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机制,你说的太玄乎了。”林错对鹿卜这种未知的生物会奇奇怪怪变成猪感到很是困惑。
“这是灵异社创造的生存法则,多年之前,鹿卜在变种中出现了,这是一种可以用最有限的资源培育出的强大随从,人类跟契合的鹿卜建立联系可以获得开启它们体内棺木的钥匙。
有很多修士都这样做了,鹿卜在那时成为了抢手货,被挖掘,被抢夺,被滥用,被圈养。
获得钥匙有多简单呢,只要让你的鹿卜相信你便可以,所以充斥着谎言与阴谋的人,开始了自己的野心。
他们颠倒黑白,欺骗多只鹿卜跟自己建立联系,我还记得,最初获得钥匙的是一个年近八十的修士,他想要在棺木里找到让自己活得更长久的法子,可是他的时间不多,他骗了数万只鹿卜,获得了几百把钥匙,开了又开,开了又开,十年的时间里,他一个人就消耗了不少鹿卜的生命。
鹿卜是需要死去的鹿灵的,数量锐减之后,他雇人杀鹿,那是真正的杀戮,带给他的报应便是,没有任何成色好的棺木,最好的只是一个铜棺,里面开出一具千年的干尸,在触及人的气息的瞬间,血肉丰盈,眉目清远,将修士撕成了碎片。
这只是万千例的其中之一,鹿卜数量锐减,质量也越来越差,灭亡之日近在眼前。
直到出现了一个少年。”
“是悬星吧。”初代灵异社的主人成为了鹿卜的救世主,然后获得了独家掌控权,很完美的故事。
“是的,他对这种现象做了改进,先是宣布了鹿卜的灭绝,随后将其余的鹿卜迁至灵异社,偌大的修士界无人反驳,都同意了他的说法,我一直想不通,那少年明明不属于任何门派,却有着凌驾于之上的威望。”老人说到悬星的时候,眼里满是赞赏和向往,那是怎样一个少年啊,伶俐多变,神秘莫测。
“鹿卜靠他才得以存活不致灭绝,从此便默认成为灵异社一份子,只能听从。”
林措认真地听着,即使他们之前有过这么多事情,可是需要骗来鹿卜的信任才可以建立联系,对应在自己身上,是根本没有机会的,“可我只见过米分一面,”,更不用谈什么联系了。
老人苦笑着长叹,“就是那一面,有的人要苦苦欺骗,有的人要奋力追求,而你只用了一面。”
“......”林错腹诽,你别把我说得那么好运啊,我明明什么都没干啊,甚至话都没跟她说过!
“你给了它羁绊,你是灵异社选中的人,而她是你选中的金棺。”
“我没那么想过,”林措想着同米分短暂的相遇,是自己的眼泪吗,是自己的眼泪吧,选中了她,有点糊里糊涂地明白了。
而且别人那么努力才得到的棺木,为什么在林措这里,口口声声都是金棺,听起来就很顶级的样子......
那么阿铃,是一开始就在诱骗自己,然后带着她进了鹿卜聚集的地方,不明不白地做了选择。
“事情已成定局。”老人噌地放下杯子,“你得护好她。”
“阿铃答应我,我可以随时走的。”林措反抗,为什么自己也是受害者,却要被逼着保护另一个受害者。
“你知道这世上有多少人灵夜灵灵质吗?”老人突然转移了话题。
“总归是少数吧。”林措有些不悦,没有多加思考,模模糊糊地回答。
“错,不低于人的数量。”
如果分布也类似于人口密度的话,那不是只要去一个地方就能收集千儿八百的,那自己的任务效率可就能提高很多了。这样想着,倒是也感到奇怪,好像据之前的经历,并没有那么容易。“可是,”
“可是你的体会觉得不是这样?”他喝了口茶水,放下搪瓷杯子,“那是你的目标太高,你要的是高级人灵,这就是情报的重要,你离不开灵异社,因为你不能没有情报来源。”
“怎么会。他们没告诉我,”林措是第一次听到这种理论,第一次知道人灵还分高级不高级。
是想要用情报的重要性来劝说自己安心归顺灵异社吗?
“祁家也有情报来源,”情报来源不只他灵异社一家!
“是的,有,但是他们家对抗的不光是这些,祁家内忧外患,还要实时了解人间事,他的情报网,最多能为你动用两分,还是在力排众议的情况之下。”
“......”怪不得,祁热对那些事的了解确实不算深,在月月和安心的事件里,他连灵质的释放收集都不大会,他连人灵的事都搞不大明白。
“身为上位者的他,不可能次次帮你跟在你身后的,他是家主,须得负起责任。”
林措有些恍然。
是自己想得太简单了,无话地捧着杯身取暖,看着上面大红色的【为人民服务】发呆,眼神黯淡无光。
所以,应该顺水推舟,应该乖乖地依附于灵异社,先用情报收集灵尘,在种种安排之下成为他们想让自己成为的人,哪一天灵异社不愿给情报了便束手无策。越想越远,越想越觉得前路难行,布满荆棘。
如果最后还是不行,还有魅洞里的长愿果。
老人安然地喝着茶,等林措回神。
“哞哞,”老黄牛的叫声吟唱夜晚的静谧,明明只说了一小会儿话,怎么天都黑了,手里的茶杯已经冷透,林措侧身面向他,知道了很多,只是实在开心不起来,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您还有什么要说吗?我得走啦。”
“路上小心啊。”老人也没有过多地挽留,随她去了。
老黄牛已在门口等候,林措自然无比地上了牛背,在一步一晃之中,在漆黑的夜色之中,被带向另一个未知之地。
“老爷爷啊,你的目的也太明显了一些——灵异社的说客。”林措有些悠然地在牛背上看着星空,谧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