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真的不放心,我可以给简宁占卜一下。"将茶杯和药递了过去,御如风温润如玉的脸上有着让人安心的微笑,那一双眼清幽宛若曜石,宁静中可以洗涤尘世间一切的烦扰。
"抱歉风叔叔,是我太急躁了。"简墨摇摇头,风叔叔的身体也不好,之前的占卜,让风叔叔身体虚弱了很多,似乎是透支了生命力一般,简墨吞下药丸,闭上眼,躺了下来,妈咪不会有事的,带走妈咪的人是朋友不是敌人。
简宁会平安的,小墨,你也会如此,会平平安安的长大,御如风收起空杯子,目光心疼的看着睡下的简墨,自己没有告诉任何人,甚至也瞒了小墨偷偷的占卜过,可惜未来的事情却不是自己可以参透的,而对自己而言,只要他们都平平安安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海边别墅。
半夜,因为伤口和失血,简宁发起了高烧来,席夜拿过湿毛巾折叠的敷在了简宁的额头上,一旁的柜子上放着一盆冷水,冷漠的峻颜上有着片刻的犹豫,随后抬手解开了简宁的衣服,用蘸湿的毛巾擦着她身上的冷汗给她降温着。
陷入了沉睡的黑暗之中,噩梦里,似乎又回到了幼年的时候,简宁痛苦的皱着眉头,双手努力的想要抓住那消失在爆炸里的身影,可惜却如同被什么给抓住了一般,无论如何的努力,幼小的她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海面上的船只在爆炸的大火里烧成了灰烬。
"溟,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不要丢下我..."痛哭喊着,泪水从眼角不停的流淌下来,原本就苍白而瘦弱的脸此刻被一股深沉的从灵魂里渗透出来的痛苦和恐慌截获住,简宁无力的挣扎着身体,一遍一遍的呼喊着那个曾经给了她无数希望和温暖的年轻男人。
席夜双手压制简宁动弹的手,俊美却一片漠然的脸上此刻眉头轻轻的挑了起来,眉下一双幽冷的目光疑惑的看着在睡梦里哭喊流泪的简宁,心莫名的似乎被什么给抓住了一般,钝钝的痛觉在胸口蔓延开来,这个人对她很重要吧,否则她不会连梦中都如此的痛苦。
"没事了,你在做噩梦!"犹豫着,低沉的嗓音安慰着睡梦里痛苦挣扎的简宁,一贯都是我行我素,第一次安慰一个人,席夜有些迟疑着,可是随着自己的开口,原本不安的简宁似乎慢慢的平静下来,让席夜不由的松开了眉头,一遍一遍的重复着,直到简宁完全的平静。
她身上竟然有这么多的伤!等简宁终于不再挣扎了,席夜余光扫过,看着简宁身上那原本白皙如玉般的身体此刻却到处都是被包扎起来的伤口,原本就清瘦的她,此刻看起来更加的脆弱无比,其实她真的不像是一个会杀人的高手,从见到她的时候,席夜就感觉到她是那样温柔而恬静的一个人,如水般平静的微笑,清和的嗓音,可是在见识到简宁的身手之后,席夜才突然明白原来她在温柔的背后却也有着坚韧凌厉的一面。
当简宁从昏睡里再次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是柔和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射进了卧房,干净的房间里有着药水的气息,这里是席夜的家,昏睡前的一幕幕场面重新的回转到了脑海里。
挣扎的坐起身来,胸口疼痛的厉害,喉咙里也干裂的如同被火烧过了一般,伤口已经处理过了,低着头,简宁静静的看着自己一身干净的棉质睡衣,自己的衣服只怕已经成了一堆染血的烂布条,是席夜帮自己换的衣服?
"你醒了。"醇厚低沉的嗓音带着一贯的冷漠,此时却多了一些的沙哑,席夜推开门看着坐起身来的简宁,冷漠的脸上表情沉了一下,她此刻不应该起来。
"谢谢。"刚一开口,喉咙不但干涩的发苦,嘴角也因为一夜的高烧而裂开着,渗透了血丝,简宁困难的吐出两个字,肺部被伤到了,说话显得异常的困难。
"暂时不要说话。"席夜走了过来,将手里的药给一旁的简宁递了过去,然后递过水杯,看着她困难的咽下了药,犹豫着,这里虽然很安全,但是却也是相对的,她一直在追查侯三的事情,所以或许这里会更加的危险。
"你醒了?席夜,不帮我们介绍一下这位昨天命在旦夕,一身是血的小姐吗?"卧房的门被推开,祝九幽身体斜靠在门框上,勾着眼,目光诡谲的看着床上的简宁。
原本只是一张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脸庞,可是在她睁开眼之后,祝九幽隐隐的可以明白为什么席夜会在乎这样一个干瘦的如同四季豆的女人,她有着一双很干净很透彻的眼睛,让那平凡的面容此刻显得无比的纯净柔和,让和她在一起的人似乎可以忘记浑身的血腥和罪恶。
"白烟,我曾经的一个下属。"席夜冷冷的开口,算是介绍了简宁的新身份,"余下的事情和你无关。"
"你的下属?会有一个下属让你这样重视吗?只怕不仅仅是下属这么简单吧?"祝九幽对简宁的身份倒是没有怀疑,虽然席夜是独来独往,可是传言他却有一支训练有素的手下,分部在世界各地,每一个人都是佼佼者,看来这个平凡的女人也有不平凡的一面。
对上祝九幽那明显暧昧不已的表情,席夜不再开口,扶着简宁重新的躺在床边,冷冷的嗓音依旧是一片的漠然,"你先休息。"
"这是你的房间,白烟住了下来,你不是不能休息了吗?三楼的客房还空着,要不就让白烟住三楼吧。"祝九幽不放弃的继续开口,目光锐利里多了一份明显的挑衅,这可不是自己做出的决定,而是和程南还有红商量后的结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