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朔月虽然自称神仙,但是他却是一个最不信鬼神的人。
她只想着重逢的喜悦,却是忘记了这一点。
两年前为了救她的母妃,东方朔月用尽了毕生的医术,都无力回天!
就像东方启阳一样,东方朔月也是只救将死之人,不救死人!
在他们眼里,人一旦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身体会化为白骨灰土……
东方朔月封了她的哑穴之后,就对着郑浩然唱唱念念的做起了法。一套戏法结束,东方朔月从怀里掏出了一颗黑色的丹药,对着她道:“弄点温水给他喂了。”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又没别人,非得搞这些花头做什么!喂药你就直接喂药好了!
依照着东方朔月的吩咐,她将黑色的丹药融化后掰开了郑浩然的嘴就给他灌了下去。
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药水加上黑色的血水就从郑浩然嘴里涌了出来。她才要抬手封住郑浩然的大穴,就见东方朔月一把将郑浩然提了起来,对着他前胸一阵拳打。
随着一声惨叫,郑浩然醒了过来。
东方朔月将郑浩然往床上一丢口中念叨:“一切牛鬼蛇神通通走开!”
郑浩然人是醒了,眼睛却是发直的。
东方朔月伸手在郑浩然眼前一晃:“醒醒了!”
“啊!”郑浩然一声惊呼坐了起来:“这是哪里?”
郑浩然又看了看房中的两人:“你们是谁?”
“救你的神仙!”东方朔月捋了捋山羊胡子:“说吧,你是被谁害的?”
郑浩然又看了看东方朔月,然后缓缓的躺下了:“我累了!”
“你睡吧!”东方朔月说着将一个画满了符咒的黄纸贴到了郑浩然头上。
之后东方朔月对着她道:“收了!跟本神仙走!”
他们出了房门就见沈月娥领着一群丫鬟婆子侯在了三丈外的假山处。
很显然,他们都听到郑浩然的惨叫声。
见东方朔月出来沈月娥一脸紧张的问道;“我儿子怎么了?”
“醒了!”东方朔月大步走向了来时的马车:“又睡了,都不要叫他等他自己醒来,人就算是好了!”
“要是不醒呢?”沈月娥颤声问。
“绝不可能!”东方朔月一扬手:“最迟明早就醒了!”
东方朔月说着头也不回的走向了马车。
沈月娥领着众人就跑向了郑浩然的房间。
沈月娥等人跑开,她才看见福庄主领着众人就站在沈月娥等人站立的假山之后。
她还抱着东方朔月的包裹,冲福庄主摆了摆手。
“你也上来!”东方朔月上了马车对着她喊道:“快点!”
她连忙跟了过去。
车上中年的嬷嬷和小太监缩在丽妃身边的两个角落。
身着青衣的丽妃正举着丝帕擦泪。
东方朔月坐到了丽妃的对面,之后指了指一旁的角落:“你坐这!”
她才坐稳,车子就跑开了。
才跑出了郑家大宅的正门,就听到外面一阵喧哗。
“让开让开!永乐街街正郑裕惨死!快!让他夫人认尸去!”
儿子才疯了生命垂危,这丈夫又惨死,让一个女人去认尸实在是太残忍了。
围观的人们议论纷纷。
只是很快那些议论声就听不到了。
丽妃在哭,很显然和沈月娥的相认并不是那么愉快。她不说话,车子便寂静无声了。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车子才缓缓停了下来。
丽妃抹去了眼泪长长吐了口气,目光瞬间变得犀利无比:“术师,这就是你说的大周的探子?原来是个小女孩啊!”
“她可不是一般的小女孩!”东方朔月冷冷道:“她就是假扮钰王糊弄了长公主的钱玥!”
“嗯!”丽妃犀利的目光如刀子般在她脸上略过:“带到天炫宫里!”
丽妃说着在小太监和嬷嬷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她不由看向了东方朔月。
不可能啊!东方朔月怎么可能出卖大周的探子?
难道她猜错了,东方朔月和周蕴没有合作?
再怎么说东方朔月也不会投靠楚国啊!
方才他分明说了,她二哥是亲眼看着她被射死的。那就是说,在她被射死之后,东方朔月和她二哥之间是有过沟通的。
见她盯着他,东方朔月对着她鬼魅一笑:“小姑娘!你就认了吧!”
东方朔月想要做什么?
容不得她细想,东方朔月抓着她的肩膀就将她拉下了车。
眼前忽的一亮!
天已经黑了,马车正对着一座宫殿的大门。
大门两侧的风灯异常的白亮刺眼。
东方朔月一路提着她穿过院墙越过门槛最后将她丢在了铺着厚厚地衣的宫殿内。
宫殿内温香袭人,四处连一个人影子都没有。
东方朔月单膝蹲在她面前一把夺过了包裹:“你在这候着吧!本神仙去沐浴更衣了!”
见东方朔月走远了,她才缓缓的站了起来。
东方朔月沐浴?
见鬼了吧!
自从她认识他起,他就没湿过身!
他最讨厌洗澡了!
但是东方朔月她不会认错的!他身上那常年不洗澡又混杂着草药的气味这天底下不会有第二个人的!
以往她总是嫌弃他脏的!就算和他一起游历,也都是离他远远的。
他怎么就突然说要洗澡?
还有他在山洞里说的那句三皇子的人,分明是毫无敌意的。
他肯定是要提醒她什么的。
她又将殿里环视了一圈。殿内很空旷,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摆着四季风景的屏风。除此就只有临窗有个暖榻。她不由走了过去。
她才刚刚坐下,就听到一个笑声从正北的屏风后传来:“你还真不见外啊!”
皑皑白雪的屏风后,一身黑衣的男子缓缓的走了出来。
男子身形犹如鬼魅,没有带面巾,那张脸,还有那双眼,分明就是寒星!
她拼尽全力依旧没有发出声音,朔月老鬼的这个哑穴时间也太久了些。
“你好好看看我。”男子满面含笑的朝她走来:“你到底认不认识我啊!”
寒星在宫里?那个给她小蚂蚱的又是谁?
她瞪大眼睛眼睛,眼见黑衣男子从她眼前穿过消失。
她连忙揉了揉眼睛,根本没有人!一切都是障眼法而已!
这偌大的宫殿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催眠王国。看到殿中香炉的烟冉冉上升,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吸入了乱人心神的迷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