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段通道并不算长,只是之前下斗的经历让我小心谨慎了许多,机关暗器,虽然在技术上不是问题,可毕竟是现代了,谁还能闲的蛋疼来研究这个?
一来二去,又耽误了不少时间,不过小心一些总是好的。
通道的尽头摆放着一副桌椅,上面有电话和监控屏幕,还有半盒吃剩下的饺子,我伸手抓了颗丢进嘴里,猪肉大葱馅的,味道不错,可惜没有醋。
这应该是值班员的位置,只是人已经不见了,电线也被粗暴的扯断,桌角的小本上密密麻麻的记录着一些斤数和日期等信息,我如获至宝,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值班员的后面就是电梯门了,只有一二两层,想来设置得如此隐蔽,绝对是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
怀着有些兴奋的心情,我按下了通往“一层”的按钮,临到时,我举起消防斧,在电梯的棚顶敲了个窟窿,然后做了个引体向上的动作躲到上面。
可惜外面并没有预料之中的打手,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昂首走了出去。
只见电梯外是一间三百多平米的厅室,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变质的奶油味儿,中间的台子上放着各式的化学药瓶,不锈钢罐,电子秤,压模器等一应俱全。
不知道的,估计还会以为这是哪个大学里的实验室;我不由得冷笑了一声,心说终于找到了,这肯定就是狗蛋说的制毒车间。
几个戴口罩的工人见到我这个不速之客,眼神里满是疑惑,估计“专心工作”进入了状态,他们连外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都还不知情。
“你……你是谁?”一个看守模样的中年人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舌头有些发直的问我道。
“你好,请问朱总在这吗?”我强忍住心里的厌恶,语气和善的说道。
“我靠,你有病吧?”中年人抽了抽鼻涕,“跑这来找彪哥…哎?谁让你进来的!”
“没谁,你爷爷我自己进来的!”我低吼了一声,抽出藏在身后的警棍就是当头一击,中年人头上飙着血倒在了地上。
“啊!”几个女工人吓得不轻,失声尖叫道。
“叫个蛋!”我大声呵斥,“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良心都让狗吃了?”
“还有,别想求救,铁血皇城已经被老子铲平了,朱阎彪刚刚跑路,谁能来管你们?”
可能是我这人生来就有忽悠人的天赋,加上刚才一棍子干掉了膀大腰圆的看守,更是起到了很好的示威作用。
果然听我说完,一个试图去按报警器的家伙像触电一样抽回了手,转头正好对上了我的视线,神色变得慌乱不已。
“哎,这就对了。”我满意的点了点头,拉过张椅子,大马金刀的坐下,“介绍一下,我姓古,是省里派来的侦查员。”
我嘴下不停:“朱阎彪大势已去,不信的,可以自己下楼看看;还有啊,制毒是多大的罪名,想必不用我多说了吧。我劝大家配合我们调查,到时候,还有宽大处理的机会……”
其实我的这番话漏洞百出,不过俗话讲关心则乱,此时用来对付这帮人已经是足够了。
“冤枉啊,同志!”几个人就像是握着颗救命稻草一样给我围了起来。
……
“古警官,你看,这些都是成品。”一个年轻工人十分积极的给我打开墙角的保险箱,里面全是装满药片的封装袋,花花绿绿,晃人眼球。
“古警官,我们就是给人打工的,彪哥的话,谁敢不听啊。”有人哭诉道。
“嗯,嗯,组织一定会考虑周全的。”我拿出手机,给整个车间拍了个遍,同时不耐烦的应答着。
不过像我这样给人开空头支票,确实是有点不讲究。
地下的信号还算不错,我翻开通讯录,拨了个许久未打的号码;
“喂!谁啊?”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七八年没见,这小子的声音竟然显得有些沧桑。
我笑了一声:“你个驴单,不会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吧?”
“哎?哎!我靠,真没想到,你小子飞黄腾达了,还能记得我这个兄弟?”电话那头的人很是激动,“你古有德现在可是名人了,上午在水晶宫的事,我都听说;对了,你什么时候来的哈市?晚上我请你喝酒。”
这个人是我的高中同学,名叫谢天,为人仗义,是我不多的好朋友,高考那年,为了完成自己做警察的梦想,进了警校,之后如愿被分到了哈市市刑警支队。
只是五六年下来,虽然没少冲在第一线,可到现在还是个小小的二级警员。
“估计你是没时间喝酒了。”我笑着说道,“等到了明天,你也是名人了。”
“什么意思?”
“我在铁血皇城。”
“我去!你能不能找个正经点的地方,我可不去。”
我懒得和他兜圈子,直截了当道:“你听我说,朱阎彪涉嫌制毒,组织卖淫,和非法拘禁;我已经打进了他的夜总会,取得了有力的证据……
怎么?这么大的功劳你不谢谢我?”
“天啊!就你那小身板?别开玩笑。”
“别废话,上QQ,我给你发几张图片。”我打断他道。
几分钟后……
“靠!我都有点不认识你小子了,这你都能?”
“佩服我不?”我得意道,“天哥,我了解你的为人,虽然你也没一官半职,可关键时候,叫上几个弟兄没问题吧?”
“唉,可是。”谢天叹了口气,“其实朱阎彪干的那些事谁不知道?可人家上面有人!我一个小刑警……”
“我懂,可不是有我在嘛,证据确凿,上面只会和姓朱的撇清关系;还有你忘了?我当年送你的时候,你丫的说过什么。”
电话那头沉默不语。
“天哥,你信我吗?”
“我草,你把兄弟我当啥了?不就是只饭碗嘛,你还能让我饿着?”他笑骂道。
可能是有些激动,他竟然忘了关电话,然后就听电话那头隐约传来了谢天特有的粗糙嗓音:“队长,我已经掌握了朱阎彪的犯罪证据……”
“胡闹什么!上面的事,哪是那么简单的?”一个中年人苦口婆心道。
“队长,去年河边女尸的案子你不会忘了吧。他姓朱的是天王老子?你忘了自己在警徽下的誓言了吗?就不怕老百姓戳你脊梁骨!
草!兄弟们!想为民除害的跟我走,想想升官发财的留下!”
“靠,大不了不干了!”周围一群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应和道。
……
“真有你的。”我笑着摇了摇头,长舒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
脑海里浮现出八年前,和他在火车站前分别的情景;那一年,谢天老家的房子被村里非法强拆,赔款迟迟未到……
“天哥,这值得吗?”我丢掉抽了一半的烟,借着酒劲骂道,“这狗屁的世道,你还指望着他们?”
当时还有些稚气未脱的年轻人脸露微笑:“我坚信,正义一直存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