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是我？”墨染整个人一愣，握住短匕的右手僵在半空中，一般人能认为皇上会半夜里跑出来当暗杀者的么？

　　“真是对不住了，我的耳朵比较好，那声音一听就是你的。”莫妃嫣轻笑着慢慢推开架在脖子左侧的短匕，“我说我知道你关心玉佳人，但是这毒根本就不是我下的，你这样赖着我，你以为皇后会罢休？”

　　既然身份被识破了，墨染也就没必要再玩什么角色扮演了，他松开绕着莫妃嫣的右手，非常娴熟地将短匕收了起来：“别和我提皇后，我现在只想问你一件事，糕点的毒是不是你下的？如果不是你下的，那又是谁做的？”

　　“我再告诉你一次，毒绝对不是我下的，还有我并没有帮皇后娘娘做事。至于你问我毒是谁下的，我觉得应该是皇后娘娘安插在玉兰院的眼线，我也想知道是谁，但是目前我毫无头绪。

　　还安插在玉兰院的眼线，真是笑死人了！

　　墨染冷哼道：“玉兰院能有什么眼线？这里绝大部分的下人都是我从玉府直接搬过来的，这件事皇后并不知情，所以一直以来我都从来不担心皇后会安插什么眼线在这，直到你被派到了这里！”

　　“你说的是真的？可在我来这里前也有刚到的新仆人啊！”莫妃嫣猛地一惊，如果真如皇上所言，那么皇后娘娘安插的眼线不就一目了然了？不是自己的话，就是那个叫做栗子的三等小宫女？

　　“新到的仆人？”墨染笑着拍了拍手：“你出来吧！”

　　黑暗之中一个娇小的身影露了出来，待其越走越近，莫妃嫣终于看清了她的脸，顿时张大着嘴失声道：“是你？栗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妃嫣旋即侧首瞄了眼皇上，而皇上则是悠哉地往栗子那儿靠了靠：“给你正式介绍下，我安插在玉兰院的眼线，三等小宫女栗子！皇后突然将新秀宫女选拔提前，又搞成面向后宫，我就觉得这件事不简单，但我也吃不准皇后在打什么算盘，于是我便将栗子密送了来。”

　　“可是…可是她们明明就说栗子已经来了好一段时间了。”新秀宫女选拔提前也是临时决定的，那栗子也该是前后脚被送来玉兰院的，可是这里的下人明明都和她处了一段时间了，她又怎么可能是皇上安插来的眼线。

　　“妃嫣。”栗子忽然就开口了：“我的确是皇上派来的，至于为什么大家都说我来了一段时间，那是因为我有心理暗示这种特殊能力，也就是说我短时间内篡改了其他人的记忆，玉兰院的下人们这么多，玉佳人也不可能一个个记着，所以我的身份当然就不会被暴露。”

　　“你！你们……”这墨殿实在是有够恐怖的，上上下下都在玩心计，原以为栖身这玉兰院能得个太平，没想到根本就是掉进了一个更大更深的坑！

　　“所以从头到尾，能够对玉佳人下毒手的只有你！况且在你随行玉佳人去狩猎游的这点时间里，栗子已经将这里的下人都做了心理调查，调查结果是他们都没有问题，那么有问题的只有也只可能是你！”

　　墨染说着忽然近身莫妃嫣，“我不管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但是对皇亲国戚下毒这是大罪，你现在只有站出来指证是皇后逼迫你干的，你才有活下来的可能，或者说我才可能留你一命。”

　　“呵！真是搞笑，明明就不是我干的，还要我先认下来，然后再指证皇后？”莫妃嫣不可置信地看着皇上，“你是当我真傻？皇后是谁？我说如果你扳得倒皇后，你还需要深夜来找我谈心么？”

　　“总之，路是自己选的，明日该怎么办你自己想清楚了。栗子，走了！”墨染说完便协同栗子一同消失了。

　　莫妃嫣瞬间觉得身子骨一阵恶寒，此时此刻她也无法形容出心里的那种悲凉，狩猎游时灵珠袋的那件事她就已经背了黑锅了，难道就因为她没地位没力量，所以每个人都要一个劲地压榨她？

　　想让她帮着认罪，做梦！

　　莫妃嫣朝着床上一躺，裹着被褥就睡了。

　　次日一早，闲儿以督查者的身份代替皇后娘娘到玉兰院审案，说的好听是审案，其实根本就是借着这个名号直接来找了莫妃嫣。

　　因为是密审，所以特地在玉兰院的后院里寻了个小屋子，审问期间其他人都不得入内，也不得在周围徘徊，说是这样才能达到真正意义的密审，不过在莫妃嫣看来这不过就是个不想让人打搅的幌子而已。

　　“我就和你明说，那两张白条的确是我们这边的眼线给你留的。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其实我们是想测试下，你是不是真心实意地替我们办事，结果你也看到了，正是因为你偏袒了玉佳人才会将她陷入不义。”闲儿笑看着莫妃嫣。

　　“等等，你这话什么意思？”莫妃嫣拧着眉毛，心跳连连，莫非自己的猜测是真的？皇后根本就是一起把她也给算计了？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如果不是你做了多余的事，连带蜜糕吃完一轮根本就不会中毒。”闲儿眼露狡黠：“顺便再告诉你，茉儿的中毒其实跟糕点一点关系也没有，那只是一个障眼法而已，让你误以为她是因为糕点中的毒。”

　　“你们……”你们够毒！莫妃嫣无语了，原来最早被算计的不是别人，就是她自己啊！

　　“至于为什么先用白条告诉你会让你随行，其实那只是让你后来相信白条给你的提示是正确的铺垫罢了，接下来的一切我想就不需要我多说明了。”闲儿起身点了点桌子：“现在的情况是什么？玉佳人想要毒害皇亲国戚，你是要选择躺这个浑水，还是想自保？你可得想清楚了。”

　　“厉害！真够厉害！”莫妃嫣拍着手，皇后厉害，皇上厉害，玉佳人也不是好惹的，你们都厉害，算计来算计去，结果被算计的都是她！斗来斗去去，结果牺牲品也是她！

　　皇上要自己指证皇后，不然不留自己活口；皇后要她站出来指证玉佳人，不然她也得跟着受牵连；而玉佳人说得也很实在，她要是倒下了，皇后自然也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一条生路也没有，她又该何去何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