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嫣，你说毒是你下的？”墨蝶微微皱眉，心中有些焦急，都到这份上了，眼看就能把这最大的嫌疑推给玉佳人了，在这节骨眼上这丫头再搞什么？
“是的。”莫妃嫣非常冷静地点了点头。
实在难以想象居然有人会当众承认这种要杖毙的大罪，关键是对方神色从容，没有一丝丝的胆怯，着实令人佩服，佩服到产生了对皇亲国戚下毒不过就是一件小事而已的错觉。
“呵，这怎么可能？”王佳人哭笑不得地扭头扯了扯王将军的袖管：“爹，你相信么？一个小小三等宫女，没人给她撑腰，她敢做这种事？”
“女儿！”王将军摇摇头：“皇后娘娘这不还没问完么？接着听。”
“妃嫣，你说毒是你下的，那我问你是你自己下的，还是有人让你下的？”
墨蝶是不明白，放着活路你不走，倒是把这真真的死路劫给了自己，这到底是个什么心思，既然不能从妃嫣的口中直接取得玉佳人就是最大嫌犯这一点，那么她就只能换一种方式来诱导这个结论了。
莫妃嫣沉默了几秒，皇后的意图是除去玉佳人，所以就算自己承认毒是自己下的，这件案子也不会因为她承认就这么结案了，事情的发展基本和她想象中的差不多，看来自己所想的办法虽然是死路一条，但也不是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的。
“回皇后娘娘，没有什么人让我下毒，毒就是我自己下的。”莫妃嫣说完后，边上的王佳人就直接给翻白眼了。
“爹，你听听，这丫头是傻了吧？”王佳人说着往玉佳人那儿瞟了眼：“玉佳人还真是挑了个好宫女，这都为了完成主子的私欲连自个儿的命都不要了。”
“行了，你少说几句，你要再瞎嚷嚷，就算皇上和皇后娘娘放过你，我第一个把你扔出去！”王将军这句话说得巧说得妙，这么一说皇上和皇后反倒是不能责怪王佳人什么了。
墨蝶回过神，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道：“那么我继续问你，你是怎么下的毒？”
“就是趁着主子不注意的时候，把毒下进了糕点里。”莫妃嫣随意答道。
“是么？哪类糕点里？是都下了，还是只是下了个别的？下的又是什么毒，你说你自己要下毒害佳人们，你又是为什么要害她们？”
墨蝶一口气问了许多问题，而这些问题对于下毒的人该是极好回答的，但她心里明白妃嫣并不是那个下毒的人，所以这些问题扔给她，只能让她暴露一点，就是毒根本不是她下的。
“我……”莫妃嫣装作答不上的样子，跟着又继续很肯定地回道：“总之毒就是我下的，下毒是因为我看不惯这些从小娇惯的佳人们，所以就是想让她们受些苦。”
墨蝶深呼吸了口气，跟着面向在场的众人说道：“大家也都听到了，一个下毒的人说不上自己下的什么毒，也说不出自己是怎么下的毒，只是一味地肯定一点毒就是自己下的？这说明什么？下毒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莫妃嫣神色闪烁，内心却是愉悦的，被算计来算计去，终于自己也摆了她们一道，她要的就是皇后的这一句话。
要她认罪？好！那她干脆认得干干净净的，可是即便是她认下了，大家心里也都清楚这件事根本就不是她干的！
皇后的观点很快就得到了周遭的认可，接着她又语重心长地说：“妃嫣，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被要挟了，还是说有什么困难之处，但是你要知道我墨国虽然重视皇亲国戚，可也是一个明理**的地方，你现在的这种行为不仅在害自己，还等于是在帮真凶，揪不出真凶意味着今后还是有人会受到伤害。”
“皇后娘娘，我…总之毒就是我下的，过错在我一个人身上，请皇上和皇后娘娘定罪吧！”莫妃嫣说完便朝着皇上和皇后两人行了三个大礼，磕了三声响头。
“各位，妃嫣都这么说了，我想问问身为受害者的后宫们，你们还有什么想说的？”墨蝶制造自己公平公正的假象，其实是吃定了这些受害者们是不甘心让个小小三等宫女顶罪的，而且皇上本就有偏袒玉佳人的动作，再加上这点这些佳人们也不会轻易地善罢甘休。
“不行！”王佳人是第一个跳出来的：“谁做的谁受处罚，我这个人就是这样，直来直去，我是不会接受有人顶罪的。”
“是啊，妃嫣一个小小三等宫女，怎么可能会敢对我们公然下毒？”
“这事的确蹊跷，我看必定另有文章。”
佳人们你一言我一句，各个都表态不能放过真凶，场面开始有些躁动，却是墨蝶想要的。
“行了，都别说了！”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墨染发话了：“既然大家对这个结果抱有很大的不满，那么这个结果必定不能当做定论，关键点还是在妃嫣身上。传我令下去，暂且将妃嫣收押关入地牢，这件事还得再审，今天就先告一段落。”
再审？墨蝶心中哼哼：不就是想借着妃嫣这个关键因素来扭转局势么？莫非还想靠这个小小三等宫女翻罪再来定她个罪？谁输谁赢还是个未知数，但她有把握能够让妃嫣指证玉佳人，倒也不怕再和你们玩上一轮。
“皇上说得有理，暂且就将妃嫣收押，也是为了能够给大家一个真实的结果。”墨蝶表态，同意皇上的决定，如此一来其他人也都没有什么反对意见。
莫妃嫣当着大家的面被两个强壮的护卫给带了下去，茉儿松了口气，慢慢凑到玉佳人身后，“主子，我们是不是没事了？”
玉佳人没好气地甩了她一眼：“少说话。”
玉兰院大堂的气氛一度跌破零点，最后皇后匆匆结了几句话宣布大堂汇审结束，一行人这才随着皇上和皇后离开。
大堂汇审这才结束，玉佳人便急得在大堂内踱来踱去。
茉儿是看不懂，反正现在焦点都在妃嫣身上了，自家主子怎么还这么闷闷不乐的？
“茉儿，快去打探打探地牢在哪儿，我得去见次妃嫣。”玉佳人赫然止步，她怎么想怎么不放心，必须赶在皇后有所行动前，先会会妃嫣才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