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骑被绊倒,郭樵跌落荒草一刻,八条地索纵横羁绊,眨眼间便将郭樵缠成了一枚粽子。外围的八名射手,已启动了一轮攒射。
郭樵突遭偷袭,身体被缚,又被乱箭攒射,眼见得要从一枚粽子变成一只刺猬。
杀——
郭樵一声暴怒,捆绑的身子原地急转,八名绳索捕手被他爆发的神力牵制,被手中绳索连带,一起撞向了困住中心的郭樵。围拢而上的八名捕手,正好保护了中心的郭樵,挡住了八方乱箭,纷纷中箭扑倒。郭樵再一声怒喝,已腾身而起,巨刀挥出,一击踏雪问剑,围攻的射手纷纷中刀。
郭樵一招突袭,袭杀两名射手,转身踩着荒草急速奔逃而去。又一轮飞箭攒射,飞蝗一般射向郭樵逃逸的背影。郭樵并不回头格挡,脚下只顾加速,背后的飞箭渐渐失去了气势,化为了强弩之末。就在他摆脱箭雨一刻,一支暗藏乱箭之中的却气势不减,后发而先至,直袭他后心。
郭樵感受到它的犀利之气,不得不一个闪转,避开了致命一击。
就在他闪转一刻,逃逸的身影为之一滞,立刻又落入了飞速而至的射手箭雨之下。
乱箭如雨,郭樵情急之间,手中刀化出一波点杀,竟然将全部飞箭全部击落。他杀出的每一刀力度都不打,却很精准,准确击中了每一只飞箭。
无意间,他竟然将金勋恩的瞒天式,与叶问剑的问剑式完美结合,杀出了一招破箭之杀。
踏雪问剑化飞雪,瞒天过海摘繁星。
击落飞箭,郭樵并未继续逃逸,而是反向袭击,冲向了追杀的射手。蜂拥而至的射手,并未预料他敢杀一个回马枪,一阵纷乱,又被他砍杀了两名,压制了锐气。
一击之后,郭樵突破射手阵型,换了一个方向,继续狂奔而去。
射手们被他突袭,一时散乱,等恢复阵型,郭樵已窜出了包围。射手们重新结阵,继续追杀,一队长刀骑士启动,从郭樵逃逸的方向迎面而上,似乎对方早已料到了郭樵的伎俩。
前路被封杀,郭樵只能选择回撤,突破零落的射手群,原路返回。残缺的射手与埋伏支援的骑士合并,风一般跟踪猎杀。
前方一片黑压压的凌乱,金勋恩率领数百队伍不整的士卒,朝着郭樵压过来。对比后面的二三十人追杀,前面的数百人堵截,就是一道无法突破的铜墙铁壁。
郭樵自知继续前行,就是自投罗网,死路一条。一个急转,又朝着追杀者扑回来。前后夹击,他唯一的选择就是突破相对薄弱一方。
扑入追捕者,郭樵展开了一阵冲杀。捕手虽然单兵力量不及,但结阵而杀,势不可摧。郭樵冲杀了几名,自己也落了几处刀伤,堪堪不抵。
就在他身陷绝境一刻,身边围攻他的捕手竟然纷纷中箭扑到。围攻而上的金勋恩部署,竟然不管三七二十一,围着搏杀的战场一阵乱射。围捕的捕手被射杀同时,郭樵也身中了两箭。
箭伤刺痛,刺醒了陷入狂热搏杀的郭樵,他借着这一波乱射,飞身突破重围,继续原路逃逸。围攻的捕手见他脱离,纷纷尾随围攻。围攻的捕手渐渐零落,被金勋恩的部署乱射而杀,最后全部射杀,而郭樵彻底落入了金勋恩的几百骑射包抄之下。
金勋恩的部署虽然阵型散乱,杂乱无章,但个个骁勇彪悍,仗着人多势众,横冲直撞,拼命的放肆追杀而上。
失去了追杀者的掩护,郭樵彻底暴露在几百人的包抄。
金勋恩借口辅助缉拿,趁机猎杀了侵入他领地的几十名天朝捕手。一定要帮忙猎杀逃犯,给上国天朝一个交待。
郭樵是误闯,缉捕者却是明目张胆的入侵。已侵犯了他的权威,表面不敢忤逆,只能找借口来一次围捕猎杀,将罪名全部罗织郭樵头上。
一旦让郭樵逃离,他很难给吴昊天大人一个交待。
郭樵天生强健,却也是血肉之躯。经历连番搏杀,奔逃之势已渐呈疲态,追兵已渐渐逼近合围,进入了最后的猎杀。
生死一线,一道白光自左侧草丛蹿起,那一只白鹿再次呈现。
郭樵抓住了这一线生机,飞身一纵,已稳稳落在了白鹿之背。白鹿接引了郭樵,立刻贴着草坡加速飞驰,化作一道白光。
追兵发觉不对,立刻展开弓箭,射出一排箭雨。
箭雨呼啸而至,眨眼已贴近郭樵后背。加速飞驰的白鹿,在飞箭贴近一刻,速度已逼近飞箭之速,开始与飞箭并行。
再一次加速,箭势已颓,白鹿已脱离箭锋,化作一道白影,消失在茫茫荒野。
得到白鹿助力,郭樵腾空而起,如腾云架雾般一阵呼啸。眨眼之间已将追兵抛远,鼻息之间已闻到一丝淡淡的咸湿气息。
一番疾驰之后,白鹿渐渐放缓了速度,前方已是一片碧波大海。
海天之间,三个熟悉的身影正侯立原地,等待着奔波而来的郭樵。她们正是叶小烟,巨小虎,还有一只大猫。
就在三个身影远远呈现一刻,飞驰的郭樵突然胯下一空,坐下白鹿竟然凭空消失。惯性冲击之下,郭樵一个趔趄,差一点栽倒草丛,急忙聚气凝神,身形下坠,稳住了急跌之势。失去了坐骑,郭樵立刻展开身形,几个飞窜,渐渐逼近了等候他的队伍。
一别数日,再次相逢,巨小虎扑上来狠狠地抱紧了郭樵,大猫也跟上来拼命磨蹭郭樵双腿。只有叶小烟默默转身,回避了亲热的重逢场面,目光凝注茫茫大海。
等候郭樵的不光是她们,还有一只新扎的木筏。木筏之上架起了一个简易的遮阳木屋,也储备了一些远航的必需物品。
显然这几天叶小烟已经筹备好了出海的物品,随时整装待发。
郭樵来不及与她们细谈,立刻招呼他们上木筏,快速离岸。木筏缓缓漂流离岸,驶出一箭之地,追兵陆续集结岸边。
见他们撑木筏出海,远离了高丽国土。追兵也并不赶尽杀绝,滞留一会儿,便收了气势,退兵而去。
“蓬莱剑圣?”郭樵一边喘息,一边淡淡一问。
“是!”叶小烟淡淡回应,目光始终凝注茫茫大海。
二人之间似乎越来越隔膜,再也没有了曾经结伴逃亡,生死相依的亲近。俨然一对相互制衡却又相互依存的棋子,一切行止掌握在隐藏幕后的弈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