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克希马嘴里的可爱,方逸一点儿也没有看出来,一个一脸正经并且穿着职业装的三十岁出头的离婚妇人有什么可爱的,不说看不出,就是克希马拿可爱两个字来形容刘域,方逸都觉得不适合。
对于克希马送画事情的本身,方逸并没有多大的兴趣,画是克希马画的,至于送谁那还用方逸来说三道四的?而是对于送画这个动作背后隐藏的苗头有点儿兴趣。
“你们发现没有,刘小姐的工作做的很尽职……”克希马这时就举了一点儿两三天来的小例子。
多新鲜啊,她就是给你个做翻译工作的!方逸心里想到,不过没有说出口。聊了几分钟之后,方逸就离开了酒店,开着车子回家。
后面克希马并没有说要怎么样怎么样,方逸也就把心里的小兴趣按了下去。人总会有冲动的时候嘛,更何况克希马还是个艺术家,冲动起来随手送人一幅作品也算是正常不过的事情。只要不违法,法律上面也没有说不能让人冲动的嘛!至于这份冲动能不能把两个冲到床上去进行一番不涉汲灵魂的纯**之间的交流,也不是方逸可以管的到的事情。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自己干什么自己知道。
方逸把自己内心的小兴趣压了下去,不是说就全然不关心了,而是开始慢慢的注意起刘域和克希马两人之间的小动作,接下来观察了两三天也没有发现什么。不过对于刘域的印象到是好一点儿,就像是克希马说的那样,工作认真。更让方逸心称的是,跟克希马四个洋人交流的时候,也是有理有据有节,保持在一定的线上。这一点儿让方逸对刘域不由的高看了一眼。
接下来自然就是石艺讲课的事情。
方逸五人也玩了两三天时间,到了星期一的时候,周同就接了五人到石艺,第一天的上午自然不用上课。而是由校长陪同着五位线性主义大师参观一下校园,然后中午的时候又是一场欢迎宴会,这种事情一直搞了一整天。
真正的交流从第二天的上午正式展开。
第一堂就是一场演讲。在石艺的礼堂中举行,演讲人则是安德尔斯,向坐在下面黑压压的学生简单的讲述一下,现在欧洲油画的主要流派。还有一些代表人物的作品。当然了主要还是讲述线性主义从形成到发展整个过程。做为直接参与人安德尔斯自然是一清二楚。站在大讲台上侃侃而谈,而且根本不看什么稿子就这么云里来雾里去的张口就来。
“安德尔斯怎么有这么多的事情说?”坐在方逸旁边的阿尔图尔小声的说道:“这口才能去竟选从政了”。
方逸也是第一次有幸看到安德尔斯大侃特谈的风彩,以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啊,现在望着安德尔斯在台子上,对着千把号人理手划脚的吐沫横飞,内心和阿尔图尔一样,暗叹不己:人家这派对没有白开。你看看还时不时的穿插一些小趣事,连方逸和克希马、鲁德三人怎么见面的都讲的很有趣。而做为亲历人之一的方逸,想来想去也没有发现自己三人相见的时候有什么趣事。无非就是合在一起画了幅线条罢了。不过这个故事到了安德尔斯嘴里,就营造出了三位年青艺术家不打不相识的故事来。
整整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只有安德尔斯一个人吐沫横飞。方逸四人只有在下面一边赞叹着一边和大家一起时不时的拍着手。
演讲一完,方逸和克希马四人才站到了台子上,等着下面的学生提问。现在礼堂里的学生不光有美术学院的还有设计学院的,甚至是来凑热闹的其它学院的学生。
第一个学生提问的就是方逸,而且问题相当的尖锐,直指前断时间欧洲的艺评家,对于一些国内中青年艺术家作品的痛批。
“请问方逸师兄,你怎么看这场风波,欧美很多艺术家对于一些十年动乱时期作品的看法,他们认为是邪恶的作品!”一位学生从过道老师手中拿起了麦克风直接张口就对着站在台上的方逸问道。
方逸走到了讲台前面,望了一下提问的学生坐了下去,这才张口说道:“这个问题真不好回答,因为我要说赞同欧美的艺评家,明天就会有人在媒体上对我的话大批特批!我可能想到什么祟洋媚外之类的都是轻的。甚到可能是一个汉奸的帽子就扣到了我的脑门子上”。
听方逸这么一说,下面一些学生就传出了会意的轻笑声。
但是方逸话题一转,直接说道:“我大部分赞同这些评论家的看法,那就是一些艺术家作品是邪恶的!”。方逸现在的神精经过了很多人谩骂了,涉汲到艺术观点的时候,方逸怎么可能妥协?
“主流社会己经就那场动乱都达成了一致,那是一场人性的灾难。而且是历史上千古未有的灾难,学生捆上老师押送到批斗场,父子之间夫妻之间相互画线,相互举报,整个国家一片动乱,很多科学家、教育家包括艺术家都受到了迫害。我不知道那段历史有什么值得这些艺术家缅怀的东西。你在你的作品中表现出对这一段时期的怀念甚至是向往。你的作品不邪恶谁邪恶?”。
“艺术并不是没有底线的东西,艺术家也不是没有底线的!我认为底线就是你不能讴歌邪恶,掩埋人性!”方逸直接对着下面的学生说道:“你的作品可以风格,也可以孤芳自赏桀骜不驯,但是不要去表现这些东西,因为那不是艺术,而是反人性的宣传画!”。
方逸顿了顿说道:“我不是说不可以表现那个时期的作品,你想要表现没有什么问题。就像是国内几个艺家那样,带着一种反思去表达,这一点儿没什么问题。不过如果说你想利用欧美人对于这段不了解的历史的好奇。画个光茫四射的头像,去推高自己的画价?我只能说呵呵了,因为你的作品不值一文!还不如直接卖那张画布得了,那还值点儿钱!如果你上了底子还能更高一点儿”。
这一番话,方逸说的相当不客气了,而且暗地里还包括了几个现在国内风头正劲的中年艺术家,一些人的作品平均下来直接上**百万。就这样价格还在不断的快步小跑中。
“你觉得他们的作品一文不值?”听方逸这么一说一个学生从过道老师手中拿过了麦克风对着方逸举出了几个名字就直接问道:“他们有的作品换成美元,比你的作品还要高出百万来吧!”。
一听这位就是几人的粉,方逸笑了笑只回答一句:“可能吧。我不知道我的作品拿回来能卖多少,不过就美元换成人民币来说我比不上他们”。
方逸根本无意于和这位学生扯什么,在方逸看来无需多说什么,也无法把自己观点放到这位的脑子里去。那没有意义。自己也做不到。既然这样自己表明自己的观点就行了。要是扯这个东西,能扯上几十年,艺术这东西扯起来没个边儿。
看着这位还要站起来向方逸提问,不过过道里的老师却把麦克风交给了另外的同学,这位看来喜欢阿尔图尔的风格,对着阿尔图尔提了一些问题,这下子问答的风格才从刚才的尖锐变得柔和起来。
一场演讲给束,下午的时候。方逸几个就开始分别给石艺的学生演示一下技法,不光是油画。还有素描这类作品,不光有学生还有石艺的一些老师,旁听了方逸五个的演示。
果然不出方逸所料,演讲完成的第三天一大早,魏进就给方逸拿了一张报纸过来,上面的标题就是,线性主义方逸认为谁谁的作品一文不值。看了一下这样的标题,方逸就把报纸扔回给了魏进。
“断章取义,加上这标题就是为了扩大销量,这种文章大马路的报摊上太多了”方逸不屑的说道。方逸不用看就想到了什么结果,说出这话的时候方逸就知道有人会开喷自己。不过让方逸没有想到的是,接下来支持自己的声音更大,很多国内的艺术评论人都在杂志或是媒体上发表文章,批评现代的中国艺术就是一池子混水。
有同意那就自然有反对,而且一些人的作品上了这么高价,牵扯到的获利人也不是一个两个,纷纷又开始雇人反驳,一下子这就热闹了起来,大家你来我往的争论个不停。
争论争不出个长短来,那就比较吧!那也好比较,有人就把国内卖到六七千万的几幅作品中年艺术家的作品和方逸现在的作品放到一起比较就行了。方逸的作品哪个国外的博物馆收藏的,并且去博物馆一看就能看的到,你这些人说被收藏了,作品挂在人家博物馆哪里?
大家不都是利用自己作品被国外艺术馆收藏的噱头来炒的吗?那就这么来比较吧!
接下来其中一个人炒画的手段就爆露了出来,原来这位的作品号称在美国市场卖到了三百万,其实是自己拿去然后自己买回来了,顺带着给拍卖行付了不菲的手续费。全场除了这位的拖儿,就没有国外的画廊和收藏家抬手出过一次价。直接这么折腾了几次之后,花不小的代价,然后借着这个噱头回国就把自己的画价炒上了几千万。
本来这是圈内人都知道的事情,现在被捅到了媒体上,这下子就有的乐呵了。有的艺术家那确实真是被国外的博物馆收藏了,证明了自己的,画价上升,证明了是水份的画价自然下落。
方逸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的一些话就像是在柴堆里扔进了星火,引起了议论顺手还挤出了一点儿市场的水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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