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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短柄乌头

深宫百花劫 指间沙750821 2977 2024-11-18 21:16

  “不会的!零梦不会杀自己妹妹的!我了解这个男人——”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了,相信我没错的——”女人毫不掩饰地打了个呵欠。她知道适时地卖萌对于迷倒男人是必须的,大多数男人都恋母。但男人都是贪玩的孩童,如果总是一本正经会吓跑他们的。

  果然不出女人所料,一贯冷峻的昭武校尉笑了。——他没想到女人打呵欠也这样典雅美丽,这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芊芊。

  “但是你一番高论不要紧,我们被关在这里出不去了,万一那个零梦大王死了或是醒过来越想越气愤,那我们就活到头——”雁秋水不无担心地说。他不怕死——作为虎贲卫的昭武校尉,早过惯了刀头舔血的日子。但窝囊地死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他还真不甘心。

  “怎么了?害怕了——”栗芷婼又想要刮雁秋水的鼻子,却被他躲过了。“我们不会死在这里的!”栗芷婼毫不介意男人的躲闪,她胸有成竹地说:“不出三天,零梦就会差人抬轿子来接我们的!不信咱走着瞧!”她又是一个呵欠:“不说了!困死人了——睡觉!”

  三天后,零梦终于从恐怖的疼痛中摆脱出来。看着围在身边的美艳王后、勒墨耳弟弟、雪珍妹妹和一大堆的儿女,想到自己年纪轻轻尚未建功立业就有可能一命呜呼,不禁悲从中来,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这群该死的人!如果没有他们多管闲事,‘乌背龙王’也不会死!那本王也就不会受这份罪了!”伤疤刚好零梦不禁又想起了痛:“勒墨耳!那三个人还关在土牢内吗?”零梦不禁又心中火起。

  “是啊!弟弟我早已妥善安置,等着王兄处置呢?”

  “一群胆大妄为的毛贼!拉出去砍了算了!把本王的救命神‘乌背龙王’都杀了,还处置什么呀?”零梦尽力压抑着胸中的怒火。

  “什么毛贼?哥哥要杀谁呀?到底发生了什么——”坐在一旁的雪珍一脸懵懂。

  “哦!”零梦抚摸着小妹的一头秀发:“一点儿小事,与你无关!”

  “不!我要知道嘛!哥哥可从不瞒我的——”雪珍佯装生气地撅起小嘴儿。

  “好好好!告诉你也没什么,反正是一派胡言——”零梦拗不过这个一贯自作主张的小妹:“有人说你下药害我——”他故作一本正经地说。

  “啊——”雪珍惊叫一声,顿时花容失色。

  零梦再次召见栗芷婼是在晚上,地点不再是宫殿,而是一处隐秘的所在。

  地牢——这个地方是栗芷婼选的。“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再没有地方比这里更合适了。也只有她能想到这一处所在,因为我们的栗妃从来就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雁秋水和乌蒙坚持要陪同去,但被栗芷婼制止了——她认为有些事情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何况她自信完全有能力掌握这个头脑简单的大土司。

  零梦还是来见栗芷婼了——同样也是一个人来得。并且他对所有的人隐藏了自己的行踪,包括一直信赖的勒墨耳弟弟和一直疼爱的雪珍小妹。他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鬼使神差地就来了——或许是因为心绞痛太厉害了,也或许是雪珍那花容失色地一声惊叫。

  “好了!就我们两个人——有什么快说吧!”看着眼前这个神秘莫测的女人,零梦终于露出帝王深沉的一面。

  栗芷婼的脸上浮现出浅浅的笑意——这种笑意在面对太医胡莹时曾经有过。

  “说什么呀——如果不是你突然心疼病犯了,恐怕我早被你剁成肉泥了吧?阿弥陀佛你没死,要是死了那我可是弑君大罪!”栗芷婼不屑地看着高出自己两头的黑大汉,她打定心思从一开始就要在气势上压了男人一头。

  连零梦也感到奇怪——面对这个独臂女人,一向自信满满、把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自己却突然蔫了下来:“哦!都是本王一是糊涂!得罪之处还望多多包涵——”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我这还像一国之君吗?

  人生就是一场赌局——好的赌徒从来不会意气用事。看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女人也就不再步步紧逼了。男人情绪的变化完全被栗芷婼看在眼里,她马上换了一副笑脸。小心翼翼地摊开那张药方:“这可是你那个好妹妹开的方子?”

  零梦扫了一眼:“正是这个方子!怎么了?”眼中充满疑惑。

  “大王请看——”栗芷婼指着方子慢条斯理地说了起来:“这张方子里最关键的就是这种药!”

  “短柄无头?什么是短柄乌头?”零梦挠着后脑勺说:“我只知道打打杀杀,怎么会懂这些——”

  “难道大王就没有让别的太医看过这张方子吗?”女人试探着问,在有所行动之前自己必须搞清楚所有的细节——“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她很聪明当然知道这个。

  “我巨象国懂得医术的人本来就很少——更何况雪太医是本王的胞妹!谁又敢对她开的方子怀疑呢?”零梦还是不相信这张方子有什么问题。看着面前这个憨厚可爱的大土司,栗芷婼按捺着心头狂喜:“说‘短柄乌头’你可能会感到陌生,那么‘雪上一枝蒿’大王总听说过吧!”

  “啊——”零梦仿佛被毒蛇咬了似的,猛地一下子跳了起来:“‘雪上一枝蒿’!那不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吗?我们巨象国常用它的汁液来涂抹刀剑!难道——”

  栗芷婼面色凝重地点点头。

  “不可能!“零梦忽地一下子抓起方子看了起来,他不相信唯一的亲妹妹竟然会害了自己。“她难道就不怕本王识破,要知道‘雪上一枝蒿’的毒性可是整个巨象国人人皆知的呀!”

  “哼哼!什么人人皆知?如果不是遇到本姑娘!你不也还蒙在鼓里吗?”栗芷婼面带嘲讽地看着面前这个已然方寸大乱的男人:“不过没有看出来也不稀罕!你那个太医妹妹用的是的旁生根。”栗芷婼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人们对‘雪上一枝蒿’的毒性早已知晓,但却很少注意它的旁生根——就是这种叫‘短柄乌头’的东西,当然也很少拿它入药了!”

  “‘雪上一枝蒿’的毒性之烈天下闻名,本王按这个方子服药也有半年多了——却为什么没有毒发而亡呢?”零梦还是对女人说的将信将疑,他在苦苦搜寻着任何一个可能给妹妹开脱的理由:“你再看看这方子上别的药,会不会相生相克啊——”

  栗芷婼看着手足无措的零梦大王,故作悲戚地摇摇头:“堂堂巨象国王妹,竟然会这样——”她知道该说的都已经说了,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彻底激怒这个男人。她太了解男人对于王权那近似于病态的占有欲——“卧榻之旁,岂能容他人酣睡”!自古以来“圣意难测”,这巨象国的大土司虽然生性憨厚、胸怀坦荡,但也觉不会容忍别人对王位的觊觎,即使这个人是自己的妹妹也不行。

  栗芷婼静观其变,脸上的浅笑更让人难以捉摸了。她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让自己的惊天阴谋进行下去的机会。

  “竟然会怎样?”零梦再次毫无征兆地暴跳起来,一把抓起桌上的方子用力揉成一团狠狠扔到女人的身上。他这一扔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量,似乎想要将面前这个女人连同这残酷的现实一起撕得粉碎。

  栗芷婼依然静静地坐着,她稳重地像一座平静的小山。甚至男人挥动胳膊的劲风吹动她耳边长发的时候——她依然平静地坐着,任由那纸团砸在自己的胸前后滚出好远。

  就这样默默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发泄着胸中的狂躁——理想的幻灭是痛苦的,她必须给零梦一个适应的过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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