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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王喜

农村丈夫 帅哥剑之晶 2379 2024-11-15 23:11

  好不容易哥哥一无所有地回来了,那些以前把家里门槛都踏得奄奄一息的媒人们,又都干脆利落地吹灯拔蜡了,退避三舍似还嫌不够。

  现在就算哥哥想结婚,一时还真找不到合适的嫂子。

  开武痛骂了一会那些白眼媒婆,想到哥哥也若无其事的样子更加愤懑不已。

  哥哥遭此大难回来后还是不踏实,整日间城里乡下地乱转。非但如此,他还大言不惭地在父亲面前吹牛,说以前有人对他垂涎三尺,今后照样有人对他三叩九拜。

  开武着急之下,私下问过哥哥以后什么打算。哥哥显然还没有适应农村的生活,他很直接地告诉开武说暂时还没有想到。

  开武心下一惊,自己的婚事要等到哪个猴年马月?搞不好,直接把牛头马面给等来了。

  开武心里虽然苦闷,但长兄若父,表面上他还得把哥哥当神明一样奉着。

  吹牛也是要资本的。好的是哥哥并非泥脚巨人,回来没多久,又是投机倒把贩苹果,又是偷偷摸摸挖水晶,没三个月俨然就有了村上首富的嫌疑。

  开武想到这,心里又舒服了些。不过没多久,他又开始害怕起那些对哥哥似是而非的不利传言“李开文那小子是小偷”“李开文投机倒把”。

  后来,开武发觉听来听去总是那么几句在翻过来掉过去,也就无所谓了,兴致好的时候,他还会学几句回来说给哥哥听。

  李开文听完,回了句“谁能人后不说人,谁能人后不被说”,就和弟弟俩开怀大笑了起来。有了钱,李开文的胆气不是一般地壮。

  算了,算了,我不入地狱总不能推着哥哥入,开武安慰了自己几句,拉过床单盖在肚上,准备在梦中一亲自己姑娘的芳泽。

  那面开武想得开了,这面李开文还在不懈地翻滚,如果床是鏊子,人是煎饼,那就是铁打的煎饼也该烤化了。

  李开文擦了一把汗,对自己说,不要急不要急,细细想想,细细想想:当务之急得先把房子盖好,就是老虎想洞房花烛,还得先圈块地占个洞的,那贪图享受的人类就更不用说了。

  目前手头所剩的钱,想住个宽敞的雕梁画栋已不可能了,但对付几间体面的半砖房还是没什么问题。至于自行车、缝纫机之类可有可无的东西,只能以后再说了,毕竟这里是晶都县,不能和首都比。

  李开文理清了心思,就不再折磨那张可怜的老床,他仰面而卧,平心静气。

  月初旬未,窗外漆黑一片,只有攀枝附杆的牵牛花香,顺着窗格徐徐地飘落进来。

  那一阵阵带着芬芳气息的幽香,潜移默化中就细腻柔顺了五腑六脏,皲染熨帖了七情六欲。

  李开文心思澄明之下,不禁又想到那两个山东汉子。

  一袋化肥在晶都只卖28元,过了苏鲁地界就能飙升到60元。除去各种支出,往小了说,一袋化肥也能有个20大几的纯利。

  高风险,高回报。高回报,高风险。李开文刚兴奋的心情,瞬间又沉重了。

  化肥凭票供应,先不说这肥票去哪搞,就是这肥票一张就是一吨的份额,又有几个私人吃得下来。

  一吨20袋,一袋28元,光进货的成本就要560元。就算有了这个本钱,他又有多大的胆子投入?

  就算连坑带蒙地买到了一吨肥料,又怎么能过关斩将地运过去?这可不比偷辆拖拉机运苹果,全在晶都地头,没几个人愿意多事。

  苏鲁交界处可是设卡拉哨,真刀真枪地民兵把守。而且这么远的距离,拖拉机那速度摆明了就是让人狩猎玩啊。

  若是借一辆卡车,明目张胆地拉一车肥料闯过哨口,还不如拿把菜刀抢银行的风险来得小。

  拖拉机,拖拉机。想到拖拉机,李开文突然明白赵红军安排他主管黄伟、阿桂两个拖拉机手的好意了。

  就算李开文不偷着开,赵红军都会想方设法把他往偷机贼里按插,真要偷了那还不刚好证明他慧眼识人?

  监守自盗,罪加一等。李开文恨恨地骂了句阴险。

  夜更深了,牵牛花香更浓更烈,一阵阵馥郁,像触手可及、又一握就可盈余似地,块块驱赶着黑暗。

  李开文不守信用,他又折磨了老床好久,吱吱嘎嘎快天亮了,他才不情不愿地沉睡。

  个把时辰后,天亮了,军人出身的李开文又精神抖擞。

  他洗涮完毕,穿戴整齐,对刚起来,还有点晕迷的大弟开武说:“给赵红军说一声,请个假,就说我去公安局找战友了。”李开文把公安局三字说得清晰无比。说完他早饭也不吃,大踏步地离了家。

  李开文想开了,脸皮该厚的时候还是要厚的。一起抗过枪,同时蹲过仓,这交情一般人想都想不来。

  当李开文风急火燎,刚走到巷口时,王喜迎面走了过来。

  王喜的父母王宇,和郑朝宗是把兄弟。王宇是山东莒县人,早年在临沭贩卖水晶时,认识了郑朝宗。

  两人因情趣相投,所以相谈渐欢,一高兴就摆香案、喝鸡血,结拜为异性兄弟了。

  政府成立公社后,民间私自买卖活动被禁止。王宇本就五谷不分,加之也没多少田地,硬尝了几天朝不保夕的滋味后,就拖家带口来投奔朝宗把兄。

  那时老庄刚分开,至晶村成立没多久,正是人丁凋零、百废待兴之时,老支书张发就代表村部对他们表示了热烈欢迎。生产队长郑朝宗则忙前忙后,帮他们一家三口落了户。

  王宇在几年后去世,留下一对孤儿寡母。寡母重病缠身,是个病秧子。孤儿缺吃少喝,是个饿死鬼。郑朝宗重情讲义,就一手托着两家,艰难地把王喜扶拉扯大。

  村里照顾王喜的寡母,不让她干重活,去照看打谷场。

  王喜半大小子,仍然瘦削竹影,但割麦扬谷,一点也不比成年人差。王喜有一点不好,就是手脚比较毛燥,两天不惹事心里就不舒坦。好的是不像赵小谷、刘士刚那样小偷小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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