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相约彼此,一生一世
不知是否他有意安排,还是他的情有独钟。我们骑的,便是那匹青黑色的骐骥。瞬间回忆如潮,想起当初与他初见,那时又何曾想过,终有一日自己会成为他的女人。感叹的同时,心底却是说不尽的浓情蜜意。
忍不住回头看他,今日的他换下一身龙袍,俨然一副贵公子的打扮,却难掩他浑然天成的王者气势。他的神情依旧冷清凛冽,却多了几分随性,俊颜好看得令人痴迷。
我浑然忘我的花痴般眼神,最终成功地吸引了他全部注意力。他勒马停下,一手托起我的下颚,一手掌住我的后脑,激烈的热吻一落而下。
只稍片刻,我便沉溺其中,忘我投入。我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予以热情回应。好似出了宫,彼此都无所顾忌,无论何时何地,想抱就抱,想吻就吻,一切随性而为。
吻到情到浓时,他在我耳边轻咬我的耳垂,沙哑而狠狠地呢喃,“小妖精。”切齿的口气,好似要一口将你吞噬。
还没待我从温情中回神,他便已扬起马鞭,朝前驰骋。这是我第二次与他共骑,与之先前的那一次心情心境已是截然不同。
还没待我从温情中回神,他便已扬起马鞭,朝前驰骋。这是我第二次与他共骑,与之先前的那一次心情心境已是截然不同。
他的骑术无疑是极好的,又稳又快,将骐骥的优越发挥到了极致。飞奔的速度,我不仅感觉不到一丝害怕,反倒心情愉悦得淋漓畅快。
今日雪已停,然厚厚的积雪遍满大地苍穹,触及眼底一片无边无际的白,赏心悦目得美。
漫踪江野,寒波飞驰,如今与他共同驰骋其中,是一番别样的舒心快意。只希望就这样一直走下去,永远都不要走完。
待到薄暮将至,他勒马停鞭,在一处府邸门前停了下来。我只知道他要带我去他母妃的故居,至于他母妃的故居是在哪里,我不曾问过。
一日下来,我们走的都是小道,只有到了饭点时分,他才带我进集镇找酒楼填饱肚子。
眼前这处府邸位于城外,门前的积雪处于最原始干净的状态,好似这里许久不曾有人来过。
门口的牌匾上没有提名,然看府邸的占地与气势,却可以想象,这里居住的主人,曾经定是非富即贵的大户人家。
我侧目瞅他,心忖这里难道就是他母妃的故居?他却神色淡然,并未有开口解释的意思。只是径自抱我下马,一手牵马一手牵起我,推开门就朝里走。
府内同普通府邸无异,入门便是一个大大的院落,同样被大雪覆盖,因为无人,显得有些孤寂清冷。
他将马拴在院落内的一处凉亭下,牵起我的手,就大步朝卧房而去。
原本还想好好参观一番的,然他却关上房门,顺势将我压在门背。
瞧出他眸中的炙热,我不禁暗忖,难道这就是他一路马不停蹄的原因?
我不由撇嘴抗议,“我好想出去走走……”
他却挑眉,“天寒地冻的天气,你一天还没看够?”
我佯装嗔怒不满,反驳道:“天寒地冻也是一种风景好不好?”
他沉沉望着我,突然忍俊不禁。下一刻也不待你细想,旋即急切的吻便一落而下。
一路早已习惯这样的他,心底不禁无奈地笑。而此刻的眸中倒映着彼此的身影,只感觉这一刻神圣而美好。
这一夜又是几经纠缠,两人相拥而眠。疲惫的身子加上温暖的怀抱,我睡得格外香甜。
翌日待我醒来,屋外的阳光撒落满室,给清冷的冬日,增添一抹暖意。使得我更为懒洋洋,只睁眼浅浅一瞥,便又闭起眸子继续睡。
耳畔响起低沉揶揄的声音,“午时已过,还睡。”
我涣散的思绪因他那句‘午时已过’而慢慢回拢,想起昨晚,不由赧颜。
然想到一睁开眼就要面对他戏虐的眼神,心底没勇气地害羞起来。一时间不想面对他,故而闭着眸子继续装睡。
然某人又岂是好糊弄的,下一刻我就后悔了自己的错误决定。
我倒一时忘了,某人的恶劣。只听得他痞痞低笑,一双手开始挠起我痒痒来。
这种情况下,我是再也装不下去的。扭动着身子连连闪躲,还不时被他挠到了痒处哈哈大笑。他见我狼狈的样子,却是心情极好。
接连一番恶作剧戏弄,我已经气喘吁吁,在我连番示弱求饶下,他这才勉强妥协。最后他仰面朝天地躺着,单手揽过我的身子,让我枕着他结实的臂弯。
这个姿势很舒服,我回抱着他,窝心地忍不住嘴角浅浅勾起。
而眼神不由静静环顾这陌生的房间,想起昨日来时这座府邸空无一人,反观这间房却窗明几净,甚至身上的被子都干净清爽,散发着阳光晒后的淡淡清香。
我仰起头问,“暮弈,这里就是你母亲的故居吗?是不是经常有派人来打扫?”
暮弈这个名字,自出宫他便让我这样叫他。许是他告诉了我这个名字的来历,又给我叫他这名字的特许,我喊过他一次之后,便叫得十分顺口自然。在我的潜意识里,他就是我的暮弈。
他侧眸睨我一眼,不答反问,“想知道我母妃的事吗?”
我微微一愣,显然没料他会突然想告诉我他母亲的事情,但心底却因他的话而甜意顿生。我对他的过去可谓是一无所知,有关他的一切,我都很好奇。尤其还是要听他亲口告诉我,我抑制不住地欢快点头。
他眯着眸子望着房梁,淡然的神情好似要讲一个于己无关的故事。只是他几不可闻的轻叹声,才泄露了他此刻浅浅的伤怀。
我翻了个身,半个身子趴在他的胸膛,双手撑着下颚期许地抬头看他。
他浅浅道来,“曾经江湖上有一个赫赫有名的穆远镖局,是当时天下第一大镖局。镖局势力不仅遍布整个菱国,还蔓延至属、齐两国。镖局内人员众多,高手如云,乃至整个武林中人都以穆远镖局马首是瞻,并且镖局还在不断扩充壮大之中。”
“穆正德便是当时镖局的首领,他武艺超群,为人是非分明,刚正不阿,从不与官宦为伍。也正是他这样的性子,终究是得罪了当时的高官。有人将他告到了朝廷,说他暗地里招兵买马,企图谋反夺位。”
“当时的皇上便下令捉拿穆正德,封查穆远镖局,镖局也在一夜间消失。由于镖局内大多人员都是江湖上的武林高手,被朝廷一封,这股势力便从明处转为暗处,朝廷不仅抓不到穆正德,连镖局内的一些普通堂主都一个没抓到。这件事情,让当时的皇上寝食难安。”
“终有一天,他决定亲自微服出宫,去探个究竟。也就是这次出宫,他阴错阳差地认识了穆正德唯一的女儿穆婉青,两人一见倾心。最后事情一说开,他最终对穆正德也是摒弃前嫌,回宫后不仅封了穆婉青为贵妃,还恢复了穆远镖局的名号。”
“只是穆正德在经过了这场风波,而且唯一的女儿也嫁入皇宫,他怕树大招风,就金盆洗手,不愿再经营穆远镖局,一心只想要女儿过得好。”
我静静听完,心却已了然几分,笃定道:“你说的穆正德是你外公,穆婉青是你母亲,当时的皇上便是你父皇。”
他侧目瞅我一眼,缓缓点头。
一位深宫娘娘会有这样的身份背景,总忍不住令人给她的身上增添了一抹传奇的色彩。这也是我没有料到的。
凝着他的俊脸,可以想象他的母妃,定是位绝色轻灵的女子。只是这样的女子却已不在人世了,心底不免有些怜悯起来。
然又想到身处的这座府邸空无一人,我疑狐问道:“这里便是当年的穆远镖局吗?那你的外公现在身处何处?”
只见他面无表情地瞪着房顶,沉默了良久都没作回答。
当我认为他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而不想告诉我的时候,却听他沉沉开口,“那年外公听闻我母妃一死,伤心欲绝一病不起,不久便也跟着去了。”
闻言,我只觉沉重无比,世上还有什么比失去亲人而来得悲伤呢?
望着他平静无波的俊颜,突然之间觉得好心疼,人人只看到他高高在上的样子,又有谁知道,在这背后掩藏着是什么样的心酸过往。
而不知为何,只感觉他方才说的那段,并非如他所诉的这般简单。不禁会想,他的母妃真是红颜薄命吗?
思及此,我不由幽幽问来,“你的母亲是怎么去世的?”
他收回目光,垂目看我。一如既往的平静眼神,却令我怀疑此话是否问得不妥。正当我开口想说,如果你为难就可以不回答我时,他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口气较之之前显得沉闷,“我母妃其实是被人害死的……”
听闻此言,不仅沉重,我还为之一震。旋即就与一幕幕拢权争宠的宫廷斗争联系在了一起。年轻貌美的妃子深受皇帝宠爱,在这权利熏心的后宫,自然招来嫉妒与杀戮。
若说方才对于他母妃的去世有些怜悯,那现在浑身只觉说不出的悲凉。我幽然望着他,不由就问,“是谁要害你母妃?那你为你母妃报仇了吗?”
问虽问,心底却也想,既然他已经知道他母妃是为人所害,依他如今至高无上的身份及地位,那凶手必定早已落网。
然他的回答,却是截然相反,“还没。”
然他的回答,却是截然相反,“还没。”
我蹙眉不解地看他,他正敛着眉,眸中闪过一丝阴戾,口气带着前所未有的狠绝,“不过离报仇也不远了。”
我正思忖着那人是谁,只听得他又冷冷地说出一个人的名字,“吕大夫。”
我并未太过吃惊,毕竟在经过了那次福灵事件后,我就渐渐知道他一直在瓦解吕大夫的权利范围,包括前段时间大张旗鼓的查封朝中贪官。原本只道是吕大夫居心叵测,却不想吕大夫竟然是他的杀母仇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