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成浩预计这一场手术需要十四个小时,可是简宁手腕上的伤却让阎成浩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子弹取出来了,可是伤口根本没有缝合,可是这个时候手术应该已经接近尾声了,阎成浩知道自己不能进去打扰正在手术室里的简宁。
突然手术室的红灯灭了,手术室外焦急等待的几人倏地站直了身体,目光看向手术室的门,席夜的生命体征已经稳定下来了,虽然还需要借助呼吸器,可是血压,心跳都在一点一点的恢复,简宁露出一个舒心的笑,看了一眼手术台上的席夜,转身向着门口走了过去。
"余下的就拜托了。"眼前一阵阵的黑暗席卷而来,简宁强撑的对着阎成浩开口简单扼要的说了一下席夜的情况,只感觉黑暗笼罩下来,天旋地转之下伸手想要扶住一旁的墙壁,可是右手却已经麻木的失去了知觉,清瘦的身影直接的向着一旁倒了下去。
"简宁!"阎成浩担心的喊道,还没有来得及伸手,一旁一个身影更快的掠了过来,冷天逸将昏厥的简宁抱在怀抱里,深邃的目光复杂的看着她失血了血色满是疲惫的清瘦面容,为了席夜,她竟然将自己累到昏厥。
"送到医护室,简宁需要输血。"看着简宁那被鲜血完全湿透的手腕,阎成浩快速的对着冷天逸开口,一面交代着身后的护士将席夜转送到监护室里,一面快速的向着医护室跑了过去给简宁进行急救。
半个小时之后,病房。
夜色笼罩下来,雪白的病房里只有灯光柔和的光亮,一边手上打着点滴,一边挂着输血袋,昏睡的简宁脸色显得虚弱而惨白,樱红的唇角都失去了血色,纤细的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似乎即使昏倒了依旧在挂念着什么,担心着什么。
心头莫名的有种钝钝钝的痛传了过来,冷天逸伸过手,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平着简宁皱起的眉,低沉的嗓音醇厚的回荡在病房里,"成浩说手术很成功,席夜已经没有危险了,你不用担心。"
似乎听到了冷天逸的话一般,原本即使睡着了却依旧带着不安的简宁表情慢慢的显得平静下来,安静的病房里传来她轻微而均匀的呼吸声。
冷天逸视线定格在简宁重新缝合包扎的手腕上,严重失血,连成浩都震惊她是如何那样精准的完成对席夜的手术的,平常人失血如同严重,手臂几乎都丧失了知觉,不要说做这样不容许有分毫差错的高难度手术,普通人就是连动一下手臂都困难。
苦涩的滋味在胸口蔓延开来,冷天逸落在简宁眉头上的大手缓缓的抚上她柔嫩的脸,对于她在乎的人,她永远都是如此的执着,当年,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或许今天被她这样在乎的人就是自己和那个已经夭折的孩子。
病房外,原本买来了夜宵,毕竟所有的人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可是当透过窗户看见病房里的一幕,白晚羽紧紧的咬住了唇,停顿下脚步,拎着夜宵的手用力的收紧,指尖泛白的颤抖着,满腔的愤怒和恨意涌了上来。
冷先生怎么能这样对待小姐!一旁欧阳翰心疼的看着白晚羽那泫然欲泣,却强忍着泪水的苍白模样,恨不能立刻冲进去找冷天逸去理论。
"欧阳大哥,算了,让天逸照顾简宁吧。"摇摇头,拉住欧阳翰的手,白晚羽将手里的夜宵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纤弱的身体承受不住的向着来时的方向跑了过去。
"小姐!"欧阳翰担心的喊着,快速的追了过去,冷先生怎么能这样伤害小姐!小姐这么善良,一晚上到现在都没有吃饭,一直等着,即使身体不好却也没有任何的抱怨,可是冷先生却一脸深情的看着病床上的简宁。
背对着身后的欧阳翰,白晚羽颤抖着肩膀,努力的压制着哭声,可是越是如此强撑着坚强,让她身后的欧阳翰更是担心的站在了一旁,口拙着不知道如何安慰伤心的白晚羽。
简宁不死,这辈子自己只怕都要活在她的阴影之下,就算天逸娶了自己又如何?他的心必定还在简宁那里!狰狞着脸庞,原本的美丽面容此刻却完全的扭曲,白晚羽恨恨的咬紧了牙关,简宁,真的该死!但凡挡在自己面前的女人都该死!
"小姐,冷先生只是担心简宁而已,他不是..."欧阳翰伸过手想要安慰颤抖哭泣的白晚羽,可是刚抬起手臂却又自卑的放了下来,担心亵渎了白晚羽的高贵和圣洁。
"欧阳大哥我该怎么办?"就在欧阳翰犹豫不决时,白晚羽却突然转过身来,整个人柔弱无助的扑在了欧阳翰的怀抱里,嘤嘤的哭泣着,"当年简宁假死之后,我就知道天逸的心变了,否则天逸不会拖到如今才和我订婚,可是如今简宁回来了,欧阳大哥你也看到了,天逸的心已经不再我身上了,他只在乎简宁,只要简宁活着,天逸就不会再看我一眼了。"
"小姐,不会的,不会这样的,小姐这么美丽、善良,冷先生绝对不会这样对待小姐的。"欧阳翰急切的解释着,点头看着抱着自己柔弱凄楚的白晚羽,只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被她哭碎了,冷先生怎么会舍弃这么美丽高贵的小姐却选择简宁呢?绝对不会这样的!
这个蠢男人!浪费了自己的口水和眼泪,白晚羽不甘心的扭曲了眼神,哽咽的开口,"欧阳大哥,如果天逸真的要选择简宁,我该怎么办?失去了天逸,我也不想活了。"
或许是因为哭的太伤心,白晚羽突然捂住胸口剧烈的咳了起来,整个人痛苦的蜷缩着身体,纤弱的让欧阳翰担心的拍着白晚羽的后背,给她顺气着,"小姐,你放心,一定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的,一定不会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