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墨却完全没有在意这个,只是担心的问:“真的没事?”
“无……无碍。”
江南攸都说了无碍了,那青墨一颗心又放回了肚子里,抢到床,熄了灯,她闭上眼就安心的睡了。
听着青墨轻微的呼吸声逐渐变得有规律,江南攸忍不住想,是不是自己与她在一起呆久了?怎么变得跟她一样,老是喜欢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将思绪拉回来,想到方才探到她丹田之中那股魔气,辗转难安,虽然以他现在的修为,只要青墨在自己二十尺内,克制它绰绰有余。但若那股魔气日益强大,如若哪日自己不在这丫头身边,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这一次的牢狱之灾是他终于感受到了无力,分明想要保护她,却连自己也顾及不过来。最后竟然是她冒险跑出去为自己解困……
江南攸为自己设了结界与青墨隔绝,然后传音壁君,壁君那边的情况依旧没有改变,只是让江南攸再坚持一段时日。于是江南攸趁此机会找壁君要了一堆的珍藏绝学古籍,希望能够找到一些对青墨有用的信息。壁君虽然无比肉痛,但江南攸平白被断天凌除名,他要是这点都还不能满足,那就显得太小气了。于是连夜将他需要的东西给传送了过去。
江南攸挑灯查了一夜,也没找到有相似的案列记载,第二日便是去宗庙祭祀祖先的日子,青墨心里惦记着这事,早早的就醒了。她一睁开眼,就见到江南攸坐在桌边,捧着一本书简直看得入神,旁边放着的一盏小油灯已经油尽灯枯,立马就要熄灭的样子。
“你看什么呢?不会一晚上没睡吧?”青墨一边说着一边朝他走过去,对方毫无反应,她抬手正要去拍他的肩,手却撞到一股空气墙上。“有结界”
身周的空气发生波动,这才惊醒江南攸。
外边天刚微微亮,而定安侯府就迎来了几位客人,这些人正是从长歌城而来,带着圣旨,以及对定安侯府多年养育的答谢之礼,受皇命将江南攸被封为王之事告知定安侯。
然而他这一来,就弄得定安侯鸡飞狗跳了。对于攸哥儿与皇太后相认之事,江淙伦与刘氏都没有告诉任何人,虽然知道从此时迟早都会大白天下,却不愿过早梦醒。于是包括候老夫人钟氏在内,都并不知情。
就要宣读圣旨,侯爷随手招来两个丫鬟道:“去,把少爷叫过来!”
听到外面慌乱的脚步声和呼唤,青墨连忙变回原形钻进江南攸怀里,江南攸打开门,听了消息便立即朝正院花厅行去。
滋事重大,荣安院中的老夫人钟氏也被请了过来,一道听旨。宣读完圣旨之后,又经江淙伦在旁边解释,钟氏慢慢明白过来始末,也上演了一场晕厥。
府中这便炸开了锅,而外面的百姓瞧见定安侯府门外停着好几辆装扮华贵的马车,又有好几个太监模样的人不停的从马车上将一箱箱黄金珠宝丝绸等物搬下来,便忍不住好奇的围观一番。宫中来的那些人也不吝啬的将此重大消息告诉大家,于是不消一会儿,定安侯府的公子原来是皇太后的亲生儿子之事,便传遍了锦南城。
距离去宗庙祭祀的时间还剩两个时辰了,皇命不可违,尽管这边乱成了一团,可江南攸却不得不先行离开。
匆匆回到长歌城,找到皇上赐的宇庆王府,江南攸一到王府外,便有一个自称管家的男人笑吟吟的迎出来,将他领入府中。
府中丫鬟下人一大堆,皆在有条不紊的忙活。见到江南攸,俱是恭谨的请安问好,分明都是第一次见面,却好像早已经服侍过他多年一般。
管家知道宫里已经派出马车来接王爷,于是直接将他带去一处殿中,几个妙龄丫鬟立即迎了上来,人均捧着一些繁琐的衣服配饰,是王爷专属的朝服。
“奴婢们为王爷更衣。”
一双小手立即伸到了江南攸的衣襟前,江南攸掐诀使了个法术让她突然怔愣了一下,青墨慌忙隐身从他怀中窜出,跳到一处纱帐之后藏了起来。妈呀,这来得太突然了!
这边方穿戴完毕,便听管家进来提醒道:“王爷,宫里的马车到了。”
江南攸朝某处看了一眼,躲在纱帐之后的青墨咂咂嘴,这都能发现她?她连忙又隐了身钻出去,一蹦一跳的跟在他的后面。
跳出王府,青墨又惊呆了一次,外边虽只停着一辆马车,而后却跟着一溜儿骑车骏马的宫廷侍卫。
上车之后一路前行,经过长歌城最为繁华的大街之时,有宫廷侍卫骑马相随,民众纷纷让开道路,目光紧紧锁住那辆华贵马车。
“那便是前日贴出的告示上说的宇庆王么?”
“瞧这方向是干嘛去的?”
“估摸着是宗庙,认祖归宗。”
对于这位宇庆王,长歌城各处早已张贴了告示昭告天下。
行了一段距离,江南攸的马车便于太后与皇上的马车汇合了,同来的还有其他几位王爷。
到了宗庙进行了繁琐的祭祀之后,江南攸并不想呆在长歌城,便对皇上与太后说道,养育之恩不能忘,他希望能先再回锦南城多陪陪二老。
裴芷容万分难舍,却丝毫不犹豫的应了,她是一个理性凌驾于感性之上的女人,她知道怎样对自己的儿子更好。
凌剑啸心中自有算计,江南攸对他是种威胁。放任他在外面,不如留其在眼皮子底下,也好掌控。于是他佯装不悦道:“母后与十七弟分隔了多年,十七弟便不体谅母后么?”
裴芷容笑着挥挥手,“养育之恩大于天,你让他去罢。”
“也对。”凌剑啸跟着一笑,“母后予朕之恩亦是如此,朕理解十七弟的心情了。”
江南攸正要谢恩告退,凌剑啸却又道:“朕已下旨令定安侯夫妇搬迁至长歌城,十七弟不必再两难了。”
此话一出,不止江南攸与太后讶然,连青墨也惊呆了。(未完待续)