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我就觉得一阵疾风扑面而来,是那女尸开始进攻了,并且她的目标不是别人正是我!我强睁开眼睛,三魂七魄霎时间被吓没了一大半,她已经掠到我的跟前了!
我骂了一声,暗道命苦,但以她的速度之快,我是根本躲不过去的,而且那阵阴风实在是太过猛烈,我要稳住身形都很难。
“有德,快闪开!”是曹凌歆的声音,我后背传来一阵强大的推力,随即便耳畔便传来一阵清脆的骨裂声以及曹凌歆的惨叫。
女尸的黑袍坚韧无比,饶是我躲开了她的致命一击也是被衣角在脸上划开了一道血口子,我也顾不上破不破相,不要命地扑到曹凌歆身边:“曹领队,凌歆!你醒醒啊。”
曹凌歆已经是昏迷不醒了,她的脸色白得吓人,嘴角渗出了一丝黑色的血液,显然是在女尸的撞击下受了极重的内伤,左臂正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垂下来,看样子骨折非常严重。
我用衣服擦了擦沾满血的手,给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虽然知道她听不到,我还是轻轻耳语:“我去去就来。”
那具女尸调转回头,在浮力的作用下,长达数米的头发几乎是铺天盖地,让人看着感觉几乎窒息,一双闪着红光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嘴里发出了一阵似乎是嘲笑的“咯咯”声。
我目光并没有躲闪,反而是有一阵极端的愤怒涌上了我的心头,即便是小人物,也有不可触犯的逆鳞,更何况是我古有德。
这已经是第几次了?这是第几次别人为了救我而受伤?我心中好像有一个声音在不断质问着我。可是从出海到现在为止,一桩桩一件件,多得我已经是记不清了。
我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活了这么多年,我敢当着阎王爷的面拍着胸脯说,老子这辈子没有亏欠过任何人!我不会允许别人不求回报的付出,你敬我一尺,我必还一丈。这便是我活在天地之间的根本!
所以,我更加容忍不了帮助过我的人受到伤害,哪怕是搭上这条命,也要讨回一个公道。
我舔了舔嘴唇,鲜血的味道让我的心跳稍定,脸上的伤口大约是割断了动脉血管,一直都没有止住,血液已经蔓延到了我的整张脸,现在想想,当时的那种样子一定十分吓人。
“张文,看好曹领队。”我对在一旁捂着脑袋发抖的张文说道。
“啊?什,什么?你要……”张文结巴着问。
我从曹凌歆的装备包里抽出了一把分量极重的三棱军刺,掂量了一下,估计能有二十几斤。要不是在这个空间里,我连提起这东西都费劲,看来这是她的专用武器,这分量也的确很适合她。
“杀了它!”我背对张文,恶狠狠地说了句,既然你这妖孽半死不活了几百上千年,小爷今天就结果了你。
天知道我当时是从哪里来的信心,强悍如曹凌歆,也是被女尸一击之下失去了战斗力,我在她面前,几乎和蝼蚁一样弱小,可不知为何,我竟然一点退缩的意思都没有。
“给我死!”我双脚在龙背上狠狠一踩,借助惯性直接往女尸扑去,而她却静静看着我,好像是根本没有把我的攻击放在眼里,我心说你不躲更好,老子和你玩命了!
只是当军刺的利刃距离她的心脏部分还有十厘米左右的时候,我的眼前一花,下一刻只觉得手里的军刺一下刺到了空气中,被她躲过去了!我心中暗道。
“小心!”张文在我身后喊道。
可还没等我回头查看,一阵风把我的脸吹得直疼,然后就感觉到一阵猛烈的冲击力施加在了我的腹部之上,我都没来得及感到疼痛,便觉得胃里一阵翻涌,即便已经很久没有进食,这一脚还是把我踢得连胃液都干呕出来了。
女尸的力量实在是太过骇人,我直接撞到了那具昆仑神木棺上,棺材翻倒在一旁,里面的陪葬品撒了一地,而我被女尸一脚踹得弓成虾一样的身体从正弓型变成了倒弓形,差点没直接晕死过去。
我只觉得嗓子眼发甜,到底还是没忍住,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
“古大哥!你没事吧。”张文被吓得屁滚尿流,一瘸一拐地跑到我的跟前。
“呵呵,你看我像没事的样?”我吐出又一口血,苦笑道,“你不用管我,看看能不能跑掉,能活一个是一个。”
“不,不不走!”张文哭着说。
“别废话,你留下来还能干嘛?”我看他还在发愣,直接一巴掌拍到他脸上,用最后的力气大喊:“给我滚!”
张文终于走了,虽然他活下去的可能性基本没有,这里根本走不出去,那具女尸结果了我后,大概用不了多久就能抓到他了,可我还是希望能有奇迹出现。
我试着往起站了站,可腰部以下已经没有了知觉,便索性躺在了地上,心里只剩下绝望。刚才的那下撞击可能是伤到了脊柱,我就算能活着出去怕也是个废人了,其实我该庆幸的,如果刚才力道再大一点,我恐怕就要脊柱断裂而死了。
看来还是我太高估了自己,这具不知道是什么的女尸,可比我们之前碰到的怪物强大了太多。
我歪着头,看着那具女尸像是猎豹在欣赏自己的猎物一样向我这边走过来,心里有着莫大的不甘,我朝着那边狠狠吐了一口血唾沫,可我就连这点力气都没有了,口水直接黏在了我的脸上,别提多恶心了。
女尸走到我的身边,伸出了那只长着淡蓝色指甲的右手,向我的心脏处一点一点移过来。
我闭上了眼睛,实在是不想在临死前的一刻看到心脏被她掏出来的情景。
时间渐渐地流逝。
……一秒、两秒、……
过了好久,我依然存在着意识,不由觉得奇怪,是她到了最后突然良心发现?还是她手法太快,我现在已经死了?
我缓慢睁开眼睛,只觉得一阵刺眼,适应之后便看见一位站在阵阵金光之中的老人横在我和女尸只间,彷如天神一般,老人用我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喝道:“是谁敢伤我孙儿?”说完他笑着回望了我一眼。
在他回头看我的一刹那,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随即便觉得鼻子一酸,眼泪鼻涕流了满脸,我用微弱的声音问:“爷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