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道荒山苦相争,黎民涂炭血飞红。”
“灯照黄沙天地暗,尘迷星斗鬼哭声。”
“忠义名标千古重,壮哉身死一毛轻,”
“在长板坡前滴血汗,使坏了将军那位赵子龙。”
……
车载音响里,播放着表演艺术家小岚云的《长坂坡》,我摆了个较为舒服的姿势横躺在破大众的后座上,闭目养神。
“我说小古,你这小年轻的,怎么还听起戏来了?”开车的胖子不可思议道。
“这叫应景,人家电视里的主角一出场,不都得有背景音乐嘛。”我不紧不慢道。
内后视镜里的胖子一脸悻悻然:“胖爷还真没看出来,你小子在斗里蔫不拉几的,怎么到了地上就完全两个样了?
感情着,你这是要学那常山赵子龙?可你这身高不行啊……”
他说着说着,脸色越发纠结起来,最后一个急刹把车停到路边,回过头语重心长的对我道:“小古同志,不要被胜利冲昏了头脑,虽然咱们有曹领队撑腰,可还是低调点儿好,胖爷在上头还有案底留着呢。”
我冷笑了一声,心说你他娘绕来绕去,不还是惦记着这一茬?
我揉了揉太阳穴,坐起身,微笑着却又十分认真的说道:“胖子,我就是让你给我压压阵,顺道当个司机;一会儿我一个人去,你在边上叫好就行了。”
“别开玩笑。”
“你看我想像开玩笑么?”
“啊?我靠,你小子疯了吧;真以为这两次大难不死就成了武林高手了?”胖子唾沫星子乱飞,“你要装英雄,可被把自己赔进去,胖爷虽然够义气,可也不想上门讨打啊。”
“哎,这就是你有所不知了。”我抬手让他闭嘴,“前些日子,小哥来深圳找我了,你猜怎么着。”
胖子一听是李凌宇,脸色也是一变:“乖乖,又出什么事了?”
我叹了口气:“这就不得而知了;他说自己已经找到了线索,要去完结这一切,而他去的那个地方非常危险,此行生死未知;
之后,他教给我不少拳脚功夫,今天借着这口恶气,加上研究所的护卫队也在,咱们正好实战演练一番。”
我看他还在犹豫,上去拍了下他的肩膀:“你别忘了,咱们可是公众人物,后面的那些车里,保不齐就有记者狗仔什么的;
现在是信息社会了,一经报道,上头的严打态度绝对要比咱们更加的坚决;到那时,你我兄弟可就成大英雄了。”
胖子大眼睛一转,装成一副高深莫测却又搞笑的样子,小声说道:“哦!你这是想绑架朝廷啊,既然遮不了丑,那就狠狠撇清关系;高明,高明;今天我倒要看看,你小子学了小哥几层本事。”
“那还愣着干嘛,快开车。”
……
半个小时后,我和胖子两人的破大众停在了哈市最大的娱乐会所——铁血皇城前的广场上。
我和胖子自然不会无耻到跑这里来找乐子,毕竟这才是下午,当然,这和上午晚上没什么关系。
重点在于,这里的老板叫朱阎彪,朱博厚的亲哥哥。
不同于天宝集团,老爹发迹的时候,铁血皇城的前身就已经存在了,只是规模没有如今这么大;算起来,朱阎彪的江湖资历还要更老一辈。
早年,老爹做着采沙场买卖的同时,在城东也经营着几家酒吧,只是规模较小;同行是冤家,那些年,双方发生过不少的摩擦,后来更是发展到当街火拼的地步。
今天帮着扛皮箱的伙计,大部分都是在那个时候开始跟着老爹的,而哈市铁爷的黑历史以及道上的诸多事迹,也是在那时候打拼出来的。
开酒吧这种行业,想做大就免不得接触黄.赌.毒,老爹也知道这是损阴德的勾当,远非长久之计。
当时正逢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他们那代人赶上了国内房地产业发展的黄金起步期,从此友德地产飞黄腾达;阿豪等人也转入幕后,远离江湖。
现在的哈市黑道,三十岁以下的混混只知道铁血皇城的彪哥,当年铁爷的狠辣,大多只存在于老一辈人的回忆里。
三天前,狗蛋从铁血皇城的内部发现了一个中型的次级制毒窝点,自产自销,好不嚣张。
这件事,要说魏书记不知情是不可能的,身为父母官,不为百姓谋福利,反而是纵容亲属胡作非为,绝非好官;
当然,某些事上,稍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是情有可原的。
但是包庇这种违法乱纪,严重危害群众安全的犯罪行为,确实是有些太可恶了;
今天这战,无论是为民除害,还是报他们一家的落井下石之仇,亦或是为曹凌歆之后的平反工作提供帮助,为古家在哈市树立良好的形象;都是相当有必要的。
“董副官,取本将兵器来。”我比了个剑指,摆了个京剧里“抱鞭勒缰”的姿势。
胖子也非常入戏,抽出我放在座椅下的消防斧提给我:“将军走好,我等为你击鼓助威!”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