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朝阳,迎着晨风,郭樵踏上了砍柴之路。他匆匆穿梭山林之间,朝着一处山峰之巅攀爬而上。
他感觉后面似乎有人跟着他,以为是小顾一个人呆在寺院太无聊,偷偷地跟着他溜到了山上。
郭樵立刻飞速转身,几个箭步冲回去,却发现是昨日那个小姑娘躲在一株草丛后面。
“又是你,跟着我干什么?”郭樵疑惑地看着她。
“谁跟着你了?人。人家是上山采药,这山又不是你家的?哼!”小白见郭樵质问她,立刻跳起来强词争辩,故作不屑的瞥了一眼郭樵,跑到前面去了。
郭樵愣了一下,不再跟她纠缠,继续他的砍柴之路。
小白的背影却总是时不时出现他的视线,她的采药之路居然处处跟郭樵的砍柴之路重叠着。
郭樵见她总是时不时出现自己前面,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他不愿继续跟她纠缠下去,干脆停止了脚步,就地取材,开始在山腰丛林间搜寻枯干的枝桠。
“哎呦。”一声娇弱的呼叫,小白一跤跌落在郭樵面前,郭樵急忙收住了正欲挥刀劈向一根枯木的柴刀。
“你没事吧?”郭樵赶紧插刀在地,上前扶起了小白。
“哎呦,人家脚扭了,好痛。”小白将一只踩着粉红绣鞋的小脚伸到了郭樵面前。她一身白衣白裙,却配了一双粉红绣鞋,显得格外的扎眼。
郭樵赶紧替她脱掉了鞋子,将那只穿着雪白布袜的小脚轻轻捏在手中,试探着按压她伤在何处。
“哎呦,轻点,瞎捏什么?将袜子也脱掉,不就看到伤处了。”小白一脸不满的抱怨着,示意郭樵帮他脱袜子。
郭樵犹豫一下,轻轻剥去了袜子,一只雪白晶莹的小脚呈现他面前,他的心一阵狂跳,紧张地吞咽了一口口水,顿时脸红耳热起来。
他今年已1岁,已到了萌动的年龄。
小白雪白的脚腕处有一些红肿,显然扭伤的不轻。郭樵赶紧伸手用力捏了一下扭伤之处,确认没有脱臼,只是肌肉扭伤。
“啊——,你干什么?脚都给你捏断了。”小白痛的哇哇乱叫,居然哭出了眼泪。
“只是扭伤肌肉,别乱跑乱跳,休息一两天就好了。”郭樵放开了她的脚,起身抄起柴刀自顾砍柴去了。
“喂,我的袜子,还有我的鞋。”小白冲着他大呼小叫起来。
见郭樵不理她,便自己挪动身子,凑过去穿起了鞋袜。坐在原地痴痴地看着郭樵在林间挥刀砍柴。
。。
“喂——,郭樵,你自己下了山,我怎么办?”小白见郭樵用草绳捆绑了一大捆木柴,背在背上准备下山,立刻焦急地喊叫起来。
“给,拄着它赶紧回家。”郭樵一刀砍掉一根树枝,随手削去枝杈,丢在了小白面前。
“人家脚扭伤,不能走路,你背我。”小白将丢过来的“拐杖”一把甩到了远处,嘟着嘴眼泪巴巴看着郭樵。
郭樵明明已背了一大捆柴,如何还能背她?
见她如此胡搅蛮缠,郭樵苦笑着摇头,背着一大捆柴,蹲在了她面前:“来,我背你。”
他这样做无非是让她知难而退,逼着她乖乖地站起来拄着木棍自己走路。可是他却没有料到小白双手抓着他肩膀一撑,扭伤的脚轻轻一绕,居然骑在了他脖子上,屁股坐在了那一捆柴木上。
“嘻嘻,郭哥哥,是你蹲在我面前说要背我,反悔是小狗。”小白嬉笑着,一双小手紧紧抓住了郭樵的一双耳朵。
郭樵感觉颈项处一阵暖热,血脉贲张,一股热血顿时燃烧了起来。
男女授受不亲,一个小女孩居然将她最柔弱的部位贴近在他的脖子后面,让懵懂的郭樵生出一种难以遏制的朦胧冲动。
郭樵憋得脸蛋通红,汗水涔涔而下,赶紧挺身站了起来,甩开大步飞奔下山,用负重而行的压力缓解着心中的冲动。
汗水很快就湿透了郭樵的衣衫,而小白与他颈项处紧紧贴着的****也已被汗水浸透,一丝温湿袭入了她的下面。小白也感觉到他们之间的暧昧,身体已起了一些变化,软软的俯低身子,将屁股轻轻后挪,将夹着郭樵脖子的柔弱处与郭樵拉开了空隙,一双膝盖弯折处架在郭樵的肩膀上。而身体不得不努力前探弯倒,双手抱住了郭樵的额头,一双刚刚发育的胸抵在郭樵的后脑。
避开一处贴紧,却又换作了另外两点贴紧,重负之下的郭樵开始急促的喘息,脚下的步履陡然加快,一阵风一般奔跑而下。
一条山间小路迂回绕到梵烟阁,远远已看到了梵烟寺的山门,守候在山门的小顾也看到了他们。
他一直痴痴地望着郭樵,还有他背上的柴,还有柴上面的小白。
当郭樵接近时,小顾的脸色渐渐阴冷下来,本已苍白的脸色又蒙了一层惨白,一双冰冷的目光逼视着郭樵。
郭樵第一次看到小顾这种冰冷残酷的表情,一脸茫然的慢下了脚步:“小顾!”
小顾居然没有理睬他的招呼,狠狠地瞪了郭樵一眼,突然跺脚转身,捂着脸朝着寺院山门飞奔而去。
“郭樵,快放我下来。”小白见已下了山,赶紧提醒傻站着的郭樵。
郭樵蓦然醒悟,急忙蹲了下来,小白身子一飘,已离开了他的肩膀。郭樵赶紧将身上的一捆柴木丢在山门前,追逐着小顾的背影而去。。
小白痴痴地看着他们两个追逐隐没山门的背影,一脸茫然。她跟郭樵一样,也有点琢磨不透小顾刚刚的反应。
一阵山风吹来,下面泛起一丝凉意,小白低头方才发现她的裤裆处已经湿透。
她紧张的四下瞅了一圈,急忙蹲身坐在了地上,将汗水浸湿之处对着阳光暴晒起来,一丝淡淡的骚臭味道顿时在山间弥漫而起。
又是夕阳满山,郭樵又在夕阳里劈柴,挥汗如雨。
小顾红肿着眼睛,迎着夕阳蹲着,痴痴地看着郭樵的一举一动,夕阳映在他苍白的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云。
就在他全神贯注一刻,小白悄悄地冒出来,蹲在了他旁边,双手托着脸,陪着小顾一起看夕阳里挥刀劈柴的郭樵。
小顾感觉到她出现身边,故意挪动了身形,远远躲开了她。
小白疑惑地看着小顾,突然跳起来跑到他旁边,紧挨着他蹲下来,一双手臂死死地缠住了小顾的一只手臂,身子温柔的靠紧了小顾。小顾挣扎两下,见无法挣脱便不再动作,脸色却一直冰冷,目光凝视前方,并不肯回头看一眼小白。
“小顾哥哥,你好香!”小白贴着小顾,鼻子轻轻嗅了一下。
小顾并没有反应,依然板着脸。
小白见他对自己不理不睬,突然凑上去,狠狠地亲了一下他的嘴巴,红着脸转身飞奔而去,纤细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夕阳深处。
小顾下意识的舔了一下嘴巴,苍白的脸色顿时布满了红晕,眼睛痴痴地望着小白的背影越跑越远。
第二天,脚受伤的小白没有追随郭樵上山,选择留在山门外陪着小顾,陪着他等上山砍柴的郭樵归来。
一个上午,小顾坐在古树下痴痴地望着山林,没有说一句话。身边的小白痴痴地陪在他身边,也没有说一句话。
两个并排坐着,默默不语,两个小脸蛋却都泛着红晕。
。。
接下来的日子,小白时而陪郭樵上山砍柴,时而陪小顾守候在山下。、
因为有了小白,郭樵与顾怜影之间的关系却有了一种微妙的变化,彼此之间有了一层淡淡的隔膜,那种亲密无间的感觉已悄然疏远,多了一丝裂痕。
两个萌动的少年中间,突然多了一个萌动的小女孩。
他们都对她有一点心动,她却徘徊在两个少年之间,一直摇摆不定,亲昵的夹在两位哥哥中间,似乎她也无法取舍。
一个高大黝黑,阳刚威猛,却出身卑微,也许会砍一辈子柴。一个孱弱白皙,阴冷孤傲,却出身高贵,注定一生荣华富贵。
一个气度粗糙,大大咧咧;一个情感细腻,多愁善感。
随着岁月迁延,小白渐渐疏远了郭樵,更多的时间选择陪伴小顾。小白和小顾走得越来越近,郭樵的身影渐渐孤单起来。
他砍柴归来的时间一天比一天晚,生活节奏渐渐回归了小顾没有出现的那些独自砍柴的日子,可是他的心却再也回不到那一段无忧无虑,独自逍遥的境界。
他的身影在山间逍遥游荡,他的心却被山下一根无形的细线牵扯着。
又是夕阳西沉,郭樵背着一捆柴走在下山的小路上。
“哎呦——”
一声凄惨的呼叫突然传入耳鼓,郭樵立刻丢下背上的柴,飞身朝着呼叫的方向飞驰而去。
那是小白的惨呼,山林深处经常猛兽出没,一定是小白遇到了危险。
飞驰而下,远远看到一处灌木丛不停地晃动,就在他看到它一刻,灌木突然停止了晃动,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郭樵的心一沉,一个可怕的念头闪现而出:自己来迟一步,小白一定已经遇害!
他飞身一纵,提着柴刀跨越了灌木,一幕场景的扑入眼睛,他顿时目瞪口呆,茫然无措。
灌木后面,一对男女衣衫不整的僵卧着。
小顾面色苍白如纸,死人一般的僵卧不动,额头汗水密布,一双痴痴的眼神痴痴地盯着蓝天白云。
小白面色红润,痴迷的闭着双眼,衣衫不整,两条洁白的玉腿裸露着,两条大腿根部各自流淌着一条鲜红的血迹,在血红的夕阳映射下显得格外的诡异。。
见郭樵突然出现,小白立刻红着脸翻身爬起来,背转身体快速的收拾散乱的衣衫,匆匆起身小跑着溜入了山林深处。
小顾却一直僵卧不动,疲惫的瘫软在草丛,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尴尬的红晕,尴尬的将目光移开,不敢与郭樵对视。
“郭大哥,山风好冷,扶我回家。”见郭樵一脸铁青,转身要走,僵卧的小顾轻声地说道。
郭樵没有吱声,转身回来,替小顾收拾了衣衫,轻轻抱起他朝梵烟阁方向飞奔而去。
就在他抱起小顾一刻,一丝冰冷的寒气自小顾身上透出来,冷的他打了一个冷战。这一刻,郭樵突然紧张起来,显然小顾是受了山野风寒侵袭。他本就孱弱的身体一旦被寒气侵入,必会惹来一场大病。
那一夜,小顾病倒了,师傅一夜未睡,一直守着病倒的小顾。
郭樵也一夜未睡,一直跪在山门之外的古树前。
小顾是梵烟阁的贵宾,郭樵没有照顾好这位贵宾,害他受了山林寒气侵袭,这份罪过自然要受到严厉的惩罚。
郭樵没有辩解,因为有些事根本无法辩解。
小顾和小白已经有了结果,他突然觉得自己留在这里很多余。未来的日子里,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小白,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小顾。
他唯一的选择,就是独自离开,默默地离开。
那一夜三更,郭樵背着那把砍柴刀,偷偷地溜下了山。
当红日初升,晨曦洒落一刻,他已经踏上了日出大道,朝着日出的方向独自大步而行,留给梵烟阁的只是一个渐渐模糊的孤单背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