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李笑白晃动着手里的酒杯,头嗡嗡的有些沉,酒性都冲上来了,很多事,很多过去的回忆,从幸福的骤然转为痛苦屈辱的,一点一点,在脑海里炸裂开,原来即使过了十年,即使压的再深,终究还是一个血淋淋的伤疤在那里。
"怎么喝了这么多?"推开包厢的门,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牧易霆脸色一沉,一旁的董大伟连死的心都有了,李律师要喝,自己肯定拦不住,与其让李律师去别的地方买醉,当然还是留在自己的会所更加安全。
甩了甩头,这才甩掉了一丝的晕眩的感觉,李笑白看着门口的牧易霆,刚想要开口,目光停留在他身边的女孩身上,那是真的如同天使一般的女孩,雪白的肌肤在昏黄的灯光之下莹润如同上好的碧玉,黑色宛若绸缎般丝滑的长发披散在肩膀上,眨巴着眼睛,美丽如画的五官,似乎那栖息在花蕊中的雨蝶,轻轻一碰,就会惊吓的展翅飞走。
"她没事吧?"易娃有些害怕的拉了拉牧易霆的手臂,怯生生的开口,语调轻微的如果不是牧易霆耳力极好,只怕都听不见。
在这个陌生的地方,除了眼前这个男人认识之外,易娃谁都不认识,陌生的感觉到害怕,想回到意大利,想回到自己熟悉的别墅,想回到自己的卧房里抱着大熊宝宝,可是西奥说米兰暂时不安全,所以自己要留在这里。
皱着眉头看着牧易霆和身边举止亲密的女孩,李笑白怔住了,脑海里是一片空白,一直以来,牧易霆身边从没有过女人,而将这一切也都当成了理所当然,突然的看着他身边多了一个女孩,那种感觉尖锐而直接的刺到了心尖上。
酸楚楚的,眼睛涩的难受,李笑白握紧了酒杯,然后举杯一饮而尽杯子里最后剩下的红酒,深深的看了一眼牧易霆,然后转过头再次的拿起一旁的红酒瓶。
"好了,不要胡闹了。"低沉醇厚的嗓音一如既往般的关切,牧易霆看了一眼身边的易娃,刚要等她放开手向李笑白走过去,可惜惊慌的易娃手还没有松开,然后瞬间又抓住了牧易霆的胳膊,惊慌失措的如同要被抛弃了一般,原本哭红的眼睛又盈了泪水看,惨兮兮的看着牧易霆。
牧易霆,你死定了!李笑白嘟嘟的倒了一整杯的红酒,醋味弥漫了全身,抬起头,目光阴恻恻的瞄着还占在门口和易娃牵扯的牧易霆,再次的仰起头举起杯子灌着红酒,醉死自己,最好醉到酒精中毒,然后让他心疼死!
其实李笑白的胃一直不好,这也是当年留下的后遗症,这样灌着酒,即使此刻只是有着醉酒的感觉,可是离酒精中毒虽然不远,但是胃肯定也受不了。
卡西奥那个奸诈无比的黑手党首领怎么就爱上这么一个容易受惊,惶恐不安如同小兔子般的女孩!牧易霆饶是可以对任何人冷着脸色,可是眼前这个是卡西奥让自己帮忙护着的女孩,风吹草动都能吓到哭起来。
"不要管我。"气呼呼着开口,李笑白挥开牧易霆伸过来的手,看了一眼还是抓着他衣角紧紧贴在身后的易娃,走近了,才发现这真的是天使一般的孩子,那一双沾着泪水的睫毛,吹弹可破的嫩白肌肤,有些害怕而不安的看着自己,天真纯净,不染纤尘,真不知道现在社会竟然还有这样白纸一般透明的女孩,究竟是怎么养大的。
"吃醋了。"牧易霆坐了下来,夺下李笑白手里的酒杯,直接的丢到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看似随意的一个动作,可是却精准无比,让一旁跟着坐下来的易娃不由的张大一双透彻的眼,眼中满是敬佩。
"我干嘛要吃醋?"哼哼着,李笑白白眼瞪了过去,因为喝了酒脸酡红一片,总是清脆利落的声音此刻却带着酒意之后的软腻,只是态度依旧如同她的性子一般,反正是打死也不会承认自己吃醋了。
嘴硬的倔强女人,牧易霆无奈的看着脸色红润的李笑白,暖黄色的灯光之下加上醉酒,她褪去了往日的强硬的外表,就这么靠在沙发上,红扑扑着脸颊,莹润的泛着光泽和酒香的唇,魅惑的让牧易霆悸动着,想要将她揽入到怀抱里,细细的亲吻。
对上牧易霆幽深的黑眸,沉寂里有着可以感知的温暖,李笑白那倔强冷硬的气势也散了去,心头五味杂陈着,遇到凌冠壬,等于拉开了十年前自己压抑遮掩的记忆,那样屈辱不堪的过去,李笑白不曾对任何人说起过,不管是家主,还是简宁,自己都是守口如瓶,就这样卑微的维系着自己的尊严。
空气里漂浮着暧昧的气息,牧易霆刚要伸过手揽过李笑白的身子,可是手臂一动,立刻牵扯到了紧靠在自己身后的易娃,让牧易霆动作倏地停滞下来,这才想起自己竟然忘记了身边还有人。
李笑白也猛的从那晕眩而甜蜜的氛围里回过神来,看了一眼懊恼的牧易霆,再看了一眼无辜至极的易娃,猛的甩了甩头,扶着沙发背站起身来。
"我先回去了。"踉跄着身影,李笑白腿软的要离开,牧易霆从哪里遇到这么个女孩,美好,纯洁的让李笑白突然滋生出卑微,借着酒性直接要离开。
"我送你回去。"眼明手快着,就在李笑白的腿要撞到一旁的茶几时,牧易霆快速的拉住她踉跄不稳的身体,看着紧随着自己站起身的易娃,难道在黑手党,卡西奥去哪里都带着这个女孩?
"不用,你陪着这个小丫头就行,兰迪市最近不太平。"李笑白耍性子的甩了甩手,可是牧易霆的大手如同铁箍一般怎么都挣脱不了。
自己如果真的丢下她了,只怕她才会真的受伤!牧易霆看着倔强的李笑白,她总是用这样坚强,无所谓的外表保护着自己,不想让任何人看见她内心的脆弱和不安。
包厢外,走廊尽头的窗户带来初冬冰冷的空气,吹散了那满身的酒味,李笑白踉跄的扶着墙壁慢慢的走着,一只手刚落在一扇关闭的门上,却没有想到门突然从里面打开,失去了支撑点,李笑白身体踉跄的向着里面跌了进去。
"什么人?"还不等李笑白站稳身体,两个保镖一样的男人冷声的喝斥,迅速的挡在了包厢里刚准备出门的男人的面前,一手已经放到了裤子口袋里,随时准备拿枪出来。
"抱歉。"李笑白攥紧了手,指甲用力的在掌心里摁了下去,刺痛之下清醒了几分,这才抬起头向着眼前的人道歉着,迷糊的视线里这才发现眼前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西装革履之下身材魁梧健硕,略黑的肤色,一双眼锐利有神。
张开源?李笑白愣了一下,却没有想到会在会所里遇见这一次楼明案子的最主要的一个人,开源房产的老总张开源,这个拥有着黑道背景,黑白两道赫赫有名的人物。
"原来是李律师,你们退下。"张开源倒也有些意外会在这里看见李笑白,而且还是喝醉的李笑白,对于这个律师界有名的王牌律师,张开源倒是知道,不过真正的了解,却是因为这一次开源房产之下,原本被雇佣的律师楼明被送入了监狱,而二审在一个月之后开庭,楼明的代理律师就是李笑白。
"李律师喝了不少酒,一个人不安全,何不进来坐一下醒醒酒。"张开源玩味的笑着,打量着眼前的李笑白,顶着王牌律师的称号,李笑白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是尖锐而强势,可是此刻醉了酒,略带清瘦的高挑身影,微晕的粉色面容,眼神虽然依旧犀利,可是却如同没有杀伤力的小野猫,"我最近缺律师,不知道李律师有没有兴趣合作呢?"
"没兴趣,我比较有兴趣的是二审申诉,将楼明无罪释放,顺便查清楚开源房产其中的内幕,张先生最近又以创纪录的天价拿下了一块地,被封为最新的地王,想必这其中有不少内幕吧?"
李笑白冷然的笑着,打起了精神,清脆的声音显得格外的有力,若有所思的看着脸色骤然一变的张开源,"套用道上的一句话,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张先生好自为之啊。"
"李笑白,不要不识抬举!"张开源脸色陡然一变,眼神阴毒下来,不知道好歹的女人,自己不过是看中了她的能力,毕竟在黑道两道混,太多太多的生意都是行走在法律边缘,"楼明就是不知好歹才进了监狱,看来李律师也想要尝尝女牢的滋味了。"
"怎么?张先生这是金钱收买不了,准备武力威胁了?"嘲讽的笑着,李笑白看着身后已经关上的包厢的门,再看着如同两尊门神一般挡在门口的两个保镖,缓缓的将锐利的目光看向张开源。
"李笑白,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不过是一个孤儿院出生的孤儿,爬到今天的位置不容易。"张开源走了过来,轻佻的一手抬起李笑白的下巴,对上这一张桀骜不驯的脸,虽然不似过往张开源玩过的那些女人和男孩漂亮,可是李笑白一身傲骨,却有着别样的风情,让张开源不由软了几分语调。
"李笑白,你该明白,我可以将楼明弄进去,自然可以将你也弄进去,我甚至就在这里强bao了你,然后拍下照片,让你一辈子只能听我的命令行事,我也可以打断你的腿,找个房子将你锁在床上一辈子。"嚣张的开口,张开源看了一眼脸色依旧不变的李笑白,知道身为律师,她早就知道这些黑暗的事情。
"而且李律师,我可以做的天衣无缝,不留下任何证据,即使你是王牌律师,即使拥有法律,你也拿我没有办法,不要忘记了,这个社会有钱有权才是王法,我要弄死你就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警察局只会有个备案,将你当失踪人口处理,就算所有人都知道是我弄死了你,可是没有证据,我依旧逍遥法外,而你只能在没有人知道的角落发臭腐烂。"
李笑白笑的愈加灿烂,这就是社会啊,有钱有权的人太多,他们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随便花个二三十万就可以让手下去杀人,然后再花个百来万将一切处理的妥妥当当,草菅人命,自古如此。
"可是张先生,你知道吗?不管这个社会如何的黑暗,如何多的钱权交易,我李笑白能做的不多,可是,只要我接手的案子,我会努力的将每一个罪犯绳之以法,社会再黑暗,终究会有人和我李笑白一样,就算是蚍蜉撼树,自不量力,我们对的起天地,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我能做的不多,而目前正好就接手了楼明的案子,张先生,你最好祈祷不要有违法乱纪的事情被我查出来。"
虽然还是一身的酒味,李笑白一字一字的开口,声音不大,甚至没有一丝的尖锐和强势,可是这样平缓的音调却如同铁锤一般敲打在包厢里的几人心头。
她李笑白虽然微不足道,她能洗清的冤假错案虽然不多,可是在一潭浑水里,她会用自己微弱的力量带来一丝的清明,会有无数的人和她一样孜孜不倦的努力,或许十年,或许二十年,或许要上百年,可是终究有一天,世道会清明,法律会真正的公正!
"不识好歹的东西!"张开源眼神阴沉的一狠,生平最厌恶的就是李笑白这样的人,此刻,莫名的,张开源竟然滋生出一股不安和害怕,或许有一天,自己真的会栽在这个律师手里,毕竟整个兰迪市不少人都载在了她的手里,想到此,眼中杀机顿起,既然如此,不如就此将人给杀了。
可是就在此时,门被咚咚的敲响了,低沉的嗓音从门外响了起来,正是追出来的牧易霆,电梯口的人没有看见李笑白出来,而走廊这边,有一间包厢是张开源包下的,牧易霆知道李笑白手里如今的案子,所以直接敲门过来。
"看来有人来接我了,张先生,下一次要杀人灭口,记得要找没有人的地方。"李笑白嘲讽一笑,人命是真的不值钱,尤其是这样的世道,如果没有人护着,自己十条命也不够死。
"李律师不要忘记了根本没有人看见你进我的包厢!"张开源莫名的感觉到心慌不安,没有见到李笑白,只认为不过是一个满嘴利牙的律师而已,可是见到人之后,即使只是第一次见面,张开源突然感觉被眼前的李笑白盯上,这辈子或许自己真的就完了。
张开源此刻才想起之前在一次饭局上,有个高官就说,在兰迪市,惹了什么人都有转圜的余地,千万不要惹到李笑白那个律师,因为惹上她,就等于一头栽进了深坑里,永远没有翻身的余地。
对着一旁的手下使了个眼色,张开源此刻已经决定要杀了李笑白,弄死一个人太容易,即使李笑白难缠一点,不过只要做的天衣无缝,这样的机会可是可遇不可求的。
保镖立刻会意,裤袋里的手枪立刻掏了出来,精准的对着李笑白的头,准备将人给带到包厢里面的厕所里,等门口的人走了之后,再由张开源来决定如何处理。
敲了门没有人回应,这让牧易霆脸色一沉,而且门是反锁的,这更不同寻常,来这些会所里消费的人,虽然都是有头有脸有身份的人,可是却没有锁门的习惯,毕竟随时都会有侍应生从酒水过来,想到此,牧易霆身影一个后退,抬起腿,砰的一声,一脚将门锁给踹掉了。
大哥,这可是自家的会所,踹坏了可是自家花钱来换锁!后一步过来的董大伟无奈的看着动作粗暴的牧易霆。
包厢里,所有人都被这样砰的一声踹门声惊吓到,李笑白彻底愣住,认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看到牧易霆如此暴力的一面,在李笑白面前,牧易霆就如董大伟说的一般,绝对是个绝种好男人,没有冷过脸,没有动过手,自然不会有这样粗暴的一面。
一身黑色的风衣,将峻挺的身影衬托的更加挺拔修长,刀斧般凿刻出的峻冷脸庞,五官刚毅,眼神锐利而深沉,牧易霆冷眼看着包厢里的几人,当视线看到其中一个保镖持枪对准李笑白的头时,刹那,原本一开始还算冷沉的黑眸骤然之间寒意逼人,骇人强势的杀机控都控制不住。
"啊!"却见牧易霆黑色的身影一动,一身杀猪般的惨叫哀嚎声响起,保镖根本来不得己反应,手腕已经直接被折断,手里的手枪被牧易霆夺了过去,啪啦几声,卸掉了弹夹,铜色的子弹一颗一颗的掉在了地板上,动作流畅,眼神迫人,泛着杀手的冷酷。
"亲爱的,张先生准备让我陪睡呢,说如果我不答应陪睡,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弄死我。"李笑白回过神来,喝了不少酒,刚刚还要集中精力应付张开源,此刻已经没有了力气,直接的靠在了牧易霆的胸膛上,得意的挑拨了几下。
牧易霆为人低调,张开源这样的人,即使在黑白两道都有些的势力,不过却也知道天翼盟,知道牧易霆,却根本不知道眼前的男人就是牧易霆,只当他是李笑白的姘头而已。
李律师,你果真是杀人不见血!董大伟刚要过来,此刻听到从包厢里传过来的话,一口气差一点没有吸上来,无声的为包厢里的张开源哀悼一声,大哥的女人,你敢让陪睡?然后还弄死,靠,果真是不成气候,难道不知道现在嚣张的女人背后都有一个更为嚣张的男人吗?
牧易霆一手揽过李笑白的腰,她靠在自己的肩膀处,温热的呼吸里夹杂着酒味喷吐在脖子边,让牧易霆落在李笑白腰上的大手不由的收紧了几分,此刻,冰冷冷的目光看向张开源,冷怒之下,骇人的气势涨满了整间包厢,让被他视线扫过的几人连呼吸都感觉到了困难。
"李律师,刚刚还说的冠冕堂皇,只怕这位先生手上也沾了不少人的血吧。"张开源努力的压抑下惶恐不安的情绪,讥讽的看向李笑白,刚刚那一手夺枪卸弹的动作没有十多年的训练,根本没有那样快的速度,眼前这个男人必定是刀口舔血的人,兰迪市果真是卧虎藏龙,难怪李笑白可以如此的嚣张。
"张先生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他杀了多少人,手上有多少人命,做了多少作奸犯科的事情,都没有关系,我李笑白最为护短,我的人不管怎么样都可以,不过张先生,你最好祈祷不要犯在我手上,否则我会让你将牢底坐穿的。"
李笑白睁开有些迷蒙的眼睛,凝望着牧易霆紧绷的带着怒容的峻脸,不管天翼盟有多少违法乱纪的交易,不过牧易霆身上有多少的血债黑暗,他是牧易霆,李笑白护短到极点,所以没有关系,可是其他人,那就是区别对待,该办的办,该抓的抓。
一直以来,牧易霆都有些的担心,毕竟李笑白嫉恶如仇,不管是什么人,什么势力,是高官,还是富豪,只要案子到了李笑白手里,她都会一查到底,这让御如风,让自己,甚至让天逸和席夜都一个个头大,却也无可奈何。
甚至一度,因为牵扯到一个关系异常复杂的退休老军官,天逸就差没有将自己给宰了,连同席夜两人,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让自己将她给留在家里,不让她出庭,可是牧易霆又怎么舍得,虽然她打赢了官司,而给她善后的几个男人都忙的焦头烂额,可是牧易霆甘之如饴。
牧易霆唯一的担心和不安就是自己的身份,天翼盟是黑道,做的都是违法的事情,做的都是不能见阳光的生意,牧易霆害怕李笑白会因此有芥蒂,毕竟天翼盟和御家是不同的,和寻集团也是不能比的,可是此刻听到李笑白的话,牧易霆心头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这是怎么了?"董大伟理了理衣服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包厢里的一幕,朗声一笑,"张先生有什么不满吗?连枪都出来了。"
"董老弟,呵呵,误会,误会一场。"张开源一看董大伟一过来就直接喊自己的名字,而不是指责眼前的李笑白和这个男人,便立刻明白过来,这个男人只怕身份也不简单。
"你的小尾巴呢?"李笑白微醉的开口,刚刚一直缠着牧易霆的那个女孩呢?
"给简宁电话了,让她过来带回去,走吧,你喝多了。"因为刚刚李笑白的话,牧易霆心情大好着,连带的刚刚的怒火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是揽着李笑白出门时,看了一眼董大伟。
张开源还真是幸运,如果不是大哥消了火,只怕此刻张开源就是一具尸体了!董大伟明白的点了点头,也不阻拦,依旧和董大哥打着马哈哈,大哥没有立刻动手,那就代表着日后要慢慢收拾张开源。
不过也对,这段时间,开源地产扩张的太快了一点,已经有不少人开始抱怨了,自以为攀上了高层的官员,树大好乘凉了,破坏了道上的规矩,张开源早晚都要被收拾掉。
李笑白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时,已经闭着眼迷迷糊糊的要睡着了,还算酒品不错,醉了之后,倒也没有什么惊天骇地的举动,平稳的开着车,牧易霆侧目看着歪着头睡着的李笑白,眼神温柔的可以漾出水来,腾出右手握住了李笑白的手,略带粗糙的指尖抚摸着她细滑的手背,点点的温情蔓延在汽车里。
被牧易霆抱着回到缘楼的公寓时,李笑白微微的有着转醒的趋势,不过当牧易霆要将她放到床上,李笑白猛然的醒了过来,想起这床之前被凌冠壬睡过,不由快速的伸过双手抱住了牧易霆的脖子。
"不要,去你那里睡。"含混不清的开口,李笑白快速的抱住了牧易霆,汲取着他身上的熟悉气息,不愿意和凌冠壬有任何的纠缠不清。
"笑白,你喝多了。"牧易霆无奈的开口,声音显得低哑,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对她又怎么可能一点***都没有,可是牧易霆却知道只是亲吻还要好一点,一点有了进一步的举动,她会害怕,那样惶恐不安的眼神,让牧易霆一直都隐忍着。
"不要,回你那里。"李笑白用力的摇了摇头,打死都不愿意睡之前凌冠壬睡过的床,双手更加用力的抱紧了牧易霆的脖子,唯恐他不相信自己的决心和念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