。只见她身着大红喜袍,绣工饰物无一不完美精致,衬托出一国之母的尊贵气势。她微微低着头,大红的盖头遮住了那张清丽的容颜,却掩盖不住那耀人的风华。
东方泽握紧了拳,指节咔咔作响,多少次在寂寞与孤独中奢望,她若能这样走在他身旁,会是怎样一种满足?然而此时此刻,她却安之若素地跟在阳骁的身边,正缓缓地,一步一步走向殿中的高位。
阳骁余光扫过他,忽然脚步一顿,眉梢轻挑,唇角扬起一丝难解的笑意,似乎在嘲讽他的失败。
东方泽目光骤然一厉,手掌一翻,直拍阳骁前胸!
阳骁神色一变,万没想到他竟敢出手,身形一闪,堪堪避开这一击。却不料东方泽一招是虚,变掌更快,一把抓住他身旁的新娘,猛地拽到了自己的怀里,迅速点中了她身上几处大穴。
他动作快如闪电,快得所有人只觉得眼前一花,新娘已经离开了汴皇的身边!
众人目瞪口呆,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晟皇东方泽竟然在汴皇宫之内公然抢新娘!
新娘被他箍在怀中,僵直着身子一动也不能动,东方泽飞快在她耳边急促叫道:“不准嫁他!跟我走!”
新娘心头一震,呆呆地望向他。隔着红绸盖头,他俊美的面容不甚清晰,唯有冷冽的气息透过大红盖头传递到她的心里,她的心竟控制不住地颤抖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已经揽住她的腰,飞快地直往殿门外掠出。
阳骁面色大变,立时大声喝道:“拦住他!”
殿外侍卫纷纷拔出兵刃,迅速堵住殿门,拦住东方泽的去路。明晃晃的兵刃在日光强烈的照射下极为刺眼。盛秦盛萧盛金三人见状,大喝一声“护驾”!立刻冲上前,拦在东方泽身前,精光外露,一眨不眨地盯着围堵上来的侍卫。
阳骁上前一步怒道:“东方泽!你干什么?放开她!”
东方泽双眸一眯,冷冷说道:“她是朕的人,没有人能把她从朕身边抢走!”
阳骁脸色气得发青,怒不可遏地叫道:“你真是疯了!求亲不成,竟公然抢人!你也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东方泽放声大笑,“天下人如何看我,与我何干?我只要她!”
“哈哈!”似乎听到天大的笑话,阳骁竟仰头笑了两声,眼中的冷光却如冰刃,“谁敢带走朕的皇后,朕就让他没命离开这宫门!来人!抓住他!”
他沉声厉喝,大手一挥,大殿两侧又涌出无数羽林卫,个个冷面寒枪,往门口一站,立时激起一片森然萧杀之气。
东方泽面色一沉,猛地双掌齐发,惊人的内力排山倒海一般直朝阳骁冲去!众侍卫大惊,连声叫着“保护皇上!”纷纷往阳骁面前扑去。就在此时,东方泽抱紧怀中女子,拔地而起,掠过侍卫的头顶,直往大殿之外掠去。
新娘见身子竟离了地,吓得尖叫出声,东方泽脸色惊变,一把扯下身边女子的盖头,立时呆住。
文武百官和各国使臣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被掀开盖头的女子的脸上!那张脸,未施粉黛,姿色平庸,与他们所见过的姿容绝丽的圣女,有着天壤之别!
东方泽箍在她腰间的手,仿佛被烫伤一般惊痛抽回,怔怔倒退三步,脸色阴沉地不定,难怪今日一见她总觉得有何不对,原来是个假的!他忽又上前抓住女子的手臂,厉声问道:“你是何人?苏漓呢?”
女子吓得脸色发白,直打哆嗦,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东方泽手指略一使劲,怒意如刀,“你竟敢冒充她!她人在何处?快说!否则朕让你生不如死!”
“东方泽,放开她!”阳骁一步步走到他的身后,慢条斯理地笑道:“你怎能对朕的人,如此无礼?”
东方泽脸色瞬变,猛地丢开那女子,回头瞪着他道:“这是你安排的吧?她在哪儿?”
“没错,是朕安排的。”他漫不经心地掸了掸衣袖,完全无视他滔天的怒火,不怀好意地笑,“我就知道你狗急跳墙,一定会来抢人!所以我没让她来……”
“一派胡言!”东方泽心急如焚,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怒道:“你做尽一切无非就是想娶她!怎么可能轻易换人?快说,她在哪儿?!”
侍卫们一见,立刻挥刀上前,盛秦等人见状大惊失色,手掌翻飞,掌风所到之处,兵刃尽折,侍卫倒下一片。众人见状大惊,纷纷后退,巴达怒声叫道:“保护皇上,将贼人拿下。”
“全都退下!”阳骁沉声喝道,众人一愣,全都呆在了原地。
东方泽死死地盯着他,没有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我再问你一句,她在哪儿?”
“不知道。”阳骁耸了耸,笑得格外灿烂。
“你信不信我踏平你这汴皇宫?!”东方泽眼中杀机顿现,内心的恐慌与痛苦,几乎让他快要失去理智。
阳骁却不知死活地笑了起来,竟然走到一旁去坐下,双手一摊,“我讲实话你偏偏不信,那好吧,你我二人就在此火拼决斗,大不了共赴黄泉,好让她悔恨终生!”
他的脸上一片嘲讽的神色,笑得一贯轻浮,纵然在笑,眼眸深处却藏着深深的失落。
东方泽心一寒,不由自主倒退一步,他放手了!大婚之日,天下皆知她将会成为阳晓的皇后!从此位居中宫,相伴终生。为何他却就此放手?从晟都到汴都,阳骁在她身上所花费的心思并不比他少,纵然她没有十分心嫁他,但他却梦寐以求想得到她!到底是什么让此人改变了主意?!
“你……你舍得她,我却不能……”东方泽喘息一声,惊痛难当。
阳晓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叹气道:“你对她有十分心,就应该明白,该放手时就要放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