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很陡峭,至少有十多米的高度,一开始是林立的碎石,坑坑洼洼的之后是一片林子,席夜抱着简宁滚下去的时候,因为将她几乎差不多完全的护在了自己的怀抱里,所以滚下去的途中,席夜的身体承受了所有滚落的碰撞和危险。
可是即使如此,简宁依旧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要被折断了一般,之前受伤的伤口早已经不知道裂成了多大的口子,而最严重的肺部再次叫嚣的抗议起来,眼前阵阵的黑暗席卷而来,嘴角的鲜血遏制不住的滴落着。
感觉很慢,却也只有几十秒的时间,当滚落的动作停下来时,简宁已经没有力气在挣扎,只能一点一点的喘息着,刚一动,身体却痛的几乎要让人当场晕过去。
"忍一下。"席夜额头有着被石头嗑破的一个伤口,回头看了一眼山坡上的方向,快速的将简宁横抱起来向着自己停车的方向快速的走了过去,因为是黑暗一片的夜色笼罩着,后赶过来的青帮手下只能呆愣愣的站在山坡上,四处寻找简宁的身影。
睁开眼,简宁疑惑的看着夜色之下的席夜,依旧是那一张冰冷的几乎感觉不到任何温度的峻颜,漠然的眼神,紧抿的唇角,额头上的伤口渗透着鲜血,血液滑落下他瘦削冷酷的脸颊,让此刻的席夜带着几分的阴暗气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打开后座的车门,将简宁放到了座位上,虽然是天生的冷漠寡言,可是放下简宁的动作却非常的轻缓,席夜看了一眼脸色苍白,嘴角依旧流血的简宁,峻冷的眉头皱了一下,随即关上了车门,汽车飞驰的向着夜色里冲破而去。
兰迪市,一处私人的沙滩,海岸相连处是一个庄园,从外围看起来只是普通的牧场,可是暗中庄园却有着最严密的防守和戒备,普通人根本就无法靠近,更不用说在庄园最里面那一幢欧式风格的别墅。
"啧啧,席夜,你大晚上的出去,就是捡了这么一个半死不活的女人回来吗?"斜靠在门口,脸上是张狂而讥讽的冷笑,一身红色的衣服,同样挑染了几缕红色的头发,祝九幽冷冷的笑着,目光挑衅的扫过席夜那冰冷漠然的脸,最终落在了他横抱在身前一身是血昏厥的简宁身上,"原来你喜欢这样姿色平庸的女人,还真是怪异的癖好。"
"好了,九幽。"别墅里,一个中年男人走了出来,戴着眼镜,看起来显得斯文而朴实,当看见席夜抱着的简宁时,镜片后的目光不由沉重了几分,"送到医疗室去,需要立刻进行手术。"
"等等,这女人是什么人,什么来路,这里可不是汽车旅馆,什么人都能带进来的,出了事,谁都负不起这个责任!"祝九幽快速的伸出手臂挡在了席夜的面前,挑着眉头,明显挑衅找茬着。
"出了事,我会负责。"冷冷的开口,直接抱着简宁快速的向着医疗室走了过去,席夜漠然一片的脸上有着不容质疑的冷傲和威势。
愤恨不甘的盯着席夜离开的背影,祝九幽不屑的冷哼一声,有什么了不起,总有一天自己一定会打败席夜,让他再也不能这样的张狂!
简宁伤的很重,尤其是那致命的一枪打断了两根肋骨,子弹还开再胸腔里,断裂的肋骨戳到了肺部,造成了严重的内出血,更不用说身上大大小小的子弹擦过去的伤口,匕首划破地方更是数不胜数,严重失血,让正给简宁抢救的中年男人程南几乎都怀疑这个女人能不能活下来。
可是她是席夜带回来的人,能让席夜重视的人绝对不简单,插上了氧气,给简宁测试过血型之后,进行着输血,程南快速的进行着手术。
而医疗室外面,席夜靠在墙壁上,走廊里的灯光洒落在他冷漠的脸上,光与影勾勒出一张天生俊美的脸,可是那眉宇之下的一双眼却冷漠如同深潭,感觉不到一点的温度和光亮,瘦削的脸颊上薄唇紧抿着,如同一座没有温度,没有感知的冰山一般。
从黑道的悬赏令发出来的时候,席夜就知道事情棘手了,而当查过所有当日在侯三船上的客人,确定了徐子文之后,熙夜明白这悬赏令是由青帮发出来的,或许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为什么会去救了她。
"席夜,你回来了。"一道清丽的声音从走廊的楼梯口传了过来,祝红快速的走了过来,不同于普通女人的妖娆妩媚,祝红脸上带着一股的骄傲,美丽出色的脸上化着精致的淡妆,职业的套装,如果不是出现在这里,几乎会以为这样一个自信聪慧的女人是哪个集团公司的高级白领。
"你的头受伤了,我帮你处理一下。"虽然意外席夜竟然会带一个陌生的女人回来,可是当看到席夜额头上那已经干涸了血迹的伤口,祝红不由的伸过手。
"不用。"冷冷的两个字,席夜抬手挡下了祝红的手,依旧是一张千年不化的冷漠面容,颀长的身影靠在墙壁上,静静的等待着医疗室里的简宁。
手僵硬在半空之中,祝红目光复杂的闪烁着,顺着席夜的方向看向医疗室,却也没有再开口,只是陪着席夜同样站在一旁等候着。
两个小时后。
"子弹取出来了,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不过失血严重,还需要观察4小时,如果有什么问题,立刻叫我过来。"推开门程南走了出来,对着席夜简单的交待了几句,这才带着疲惫向着走廊外走了过去。
简宁在进入会所之后就改改了容貌,普普通通的一张脸,纤细的五官,此刻因为失血而苍白的脸颊,躺在病床上,看起来和普通人没有任何的分别,即使看上十多次,估计一转身也会忘记这样面容平凡的女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