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疏的路灯照进驾驶室的车窗,一路都默不作声开车的邵南忽然问我,“最近又缺钱了?”
我缺钱,我特别缺。
这两年邵南陆陆续续给了我八十万,我全用在给我妈看病和交学费上面了。我妈看病花的钱多我也就不说了,学表演的学费还贵的要死,一年一万二,平时上专业课还得买高跟鞋化妆品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
所以我在学校里面倒也没有像那种被金主包了的小姑娘一样一夜暴富身穿各种名牌。
可能是我打扮的太寒碜了,邵南倒是突发奇想送过我一个名牌包包,我拿到手的第二天就已半价卖给了我们宿舍的拜金女。
结果邵南来接我的时候刚好看见跟我走在一起的拜金女背着他送我的包。
那时候我也不懂,这玩意儿还有限量不限量一说。
在他状似无意的问我拜金女怎么背着和他送我一样的包的时候,我还故作懊恼的说可能是撞包了吧。
结果他当即抢过我的破包倒出来还没有来得及存起来的两万块钱,鄙夷的看着我说:“顾言你还真是爱钱。”
之后一个月都没给我生活费。
从那之后我就长了记性,告诉自己他送我的东西一定不能再拿出去卖了。可他也没有给我痛改前非的机会,自那之后就再也没有送给我任何东西。
每次陪他出入各种高档场所酒会饭局之类,都是提前一天让Spring把准备好的衣服给我送过来,穿完之后再收回去。虽然我基本上没有见过重样的衣服,可也一直想不明白那些旧衣服都去哪儿了,不能是捐希望工程了吧。
邵南轻车熟路的把车开到宿舍楼下,平时那些秀恩爱的小情侣们早就已经各回各家了,只剩下楼管大妈叉着腰站在风里,见我灰溜溜的下车,又看了一眼邵南价值不菲的车,这才冷哼一声,“你们这帮模特!”
其实我特别讨厌别人拿这种语气来说模特,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模特圈其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乱,乱的只是个别人。
很不巧,我就是个别人。
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怎么,本来已经开出一段距离的邵南竟然又倒车回来。降下车窗玻璃之后,对我露出一个极其暧昧的表情,“明天晚上我再来接你。”
说完驾着车扬长而去。
我一边在心里咒骂着邵南,一边在大妈鄙夷的目光中上了楼。宿舍门开着一条缝,我才一进去,就听见上铺的姜忆翻了个身,担心的说:“言言你怎么又晚归了?再这样下去要被记过了怎么办?”
姜忆作为我的闺蜜,其实对我的事情并不大了解。在同学眼里我就是一个平常人,家里算不上富裕可也不是穷人,毕竟没什么钱谁家会供孩子学这种专业。只有姜忆知道我家具体情况,所有经济来源都靠我自己承担。
要说我清清白白钱全是从正道上来的,估计她也不信。可她也从来没问过我,只是见过邵南送过我两回,知道有他这么一个人,仅此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