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各种腻歪,各种觉得孩子可怜,各种想给她最好的。她也一定越哭越大声,越哭越委屈,仿佛全世界这一刻只有她的伤痕。
这才是孩子。
但现在,尚尚依旧努力的用力奔跑着,迎着球的方向,肆意的挥洒自己的汗水和力量,畅快的舒展自己弱小但坚韧的身体,展现着她小小年纪锋锐、柔韧的美!
夏渺渺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回味老师的话。
她大概已经知道,尚尚可能跟幼儿园的孩子格格不入了,不说别的,就不会有同龄人像可信一样给她竞技场挥汗如雨的畅快感,没有可信的力量没有可信的球技。或许也有,比如那些网球上更专业的孩子,他们也有超出一般孩子的体力。
但尚尚一直是普通孩子呀……
夏渺渺叹口气,感慨万千,竟然没有孩子真的懂事听话、思想接近大人时那种骄傲感。
反而异常为她担心,还有迷惑,这样真的好吗?国家甚至颁布了学龄前儿童不准接触任何专业知识的条例,这对尚尚来说就是对的?!
夏渺渺不懂,她甚至不知道尚尚算不算接触了教育,因为何木安给她的老师从来没有真正的让她记住过什么、明白什么、懂的什么,只是让她看。
春蚕到死丝方尽。
她亲眼见高女士带尚尚参观了她的蚕园,从第一间蚕室的小小蚕宝宝,第二间蚕室它们爬在桑叶中努力长大,第三间蚕室正在结茧,工作室内茧开成丝、丝织成布,布上染色,色上一位位工人的手工绣花,然后高女士当场选了一块精彩的成品,现场给尚尚做了一件小开衫裙,瞬间美出了一个古典小美人。
半个小时候看完了一种生灵的一辈子,见证一条条丝线成为一件件艺术品,穿在她身上,用在她的生活中。
夏渺渺想不出尚尚当时会想什么,会不会有成年人面对时间面对艺术面对奉献的敬畏,或许都没有。
也许尚尚当时只是高兴有新衣服、也许恶心丝线的形成方式,也许讨厌那些虫子,或者她觉得好玩、觉得有意思,影响最深刻弄不好还是衣服好看不好看。
但那都是独属于尚尚的感觉,属于她的,不受夏渺渺控制的沉淀,谁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最后能质变成什么成为她的人生领悟。
这种不受控制的发酵,让夏渺渺放下水,没了喝的心情,刚才她和尚尚打了两个球,有力量的球体撞上她的网面时,她觉得胳膊受到了力量的冲击,如果不是怀孕,她会很喜欢与这样的力量较量,因为畅快。
看着女儿极速奔跑着的身影,她觉得这一刻的感觉也应该是过瘾吧。
夏渺渺看向另一边的可信,才发现原来她球技如此好。她一直觉得可信是一个傻白甜的小姑娘,没事笑呵呵,有事也笑呵呵,成天和小男朋友不知道在聊什么,很普通很大众化的一个小姑娘,想不到她网球打的如此棒,至今没有丢掉过一个球。
夏渺渺猛然有种这个家里或许只有她少有一技之长的错觉。
一会她要陪尚尚去水边玩水的事,没那么期待了。
或许那根本也不是游戏,那位工程师是真的工程师,要把一组中世纪的农用灌溉工程缩小再现,听来没有什么,但挡不住工程宏大,运作惊叹,能引水而上,能翻起浪花,能让小朋友震惊到壮观的叹服。尤其这么大的工程做到一米见方的地方,是足以放入科技馆陈列的存在。
把人类最精华的创造发明真实再现在一个孩子面前,何木安小时候就是这样长大的吗?
这样一想,她该回炉重造呀。
“夫人,您的果汁好了。”
夏渺渺一口喝下去,懒得看是什么,总之营养高就是了。夏渺渺决定回去后再好好研究下朱医生给她安排的时间表,能做的事都都做一遍,自己无知还要否定别人的先见之明吗!
……
夏渺渺很识时务的亦步亦趋的跟着刚回来的何木安,把自己的计划唠唠叨叨的告诉他:“我本来还觉得不好,给我开的药都没有吃,我就想着是药三分毒,吃什么吃,老一辈的人不是什么都没吃也把我们养大了吗,不说老一辈的人就是我生尚尚那时候也没有……”
夏渺渺跟着何木安转进更衣室:“吃那些,但你看尚尚长的也挺健康,所以我连看都没看朱医生他们拿给我的营养剂……”说着还有点小心虚。
“谁刺激你了。”
“谁也没有刺激我,我就是觉得吧,人不能太自信太想当然太把自己认为的当真理,是吧。”夏渺渺跟着他从更衣室出来站在吧台旁看他喝水:“你说我现在吃是不是完了,毕竟都要三个月了,不是说三个也前是细胞分散最快的时候,弄不好我没有吃那些药剂,他长大了就不那么壮实发展潜力也不那么大怎么办……”
“尚尚不是挺好的。”
“潜力!潜力懂不懂!”夏渺渺亦步亦趋的跟着何木安向阳台走去,可怜兮兮的先自我检讨:“我太不应该了,如果这个被我生砸了,我就再给你生一个……”
“西医不适合养生。”越说越不像话,还生砸了。不过心意领了,何木安突然心情有点不错。尚尚呢?是不是跑到哪个深山老林里去了。
啊?!
“西医的成就的确震撼,但真不适合养,那些所谓的对胎儿的计划随便看看就行。现代科技的发展测量不出一片打霜时的桑叶和一片春初时的桑叶有什么不一样,但是它们之间其实很不一样,一个如果能起死回生,另一个充其量只能止血,但仪器无法测量能量的不同,你还觉得该信任对方吗?”
“……”她每次跟他说话都觉得自己对世界的认识太残缺……“但……”
“一加一等于二不用质疑,但怀孕中细胞快速分裂中这种事,会因为干扰往好的方面发展还是往坏的方面发展,在妇科医学、b超医学发展不足三十年的历程中,谁也无法回答你,记得胎教吗,那是很多家庭的悲伤。”
“……”
“我去书房忙一个小时,回头陪你,自己玩会。”何木安走了一半回头道:“孩子是我们的,你想怎么生就怎么生,生出来有我。”
“我其实大学毕业后又考了研究生。”夏渺渺突然开口。
“……”?
夏渺渺挥挥手,走吧,你不懂的。
何木安不觉得难理解,她是说自己有智商,是因为关心他的下一代还失了方寸,何木安嘴角隐隐带笑,他真的需要忙一个小时,不能陪他很贴心很为他着想时刻不忘告诉自己她时刻想着他的老婆。
……
尚尚的事忘了跟他说了!夏渺渺拍自己脑门一下!越活越惰性,这么重要的事忘了说,都罗里吧嗦了些什么!
……
何灭坐在昨天新送来的太师椅上,原来那套被他养的细高斗犬磨牙了,破坏力惊人的斗犬蹲在老爷子身边,威风凛凛、杀伤力很足。
何灭脸色十分难看,目光冷冽,真枪实弹走出来的老人家私下里威风很足,他冷眼看着对面串东珠的老婆,脸色更加难看:“你倒是沉得住气,尚尚就那么交给木安了,你不怕他养坏了!”
何老夫人他一眼,她又不是武则天,没有控制欲,这么大年纪了能歇着为什么不歇着非要跟孙子争,又抢不过!何老夫人懒得搭理他,继续穿珠。
“你说话!要不然我给你把这些珠子扔出去。”
老太太叹口气,即便是这一叹气也比何盛国有力量,曾经她也是提刀杀敌的:“你又能怎么样!抢你抢不过来,说又说不过他!你站他面前连提都不敢提!你在我这里耍威风有什么用!你心里又不是不知道,你只是咽不下他不给你教育的气!觉得他否定了你的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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