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篇第四十一节弑神
在拉沃克从空气中现身的一瞬间,场内的局势发生了完全的剧变。
自从萨扎斯坦和咒法首席相继出现,六位大巫师在高空中展开了jī烈的魔法大战。凭借着蕾拉芮女士布下的坚实防御,述尔将他所精研的塑能魔法的威力发挥到了最大化,七八柄透明的力场长剑夭矫飞舞,银白sè金属巨掌一次一次地被招出,巨大的陨石流星从天外被拉扯而来,朝欣布和萨扎斯坦两人猛烈轰炸。虽然这些攻击并不能真正伤害到两位对手,但却依旧可以有效地拖延时间。
虽说欣布的出现并参战是个意外,但述尔并不十分担心,只要再拖延片刻,维沙伦教徒就能完成祭祀,巫妖之神的化身将会降临物质界,局势就会完全被控制下来。虽说就在几年前,维沙伦还是萨扎斯坦的手下败将,像丧家之犬一般被逐出了红袍巫师会。但今非昔比,几年过去了,萨扎斯坦依旧还是萨扎斯坦,维沙伦却已经成为了神祗了——虽然仅仅是风暴之神塔洛斯的一名神仆,或者被通称为“半神”,但神祗终究便是神祗。
今日的萨扎斯坦,已经不是维沙伦的敌手了。否则的话,萨扎斯坦也不用如此担心,想要动用死月法珠来控制艾尔塔柏,结果惹出这一连串的麻烦。
虽然全神贯注地迎敌,述尔依旧清楚地知道地面上的祭祀已经即将完成,位面裂隙在死月法珠地帮助下被撕扯开。神祗的化身正在逐渐具现成型。“再坚持五秒钟。”他在心中默想着,轻弹手指再度塑成一柄力场长剑,朝欣布飞刺过去。
萨扎斯坦扳断了一根白骨指节,化作两具骷髅翼龙朝述尔迎面飞掠而来,然后被三只全身冒着黑sè烈焰的地狱犬挡住了,这是咒法首席奈弗朗的召唤怪物。获得盟友的掩护,述尔放下心来。他沉着地在脑中回忆咒文,准备使用下一个法术。恶战至今。他所准备的法术已经所剩不多了,必须谨慎使用。
当他刚刚念出第一个音节的时候,骤然一声厉啸在耳边响起,紧接着,原本正努力抵挡骷髅翼龙地三只地狱犬齐齐转身,九个头里同时朝述尔喷出蓝绿sè的邪炎来。述尔正在凝神施法,猝不及防之下被喷了个正着。他大叫一声,整张脸上地皮(肉)几乎都像蜡烛一般融化下来,眼前一片漆黑。随即他感觉xiōng口一阵剧痛,死亡的气息迅速浸透全身,就算看不见,他也知道这是被萨扎斯坦的白骨长矛击中了。
“真抱歉,让你吃惊了,”咒法首席奈弗朗先生苍老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不过就像你说的,人生总是充满意外嘛。”
述尔听不清奈弗朗的话,他狂乱地释放着自己剩余的法术,然而他已经看不见对手了。奈弗朗叹息着,从怀中取出一颗红宝石来,“阿兹纳-述尔!”他低沉地念出塑能首席巫师地名字。将宝石高高托起。
一个模糊的虚影从述尔的体内不情愿地腾起,然后被巨大的力量拉扯着,倏忽间钻进红宝石中。原本还在疯狂释放法术的述尔突然动作停滞下来,仿佛定强力法术定住了一般,随即他的身躯四散崩溃,化为微尘散去。
完成锢魂术的奈弗朗长吁了口气,面sè苍白得仿佛死人,他原本就爱小的身体变得更加佝偻起来,朝萨扎斯坦微微点头,缓缓退出战团。独自离去。
就在此时。地面上维沙伦化身完全降临,拉沃克也悄然现身。抢先取到了死月法珠。
※※※
“交给你了,陛下。”萨扎斯坦对欣布说,在此前地大战中,他中了蕾拉芮一击高等解除魔法,身上所有的法术防御连同变形术都被摧破了,如今已经变成了不折不扣的巫妖模样。他飞身而下,站在神祗化身的侧面,和拉沃克隐隐形成犄角之势,“久违了,维沙伦,”他说,声音倒是依旧一如既往地温和,全然不像是从一具骷髅头骨里发出,“我们又见面了。”
维沙伦站在祭坛上空,缓缓转头注视着这位他生前的大敌,“你一如既往地狡诈,”他评价着,“那么,还有谁?”
“我。”
布雷纳斯王子从后面走过来,仿佛漫不经心地占据了一个位置,和拉沃克、萨扎斯坦一起将维沙伦围在中间。“来自yīn魂城的布雷纳斯-坦舒尔,”他彬彬有礼地自我介绍着,“下午好。”
“一位yīn魂王子?”维沙伦似乎也有些míhuò。
王子微笑,并不回答。
维沙伦抬头看看空中,见两位红袍首席已经被欣布打得节节败退,险象环生。他微微点了点头,“那么……”
话刚说了半截,他猛然顿了顿手中地白骨长杖,刹那间因为神祗降临而匍匐在地的所有维沙伦信徒同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他们的身体快速萎缩,分崩离析,一团团白sè的光球升腾起来,钻入维沙伦的身体,巫妖之神骤然变得更加膨胀巨大起来。
“死吧!”他厉声说,提起骨杖朝布雷纳斯王子一指,黑sè的能量箭矢破空射来,但王子仿佛早有准备,间不容发地侧身避开了。他并不反击,双手一拍,脚下的影子骤然蜿蜒变幻,急速抬起,塑(成)(人)形,赫然又是一个布雷纳斯王子。
拉沃克和萨扎斯坦同时动手,他们施展出了自己最拿手的咒语,但维沙伦只是身躯微微一晃,随即就若无其事地站定了。“你们的法术对我不起作用。”他尖声笑着,挥舞骨杖在身周布下一圈黑雾。无数闪烁着绿光地头骨从中飞出来,射向三个对手。
两个布雷纳斯王子地身上同时泛起紫黑sè的光芒来,塑成透明地yīn影护罩,将自己保护在其中。头骨撞在护罩外壁上,发出猛烈的爆炸,但并没有真正伤害到王子。拉沃克用一个力场墙抵御了头骨的轰击,而萨扎斯坦则遇到了点麻烦。
他转动手指上的一枚戒指。面前出现一道黑sè空间裂隙,将所有袭来的头骨都吸收了进去。紧接着他准备释放下一个法术。但维沙伦骤然抬手,一道耀眼地白光如利箭般疾射而来,直直地穿透了萨扎斯坦的巫师袍,将他地腹部烧穿了一个大洞。
“神奴的伎俩!”亡灵首席愤怒地厉喝着,“你玷污了巫师的尊严!”
“错了,”维沙伦好整以暇地说,“我现在不是巫师了。我是神祗。”
一道又一道正能量射线从维沙伦手中发出,密集如雨地朝两位巫妖射去,作为神祗,他的施法速度比凡人快得多,完全无需诵咒,只要一个简单的动作或者口令,就能jī发出最强大的法术来。拉沃克的白骨手指跳动着,急速划出一个又一个咒符。在身前凝结成厚重地负能量盾,稳稳抵挡维沙伦的攻击。相比之下萨扎斯坦似乎就要狼狈得多,他不断在空中拉开传送门,瞬移传送,借此躲避攻击,一时间全无还手之力。
布雷纳斯恰到好处地伸出了援手。两个“他”同声吟诵着咒语,无数片细碎的yīn影仿佛被巨大的力量拉扯,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在王子掌心中凝聚,然后塑成各种法术释放,忽而是带着yīn影光泽的火球,忽而是身躯变幻模糊的召唤怪物,忽而是灰暗无光的金属巨掌,忽而是紫黑sè的连环闪电,纷乱如雨地维沙伦轰去。
“他是在用yīn影模拟各种法术。”在后方观战地琼恩脑中刹那间闪过这个念头。
但王子的攻击并没有给维沙伦造成多少影响。大部分法术都在尚未碰触到神祗的时候就自动消失了。小部分法术虽然击中,但却也没能造成多少伤害。维沙伦嘶吼着。骨杖上射出一道无形的冲击bō,直直射中两个布雷纳斯王子其中之一。yīn影护罩短暂扭曲了一下,瞬间就被击破,王子摔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地上,然后消失不见。
只剩下一个布雷纳斯王子了。
维沙伦发出尖利刺耳的笑声来,“不自量力的家伙,”他低吟着,“凡人又怎能与神祗相抗……”
最后一个字刚刚吐出,他地笑声骤然停顿了,仿佛被猛地扼住了脖子。维沙伦低头看去,发现自己的xiōng口突出一截黯淡无光的匕首,连神祗都无法忍受的剧痛如洪水般涌来,他大叫一声,转过头来,正看见一击得手就飘然退开的情报贩子。
“幸会,维沙伦先生,”欧凯摘下宽沿帽,彬彬有礼地说,“下午好。”
维沙伦厉声吼叫着,他真正意识到自己落入了完全的圈套。在刚刚降临的时候,他虽然发现遭遇了埋伏,但并不十分担忧,因为作为神祗的化身,就算战局不利,他也可以随时脱离物质界,返回到自己的神国,以便下次卷土重来——但现在他不能了。
因为这柄刺穿身体的匕首。
这是扎斯曼匕首,昔日耐瑟帝国三十九位大奥术师以牺牲自己地生命为代价所创造,它最大地也是唯一的用途,就是用来弑神,神祗所拥有地天然抵御在它面前形同虚设,一切神力塑造的防护都不堪一击,就算是七岁孩童,用它也能轻松(插)进最强大的神祗的xiōng膛。
维沙伦清楚感觉到神力快速流失,他正在急剧衰弱下去,而只要这柄邪恶的匕首还(插)在身上,他就无法返回神国,换句话说,他被“钉”在了物质界。神祗恐慌起来,他抬起头,恰好看见三个对手同时释放出了准备已久的强**术。
“大裂解!”
“高等降咒!”
第一个法术是拉沃克所发出,一击摧破了维沙伦身上所有的防御法术,第二个法术由萨扎斯坦发出。这是一个最黑暗地诅咒,让神祗瞬间变得加倍衰弱起来。维沙伦立足不稳,一个踉跄从半空中跌下,恰好迎上了布雷纳斯王子释放出的第三个法术。
“解离!”
依旧是yīn影模拟而成的解离术,黯淡的绿sè射线准确地击中了目标,神祗的腹部被烧开了一个巨大的空洞,lù出黑sè翻腾的血(肉)。维沙伦挣扎着。反手想要拔出深深(插)在背上地匕首,但他慢了一步。已经有人替他代劳了。
“再见。”倏忽逼近的欧凯礼貌地说,站在身后挥起匕首猛力横削,干脆利落地将神祗地头颅砍了下来。
维沙伦的僵尸身体轰然崩溃,化作无数黑sè的光点,如流星雨一般四方洒落,消失不见。欧凯小心地收回匕首,锋刃垂下。三滴黑sè的神血滴落下来,被他用一颗琥珀接住了。萨扎斯坦和布雷纳斯王子松了口气,撤销了蓄势待发的法术,拉沃克却弹了弹手指,在身旁拉开一扇传送门。
“我在你的会客室等你,萨扎斯坦。”他说,明明此地已经布下了空间锁,封闭了一切传送术。但他依旧成功地走进了传送门,消失不见。
欧凯走过来,将匕首还给了布雷纳斯王子,接着抬手一抓,将一直被冷落在旁边无人理睬的萨瓦尔隔空提了起来,丢进了一道突然出现地次元裂隙中。瞬间消失。“我的事情也完了,”他微笑着,lù出洁白的牙齿,“合作愉快,那么,后会有期。”
王子接过匕首,依旧佩回腰间,“我想我们很快就会再次见面了,在yīn魂城。”他说。
“哦,这是预言?”
“不。是邀请。”
欧凯哈哈大笑起来。朝萨扎斯坦、王子和琼恩等人躬身行礼,化作一团黑sè的烈焰朝空中飞去。瞬间消失。
与此同时,另一片战场上的战斗也已经结束,欣布毫无悬念地击杀了两位对手,她落下身来,坐在一块巨石的顶上,俯视着下方诸人。
“看起来今天似乎没有更多的红袍巫师可杀了,”她冷冰冰地说,“那么就给我赶快滚蛋。”
她的目光移向凛,小女孩正胆怯地躲在梅菲斯身后,“跟我回去。”欣布说,放缓了口气。
“不干!”凛一边大声抗议,一边往梅菲斯背后躲得更严实了。
欣布地脸sè沉了下来,但凛紧接着提出了一个条件,“回去可以,但我不住在绿石城堡里。”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天天看到你,听你唠叨。”
出乎意料的,欣布并没有发怒,“走吧。”她说,站起身来。
※※※
空间枷锁虽然能阻断一切传送法术,但却有一定的作用范围,走出这块区域,萨扎斯坦打开了传送门,将所有人送回艾尔塔柏。至于这里的残局,自然会另派人来收拾。
直到此时,琼恩真正明白王子以前所说的“一次xìng解决”是什么意思。经过此战,死月法珠被拉沃克取回,维沙伦化身被摧毁,力量大损,料想再不敢向萨扎斯坦寻仇,红袍内部的反对势力浮出水面并被一网打尽,萨扎斯坦地地位再度稳固下来。不过很可惜的是,就在前一天,变化学派的首席巫师德拉克萨斯-莱姆被人暗杀了,难怪不曾参加最后的决战。
“谁杀的?”
“所有的迹象都指向述尔,不过么,”王子说,别有意味地笑笑,“其实我觉得像是恶魔下的手。”
恶魔下的手?是艾尔塔柏么,但它应该去找萨扎斯坦算账才对啊。
“咒法首席奈弗朗先生,可是素来以和恶魔交往密切而著称的,据说他和恶魔君主狄魔高跟都颇有来往呢。”
“哦。”
这么说来,萨扎斯坦虽然解决了旧的难题,新地麻烦只怕又降临了,八大首席如今只剩下四位,附魔、塑能、防护和变化四席都空缺。而在剩下地四席当中,萨扎斯坦只剩下雅菲尔女士一个盟友,却又多了咒法首席这个潜在的敌人。不知道那位一直保持中立地幻术首席米斯芮拉女士如今态度如何。不过记得曾经听王子说过,米斯芮拉女士虽然和萨扎斯坦不合,但和yīn魂城关系却不错,如今萨扎斯坦和yīn魂城结盟,料想也不会出来作梗吧。
这个结局虽然不是十分完美,但也差强人意了。费了这么大功夫,帮忙总不可能是没有报酬的。拉沃克和萨扎斯坦有什么交易,琼恩是不清楚;欧凯取走维沙伦的神血用来做什么。琼恩自然也不知道;但至少有些事情他是清楚的。
王子从萨扎斯坦手里得到了两页纸。
那不是普通的纸,薄金的书页上,银sè的文字如水般灿烂流动,闪烁着令人心醉地微光。琼恩当日曾经在奥沃的藏宝室里见过,看了一眼就晕倒过去,据说是唯有大奥术师才能地秘密。
看着王子珍而重之地把这两页纸收进怀里,琼恩终于忍不住好奇心。“殿下,这两页纸是?”
“耐瑟卷轴。”王子随口回答。
耐瑟卷轴?琼恩没听过这个名字,但顾名思义,既然能以耐瑟帝国的名字命名,必定是非同小可之物,说不定是什么传国至宝也有可能。但再详细问的话,王子就不肯多说了,琼恩也只好识相地放弃。
萨扎斯坦倒也没有忘记琼恩。或许是因为诸事顺利,麻烦解决,他也显得格外慷慨,珍贵的魔法装备、一盒一盒的卷轴,或者大把的金银珠宝,这些都任由琼恩自选。
对于巫师来说。非常令人心动,但在王子的悄悄提醒下,这些都被琼恩拒绝了。
魔法装备也好,卷轴也好,金钱也好,这些都是外物,是以后可以慢慢获得地东西,甚至可以自己去制作的东西,毕竟琼恩就是个炼金巫师。但有样东西,如果不趁这个好机会。只怕以后就很难得到了。
“魔法刺青?”
萨扎斯坦看着琼恩。然后笑了起来,答应了这个要求。如何制作魔法刺青。这是红袍巫师会的机密,只有核心成员才知晓,自然不可能传授给琼恩这种外人。但如果仅仅是替他纹上几个,倒也不算什么过分,就当是礼物了。
萨扎斯坦亲自举行仪式,替琼恩纹上了四个刺青——更多的也承受不了,刺青的数量是和巫师的造诣密切相关的,一般来说,能触mō魔网的第几层,就能纹上几个刺青。不过萨扎斯坦心情似乎格外好,居然承诺提供后续服务,如果琼恩以后造诣提升,可以纹上更多刺青了,完全可以来找他。
“不过我最多纹六个就算了。”琼恩暗想,魔法刺青最多能纹七个,但第七个是要剃光头发纹在脑门上地,琼恩实在不想顶着一头huāhuā绿绿的图案出门。当然,这肯定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暂时是不需要考虑。
琼恩的四个魔法刺青分别纹在四肢上,他原本还以为是和地球上的纹身工作一样,需要脱光衣服拿针在皮肤上刺,结果发现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四个刺青全都是用魔法直接烙刻上的,他只要按照吩咐乖乖站在魔法阵里就好,整个过程除了有点疼痛,别无其他异样。
“还不错,”梅菲斯打量着他地(裸)体,“图案很有种诡异的美感。”
这个评价听起来有点怪怪的,不过也不用计较了。
所有的善后事宜处理完毕,该拿到的报酬也都到手,至于两国结盟更是顺理成章。值得一提的是,这份结盟协议里不但包括各种大话空话套话,包括各种政治经济军事上的合作,还有一个“奴隶贸易优先购买权”的条款。
所谓奴隶贸易优先购买权,是说在同等出价的前提下,yīn魂城有权优先购买塞尔出售的奴隶。塞尔以奴隶贸易著称,出口地“货物”素来品质精良,是很多买家争夺地对象,往往供不应求,yīn魂城如果想和塞尔进行奴隶贸易,有这样一个优先购买权自然会方便很多。
以前在幽影界的时候,yīn魂城需要奴隶从来都是直接抢掠,如今回到物质界。居然改为合法贸易了,还郑重其事地签协议盖印章,不得不说这是个文明地进步。
萨扎斯坦别出心裁,居然为了庆祝两国结盟,举办了一场盛大地阅兵仪式,邀请王子和琼恩参观。琼恩认为这老巫妖其实是要借此稳定人心,提振士气。也顺便向yīn魂城显示实力——但也确实是实力惊人。整个阅兵仪式上最引人注目的是两支军队:骸骨军团和狮鹫军团。
骸骨军团是由整整五千名全副武装、经过各种法术强化的骷髅武士组成,琼恩毫不怀疑这支军队能够轻易地击溃数倍数量的对手。狮鹫军团则是精英部队。由四百名精通作战技巧的红袍巫师组成,他们骑乘狮鹫,来去如风,飞翔在战场上空投掷各种法术和燃烧弹,这让琼恩(禁)不住想起前世所知道的轰炸机群。
yīn魂城的军事力量,相比起来只怕要逊sè很多吧。
诸事完毕,也该回yīn魂城了。
出来大约三个多月。也算小有收获,至少不是那个刚出校门地菜鸟了。物质界的千姿百态,确实比yīn魂城里一成不变枯燥无味地生活要有趣得多,但成天跑路、战斗、追杀、周旋于一群变态之间,终究也觉得累了。
或许就像孩子一样,出门去玩,总觉得处处新鲜,但到了傍晚。终究还是想念家里的温柔。
还有珊嘉在等着自己呢。
一切都还算顺意,可惜凛被欣布带走了,这让琼恩和梅菲斯有些怅然,少了这个爱说话爱吵闹的小魔女,似乎周围一下子寂静了很多,变得都有些不习惯起来。临别之前。凛简单解释了事情的缘由。
当年她和梅菲斯分手之后,一直在东域诸国游历,后来偶然的机会遇上了欣布。欣布似乎很喜欢凛,认为她和自己年轻的时候非常相似,于是收了她当学生,带回阿格拉隆。
事实上,欣布没说错,这师徒两人确实xìng情相近,一样的无所顾忌,一样地随心所yù。甚至一样的无可理喻——所以她们根本相处不好。没过两个月。凛就偷偷溜了出来,为了避免被欣布找到。索xìng进入塞尔,而且还当了红袍巫师。她居然也不在乎红袍巫师和欣布是死敌,或者说压根就没在意过。萨扎斯坦发现了凛的来历,但出于某种目的,他并没有揭穿,反而替她一直隐瞒着,以至于连述尔都被骗了过去。如果不是这次的意外,凛大概还在继续悠闲地当着她的红袍巫师呢。
“算啦,”凛说,“反正红袍巫师我也当腻了,没什么好玩了。艾弥薇,你会去yīn魂城对吧。”
“嗯,应该是。”
“那我下次去找你,”她说,叹息着,“就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逃跑的机会。”
挥手告别,凛随着欣布回威普林塔拉城。
凛的离去让琼恩觉得有些惋惜,但也并没有十分在意,事实上,他也很清楚,自己和梅菲斯一路共经患难而来,是真正地情人,但和凛之间其实谈不上多少感情,纵然曾经有过欢好,也更多是一时的兴之所致。他对凛谈不上多深的感情,凛对他也未必真有多么喜欢,既然如此,也就罢了。
不过,说不定她真的没过几天又溜出来,真的去了yīn魂城呢。
为了加强联盟关系,艾尔塔柏和yīn魂城之间,建起了一道永久的传送门,以便双方地信使能够随时往来,毕竟两地相距很远,一般的巫师用出来的传送术都跨越不了这段距离,总不能每次都劳烦大巫师们出手开门。
跨过传送门,琼恩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yīn魂城中,熟悉的建筑风光和sè调,在以前看得习以为常,如今都仿佛亲切起来。因为晋升贵族,在琼恩离开yīn魂城以后,家已经搬到了钻石区,王子善解人意地为他指了路线,然后自己进王宫复命去了。
琼恩一路奔跑着,几乎是冲到了家门口,然后他一眼看见珊嘉正在院子里,小心地摆弄着几盆huā。此时正是傍晚,太阳刚刚落山,盛夏的暑气尚未消去,空气中有种暖暖的味道,珊嘉穿着一身橘黄sè的长裙,用一根蓝sè的发卡别住长发,白玉般的手指在浅绿sè的huā朵上抚过,嘴角微微带着笑意,说不出地温婉优雅。
一种熟悉至极地感觉涌上心来,琼恩怔怔地站住,仿佛时空逆转又再度回到了从前,仿佛自己不过是刚刚从巫师学校放假回来,珊嘉正在家中等待着自己。“姐姐。”他轻声说。
听到声音,珊嘉明显怔了一下,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来,“琼恩?”
她扑过来,抱住了琼恩,抱得紧紧的,让琼恩几乎有些透不过气来,“怎么现在才回来,”她嗔怪着,“我还以为你都忘了回家了。”
“就算忘了回家,也不会忘了姐姐啊。”琼恩说,伸手替她抹去眼角地泪水。
“哼,”珊嘉装作生气地哼了一声,然而眉眼间却是掩盖不住的欣喜和笑意,她正要说话,突然看见琼恩背后的梅菲斯,不由得怔了怔,“她是……”
“哦,”琼恩抬手招呼梅菲斯,“艾弥薇-梅菲斯,我的朋友,一位圣武士。艾弥薇,这是我姐姐,珊嘉-兰尼斯特。”
“您好,兰尼斯特小姐。”梅菲斯似乎有些拘谨地躬身行礼,她好像不太熟悉这种场合。
珊嘉看着梅菲斯,微微点头,“下午好,叫我珊嘉就好了,”她若有所思地看着面前的金发少女,突然笑了起来,“艾弥薇,你真漂亮呢。”
※※※
终于完成了第五卷,或许考虑写一个短暂的感想和预告吧,毕竟一口气写到现在六十多万字了。
剧情至此,算是正式开始吧,回头看看发现自己拖沓得惊人。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从此大家应该更多能看到主角去砍人而不被人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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